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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廚娘異界追夢

3、素未蒙面似曾相識

丑女廚娘異界追夢 EX桃子 3409 2019-09-29 14:53:00

  天色微暗,官道上的行商卻沒有因此停歇,兩輛馬車交錯而過,手握韁繩的白衣男子微微抬起了下頜,看到迎面而去的馬車上那個醒目的“商”字,淡淡的笑了笑,語帶嘲弄的說道:“一路上看了這么多人,就數(shù)這個最可憐。”

  身邊的同伴,一身墨色的男子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他沒有接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白衣男子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他的沉默,自顧自說道:“烏來淳送了詳細(xì)經(jīng)過和名單來,都是在海興辦事得力的,他劃出了幾個名字已經(jīng)先一步嘉獎了,想問問帝王的意思?!?p>  “不要再多生事?!蹦凶虞p輕開口,算是給了一個答案,既然已經(jīng)做了嘉獎,就不能再有第二次,而烏來淳做事,他一向是放心的。

  白衣男子忽而聞到了空中傳來的飯菜香味,興奮說道:“前頭好像是迎客來?!?p>  男子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睜眼,瞧見了不遠(yuǎn)處,前頭安逸的小院兒,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白衣男子饒有興致的說道:“那家飯館在客商中很有名氣,聽聞老板還是個極其可愛的姑娘。”

  男子微動唇角,凜冽的眼角有了些鄙夷,但轉(zhuǎn)瞬即逝變成了戲謔,仍舊沒有接話。

  “這幾天都沒正經(jīng)吃過飯,要不去嘗嘗吧?!?p>  “不去?!蹦凶涌偹汩_口了,他換了個姿勢,再次閉上了雙眼。

  忙碌一天,迎客來的大廳也只接待了三桌客人,這樣的情況很常見,小白不以為然。灶上的大四喜早就賣光了,就連那些主食也只剩下了幾個甜饅頭,這一整天小白都沒怎么好好吃飯,現(xiàn)下倒是覺得有些餓了起來。

  太陽快要下山的那一刻,小白換上了燈籠里的蠟燭。又把爐子里的茶具收拾到屋內(nèi)。這才關(guān)好了門窗。微風(fēng)中搖曳的光亮,仿佛是即將降臨而來的洶涌暗潮中的一葉小舟,指引著行人的歸路。

  小白能在伏蠃地開店立足,真的是得了林家的照顧,要不是林府的管家黃伯在開張的頭天請了幾位掌柜來做客,就憑當(dāng)年鈴鐺鎮(zhèn)引來的可怕傳聞,誰都不敢輕易上門的,得了照顧,又確認(rèn)了小白并不是什么女鬼之后,生意這才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迎客來的小白姑娘是由縣長林東越關(guān)照的。

  關(guān)好了大廳那扇小門,她伸了個懶腰,走進(jìn)了廚房。把墻上那些油燈都點(diǎn)了起來。每次置身于這熟悉的地方,她的心里總是妥帖的很。這里的布局和擺設(shè)也都隨了小白的心意,整潔有序,一目了然。

  她點(diǎn)著了小爐子,準(zhǔn)備一會兒先給自己來碗雞蛋羹。柴火燒的很旺,水很快就滾了起來,她把放著甜蝦和青豆的蛋液碗放到了籠屜上,蓋好了蓋子。

  只需要一小會,也就是她把那甜饅頭裝好盤,還順便去醬缸里盛出了一碗黃豆醬后,雞蛋羹便好了。

  冒著熱氣的蛋羹上甜蝦粉嫩可人,連青豆都那樣討喜。點(diǎn)了兩點(diǎn)兒麻油。就著香糯的甜饅頭和爽口的小青瓜蘸醬。是對這忙碌的一天最好的犒勞。

  可惜這勺子還沒拿到手里,就聽見外頭響起了敲門聲,興許是小白的動作有些慢,等她呼啦一聲打開了大門的時候,見著門外幾步之遙一身白衣的男子回了頭,風(fēng)塵仆仆,但面容清秀,肌膚雪白。

  “進(jìn)來吧?!毙“孜⑽⒁恍?,跨門而出,站在燭火下。

  白衣男子遲疑了片刻,目光有些游離,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不動聲色的將小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他的消息告訴他,迎客來的掌柜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笑容親切,舉止靈動,在他的映像里,即便不是個美人,也該是個小家碧玉才是,怎么眼前的姑娘,會這么平凡,平凡的好像路邊的一塊石頭,還是一塊有瑕疵的石頭。

  “我叫小白,是這家店的掌柜。”她心想,這位少爺恐怕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吧,不是她自夸,現(xiàn)如今海興和惠縣兩地哪還有不認(rèn)識她的客商?

