清晨的上庸城,此時的太守府本是空空如也,一名銀袍將軍和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則是進入府中,只見這名道士手拿浮塵,身背三口寶劍,邁步徐徐,神態(tài)飄逸,仙風道骨一般。
待到二人在這主院坐定之后,銀袍將軍便是先行問話,“師兄,我們不是分兩路牽制阮玉眾人嘛,您為何要親至上庸與那阮玉開戰(zhàn),難道您解決了哪個問題?”
原來這名白袍將軍便是宋陽的師弟趙旭坤,這名仙風道骨的道士自然便是宋陽,而這荊州十客,以宋陽為尊,荊世陰為輔,后以李承乾、趙旭坤、林震、黃巽、陳坎、歐陽兌、段艮、玉離八人成列,而知道宋陽天道禁制的便是年紀稍大的荊世陰、李承乾和趙旭坤三人。
“天道禁制自然是不可能解除的,但是沒辦法了,如今恒兒雖然還活著,但卻是難以找到,我也沒有太多時間了,幸好那小鬼研制了十余年,可算是找到了一定的方法,不過如今我只剩兩年可以解決他了,”
宋陽說著說著,便是有些黯然,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是否足夠對付阮玉那些人,“旭坤,我之前傳信給你,叫你將上庸未來情況報知楚王,讓那楚連城不要攻打柴桑,回守襄陽,你做了沒?”
“可是師兄,為何這件事你要轉托我來做,您直接告訴楚王不是更有效嘛?還有,明明襄陽有世陰師兄鎮(zhèn)守,兵力也算充裕,為何讓那楚連城回防襄陽而不是荊州,我認為蒼梧潛在的危險應該是高于呂梁的。”
“段師弟在衡陽鎮(zhèn)守,雖然兵力空虛,但是我相信,只要對于來襲的蒼梧軍有所準備,拖住一定時間不是問題,就算存在損失,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但是如果梁燁看到機會強行攻打襄陽,縱使世陰能夠頂住一時,畢竟沒有足夠的兵力防備,一旦襄陽城破,南楚便是危在旦夕。至于為什么讓你來傳信,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未來是你和承乾的,雖然楚連城這人能力很強,但城府太深就是我也不甚了解,不可盡信。”
宋陽說到這里,便是輕輕拍了一下趙旭坤的肩膀,暗示他要學會肩擔起南楚未來的責任。
“師兄,縱使如此,也該讓我出去和您一同對敵吧,之前我看阮玉煞氣重了許多,若是還有他幾名師弟的幫助,師兄恐怕也是……”趙旭坤言語之中也是焦急許多,擔心著師兄的安全,對于師兄,他內(nèi)心只有敬佩和愛戴,就是師兄如今做了一個外人看來不理智的決定,但在趙旭坤眼里,都是能夠理解的。
“旭坤,別想這么多了,你還要整備軍隊,我一個人可以的。準備幾天,于漢中城門下搦戰(zhàn)吧!”
趙旭坤看到師兄這般言語,也只能是作罷,他自己從未見過師兄如此決絕的狀態(tài),在他眼里,師兄已全然掌握《奇門遁甲》下篇,對整個大局所觀已是超然物外,而如今也是因為那么一份情感,卻不得不成為局中的那個人。
……
數(shù)日后,衛(wèi)子風便是來到了上庸,他本來是準備去夷陵的,但是在經(jīng)過襄陽的途中,衛(wèi)子風還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關于宋陽先生的消息。
因為宋陽守護襄陽二十余載,因此宋先生的一舉一動,甚至都牽動著襄陽民眾的心,正是這種環(huán)境下,他很是容易的得到了宋陽已經(jīng)到達上庸的消息。
衛(wèi)子風在詢問消息的時候便是以前往上庸相助宋先生為由,誰知道只是這普通的襄陽民眾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一瞬間傳遍周圍,加上自己特立獨行的風格,這群民眾自然而然認為他這個少年是一名高手。不一會兒,各個民眾便是送上一些衣物、糧食,甚至還有直接給衛(wèi)子風銀子的,還給他備好上好的馬匹,只是希望他能盡快趕到上庸幫助宋先生。
“小兄弟,這些干糧你趕緊帶上,不要餓著了,好好幫先生殺敵!”
“小兄弟,這次飯菜全免,若是有酒水需要,盡管提!”
