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猜測,這里的光芒如此強盛,怕就是外面減少的那部分光。
就在穆清一個人徐徐前進時,岳圣挺拔的身影盤坐在一座祭壇上。他前方是無盡虛空,而后方是四尊看不清面容的雕像。
“果然如此,他真能進那個地方。帝星,究竟蘊含著多少秘密?人族,又在劫中處于什么角色呢?他,能做到哪一步?”
穆清心情漸漸煩躁了起來,他已經(jīng)走了很長時間了,四面空無一物,最讓他不理解的是岳圣也不見了。
又走了很久,穆清停住了,他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平息心中的煩躁,開始冷靜回想之前走過的路,一模一樣的場景讓他覺得在原地踏步。
“岳圣讓我不要看,不要想,不要記。對,那我睡上一覺?!蹦虑寤形?,有些地方不是走到的,就像夢境。
他將黑石令用手隔在胸前,躺下,閉眼。這里好像不存在身體能量的消耗,和岳圣院子里一樣,但他走了很長時間,身體和精神都很疲倦了,很快意識漸沉。
空間是極其奇妙的,有人說它是一種物質(zhì),也有人說它是一種能量。無論它是什么,我們都要承認,空間無處不在。而生命只能存在三維空間外加一維不知是否真實的時間中。那能否存在更高維的生命,或是超脫現(xiàn)實世界的生命形態(tài)呢?
這個假設(shè)在地球上顯然是絕對不可能成立的,因為高緯度代表不穩(wěn)定。而在神目星一切已有的定論似乎都被推翻了,例如穆清眼前的一切……
穆清睜眼了,他睡得很好,精神前所未有的充沛。他抬頭望去,天空懸著兩顆暗紅的太陽,地面荒蕪一片全是砂礫。這里仿佛沒有什么是矗立著的,只有穆清自己在地面上留下了兩道影子。
轟,轟,轟……
就像是一顆顆彗星砸在,天上竟然降臨了一片片戰(zhàn)場,沒錯,就是戰(zhàn)場!
很難形容這樣的震撼場景,他看到所有的戰(zhàn)場不加相融,相互獨立,但卻又是真實存在,毫無虛幻之感。
有的是雙方對戰(zhàn),有的戰(zhàn)場是多方混戰(zhàn),他們穿著不同的戰(zhàn)衣,拿著不同的武器,施展的不同的力量。但他們都有個共同之處,其中一方是人族。
成千上萬的戰(zhàn)場降臨,這片荒蕪之地早已沒了空處,他們好像處在同一空間的不同時空中,有很多戰(zhàn)士的身體都是疊加的。
穆清可以從不同角度看到不同戰(zhàn)場的全貌,就像從一個個洞中窺探一樣。
天旋地轉(zhuǎn)。
所有的戰(zhàn)場消散了,只留下最古老的一個,作戰(zhàn)雙方人族和靈族。
人族不足萬人,為首一個騎著一頭紅毛巨熊,身上裹著虎皮,頭發(fā)張狂雜亂,手中攥著一根晶瑩剔透的大棒骨。其他人族大多為騎著獸靈身體剽悍,一副原始人模樣。
而與之交戰(zhàn)的為靈狼一族,首領(lǐng)身形如山,高達百米,漆黑的毛發(fā)如草木,背上馱著大大小小千頭靈狼,身后尾隨密密麻麻的狼子狼孫。
靈狼皇者仰天長嘯,萬狼回響。
“新生的人族,這一大地不容兩大擁有皇者的種族,你們很聰明,也很能忍,每一春秋獻千人與本皇享有。本皇大意了,沉溺于人族可口的血肉,竟讓人皇誕生。果然如本皇先祖所說,世上無弱族?!?p> 人族首領(lǐng)一言不發(fā),將拿骨棒的右手高舉,頓時氣血滔天映紅了半片天空。所有人族眼睛發(fā)紅,肌肉爆鼓,血管如同黑蛇。