“小娃娃,阿媽這里沒有什么好的東西,只有幾件織的衣物,本來是想留給孩子的,但是看到小兄弟這般身材,也是合適,如今已是入秋,小心別著了寒?!?p> “小兄弟,老大叔也沒什么本事,不能幫宋先生殺敵,只能備好上好的寶馬,助小兄弟一程,萬望小兄弟能幫到宋先生?!?p> 面對這一句句的話語,衛(wèi)子風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他沒有感受世間百態(tài),但是當他看到這樣一幕幕的時候,自己心中也是泛起了漣漪,這種至真至純,他無法想象。
他也無法想象,這宋先生究竟是一位怎樣的大才,雖說鎮(zhèn)守襄陽二十余載,但竟然能讓襄陽的民眾如此愛戴于他,自己不過只是一句簡單的相助,卻能夠在此得到這樣的幫助。
正是靠著這些民眾們真誠的幫助和鼓舞,衛(wèi)子風便是星夜兼程趕到了上庸,他也是想迫不及待想見到這位民眾愛戴的高士。而此時的衛(wèi)子風,便是帶著他的鵬兄站在這上庸太守府的門口,駐足著,也是十分喜感,一人一鵬就這樣站在門口,甲兵看了都準備趕走他們了。
但是衛(wèi)子風現(xiàn)在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直接拿出那塊玉佩,或者是正常的拜見,或者是直接飛進去?!
想到飛進去衛(wèi)子風也是尷尬了一些,這不找抽呢嘛。衛(wèi)子風猶豫了一小會還是將那枚玉佩交給守門的甲兵,“戍衛(wèi)大哥你好,請問能將這枚玉佩交給宋陽先生嘛,很重要,最好是他親自接收?!?p> 那個甲兵也是平靜的回復,“我們國師已經(jīng)前往漢中了,要不我將這枚玉佩交給國師的師弟,也是我們現(xiàn)在上庸城的太守,趙旭坤將軍,不知道小兄弟覺得是否可以?!?p> 衛(wèi)子風想了想,既然那宋先生能讓這位師弟陪同自己前來這上庸城,必然是對其極為信任的,而我雖不是云兄,但只需要證明一些身份即可,也許還能趕去漢中去幫幫那位宋先生.
本來自己只是過來完成水月老人的心愿,但是從襄陽一路過來,卻是讓此時的衛(wèi)子風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不管是從云恒伯伯的角度,還是個人的情感角度,他都希望去幫幫這位宋先生,自然也是希望自己有這個能力能幫到他。
衛(wèi)子風看著甲兵已然進去,只是等待了一小會,便看到一名銀袍將軍手里拿著這枚玉佩,從府中快步走來,想來便是那趙旭坤了。
本來趙旭坤是興致沖沖的,但當他看到面前這個略帶一絲殺氣的黑衣少年,旁邊又有一只奇怪的大鵬時,倒沒有那么開心了,因為趙旭坤感覺這個人并不像是云恒侄兒,而這枚玉佩卻是在他手上。
衛(wèi)子風看到此人便是趙旭坤,便是抱拳作揖,禮敬道,“趙將軍,我是云恒的朋友,不知可否進府中一敘?!?p> 聽到這黑衣少年這般說話,趙旭坤便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他擔心的那樣,“小兄弟,請進。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
“在下衛(wèi)子風?!庇谑切l(wèi)子風便在趙旭坤的帶領下進了這上庸太守府。
待到二人坐定之后,趙旭坤便是先行問道,“小兄弟,此枚玉佩乃是云恒侄兒最為貴重之物,想必小兄弟能讓侄兒相予,自然與恒兒關系甚好,只是不知恒兒現(xiàn)在身在何處?”
衛(wèi)子風自然也是知道有如此問題,也是將六年修行之事相告知,但是沒有暴露嵇無涯的名字只是提到一名高人,畢竟如今秦楚正常大戰(zhàn),這樣并不是件好事。
至于后面在應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衛(wèi)子風也只是大致的描述了一番,對于最后出城這一段,衛(wèi)子風卻是換了個說法,以互贈禮物為由分兩面突圍,也是不知云恒最后如何。
“原來如此,”趙旭坤聽到衛(wèi)子風這般描述,也是不知道云恒是否突圍,自然激動的心情也是平靜了下來,“侄兒自幼善良,福運加身,蒙得高人相授武功也是奇遇,如今也只能是祝福我那侄兒,能從那應天脫困便好。”
“趙叔叔,不知如今宋先生是否已前往漢中與那阮玉大戰(zhàn),小子不才,望能前往那處相助宋先生”
趙旭坤聽到這少年衛(wèi)子風如此之請,也是十分驚訝,孤身一人前往那漢中便已是十分危險,何況還是加入阮玉和師兄的戰(zhàn)場,觀之如此少年不過弱冠之歲,難道竟有如此高深武藝?!
趙旭坤便是相勸道,“小兄弟大義,我已深知,只是師兄和阮玉戰(zhàn)場兇險,小兄弟還是不要貿(mào)然進去?!?p> 趙旭坤話剛落,只聽到門外甲兵傳來一句,“趙將軍,門外有一白衣少年自稱‘云子涵’,想見將軍和先生!”
衛(wèi)子風聽到云子涵三個字便是立刻站起身來,“子涵,云恒!趙叔叔,是他,他來了!”
趙旭坤聽到“云子涵”三字本是度過一個有喜轉憂的狀態(tài),但聽到衛(wèi)子風這般說話,便是趕緊帶著衛(wèi)子風出了這太守府。
少傾
“子涵!”
“子風!你是?趙叔叔?!”
“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