這一刻他們和獸類毫無區(qū)別,所有的鮮血都在燃燒沸騰,他們欲嗜血,欲戰(zhàn)斗。
“殺?!?p> 人皇一聲令下,卻是兩族齊動,雙方如離弦之箭撞在一起。更有強者突破音障,卷起無數(shù)塵埃。雙方皇者也碰在一起于高空廝殺,頃刻間天昏地暗。
穆清只能聽到狼嚎、怒吼,看到血肉橫飛。戰(zhàn)爭就是機器,一旦啟動唯有進行到底。戰(zhàn)斗結(jié)束的比想象的快,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周圍十幾座大山傾倒,靈狼皇被一根千米長彌漫血氣的骨棒抽飛在大地上。
穆清能清晰地看到那顆碩大的狼頭被打癟了,黃白之物粘在上面,慘不忍睹。戰(zhàn)爭仿佛靜止了,煙塵散開,靈狼族還有九成,人族只剩不到一百圍聚在一起。
奇怪的是地上的人族尸體卻是不多。人皇自天而降,周身強大氣血環(huán)繞,氣血的沸騰讓他身形高達十米成為巨人。骨棒徐徐縮小在他手中指向靈狼皇,他用沙啞的嗓音道:“你輸了,這片大地再無靈狼族,這片大地的所有靈族也會在我人族統(tǒng)治下。”
靈狼皇必死,可還能說話:“好一個人皇,好狠的人族。你竟不惜上萬人族生命,狠心將他們化為族魂之血給本皇致命一擊。本皇沒你狠……”
人皇面無表情,道:“我不是你對手,我若不心狠,那才是心狠。人族還剩一些老弱婦孺,我可不能死,如今我也該稱本皇了,哈哈哈……”
笑聲帶著宣泄、宣誓、更有血淚滴下,所有的靈狼都在笑聲中滅亡,人皇毫不留情……
穆清帶著莫名的情緒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的觀看,他還沒回過神來,下一場降臨了。
此時的人族變得強大了,雖然依舊用獸皮蔽體,但人數(shù)明顯增多了。他們的對手變成了樹精族和山妖,或是說一個整體。
世上,山川誕生靈智為妖,草木誕生靈智為精,獸類修行生智為靈,學(xué)習(xí)啟智為人,其他皆為異族。
人族有五人高懸天空,坐在各異的五張獸皮寶座上,這五人全身都被奇異的片狀玉甲覆蓋,玉甲就像鱗片爬滿了他們身體的每一部分。他們仿佛五尊神靈,壓迫的樹精和山妖聚攏在一起。
而人族的對手樹精只有一位皇者,山妖也是一位參道境皇者。兩位強者面對天空五尊人皇的壓迫都感到無力,樹精皇者是一株盤根扭結(jié)的粗壯矮樹,樹頂掛著一顆紅色的果子,尤為神異。
它扎根于山妖,與山妖皇者連為一體:“五位真要趕盡殺絕?我們共同生活在這里,我族自問沒殘害過人族,為何不能和平相處。”
樹皇壓抑而忍讓,他們是弱者,只能受人欺凌。空中一位玉甲人皇笑道:“和平相處?人族也想過和異族和平相處,因為那時我們?nèi)跣?。弱小的族群有什么資格提和平相處,弱小的族群有什么資格享用這片大地的資源。本皇若不殺你們摘你皇果,如何能踏上成圣之路。本皇若不踏平山妖如何能用它的身軀種植天材地寶壯我人族后生。本皇若不趕盡殺絕等爾等獲得圣位滅我人族嗎?”
“人族吃了多少苦頭才到今天的地步,絕不會放棄任何一次強大的機會。人族不朽……”
“人族不朽…人族不朽…”
伴隨著滔天的喊聲,戰(zhàn)爭開始了,說是戰(zhàn)爭更不如說是一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