  “著急趕路就不進(jìn)去了,聽聞迎客來的大四喜可以直接打包帶走。。?!卑滓履凶语@得有些促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槭?p>  “早賣沒了,你就說你想吃什么吧,我現(xiàn)做一份叫你帶走。”小白的目光越過他,看向了后頭的馬車。

  “那我進(jìn)去瞧瞧。”白衣男子說著,越過了小白,幾步就垮進(jìn)了門檻。

  一個聲音由遠(yuǎn)而近,“什么都好,快點(diǎn)兒!”這個聲音有些低沉,但是很好聽,好像石子墜入湖泊,一道道水韻擴(kuò)散而來,溫柔的沒有棱角,能將人盡數(shù)吞噬到底。

  有個詞兒怎么形容來著,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好像是這么說的吧,小白走神了。

  白衣男子迅速的掃視了一眼屋子,大笑道:“挺大的地方,怎么連個牌子都沒有!”

  “因?yàn)槲疫@兒什么都能做,所以不需要菜譜?!毙“仔Φ馈?p>  “口氣不小?!泵髅魇菢O其冷漠的一句話,卻偏偏能叫人感受出三分笑意來,小白順勢回頭,瞧著墨色的男子忽而靠近,衣著華麗考究、身形修長筆直,面容俊美精致。好似夜晚的王者,熠熠生輝。

  白衣男子沒想到他會過來,想要擋下小白,已經(jīng)晚了。

  身后的伏蠃地忽而狂風(fēng)四起,簌簌的落葉被大風(fēng)席卷而來,在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燭火一下就被熄滅了,月色中,那些落葉似乎也染上了月光的冷色,寂靜冷然,讓人無法自拔。

  小白在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間,忽而愣了,尤其是那雙如同星辰般深邃卻又空洞的仿若無底深海的的雙眼,讓她一下子墜入了纏繞自己多年的夢境,白的那樣空乏,卻毫無抗拒力的只能瞧見那滿目的純白。

  二人只是第一次見面,按理來說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就像多數(shù)陌生人一樣,這一眼錯過,甚至連對方的樣貌都是不可能記住的。

  可兩人目光相對,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剎那間,仿佛那個曾經(jīng)糾纏他的那個夢魘忽然又出現(xiàn)了一樣,尤其是眼前這姑娘的雙眼,就像細(xì)雨中的花蕊,給人一種洗滌心靈的清澈感,卻又絢爛的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越遠(yuǎn)越好。

  狂風(fēng)而過,男子也在瞬間回了神,他的視線終于還是落在了她的側(cè)臉處,已經(jīng)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了,為什么還要多出這么一個礙眼的東西!他不由自主的掩了口鼻,忍耐住了后背傳來的陣陣涼意,一言不發(fā),眼神中透著陣陣寒意,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這莫名其妙的反應(yīng)讓小白頓覺尷尬起來,眉頭瞬間皺到了一起。

  “他。。。趕了好幾天的路,有些不舒服?!卑滓履凶蛹泵忉專樕兞擞肿?。

  小白回神,不免苦笑幾聲,摸了摸自己的側(cè)臉,從懷里掏出了火折子,重新去點(diǎn)亮燭火了,“早就習(xí)慣了。”小白有時也會懊惱,為什么已經(jīng)這么平凡了,還會有瑕疵呢?她有一道鮮紅的胎記,從下頜延伸至耳后,有時她自己都覺得厭惡,旁人怎么會不驚恐呢?

  “不是,小白姑娘你別誤會,他只是。。。不喜紅色。。。”白衣男子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提起這個,只是覺得同伴剛才有些失禮,這根本就不像平常的他。而他自己更是懊惱,虧得他還自詡天下事皆知,卻不知道迎客來的掌柜小白姑娘臉上有一道暗紅的胎記。

  “哦,我聽說過這樣的毛病?!毙“纂S口應(yīng)著。

  聽說過?白衣男子有些發(fā)愣,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位小白姑娘怎么可能見過他們?或許只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吧,這么想著,他對小白的印象又好了幾分,也忽然明白為什么這個小小的飯館能在挑剔的客商中備受贊譽(yù)了,而傳出來的消息也是一點(diǎn)兒關(guān)于她的容貌都沒有的。

  其實(shí)他誤會了,小白心里想的,是神經(jīng)病。

  小白放下了手,輕松的笑道:“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自己吃的晚飯可以讓你帶走?!?p>  “好啊,今兒能品嘗到小白姑娘的手藝就行?!卑滓履凶踊厣?,對上小白清澈的眼眸,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小白羞澀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將剛剛做好的晚飯放進(jìn)了食盒,又從架子上拿了一些辛辣的肉干和還沒拆封的風(fēng)月一起交到了白衣男子手里。

  “這些都是姑娘的晚飯?”尤其是那一壇子風(fēng)月,夏家的酒沒有標(biāo)簽,只是憑借瓷瓶來辨認(rèn),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這食盒里是,這些肉干和風(fēng)月是讓你們在夜里吃的,你朋友不是不舒服嗎?夏家的風(fēng)月最能解乏了,還有這些肉干我用辛香料腌制過了,特別好吃,長夜漫漫的,沒點(diǎn)兒零嘴兒磨牙,你倆得多難熬啊,快走吧,路上小心?!?p>  白衣男子淺笑著接了過來,剛要走,卻又忍不住問道:“墻上那幅畫小白姑娘從哪兒得來的?”

  “那個???”小白側(cè)身指著墻上那副迎客松,笑道:“我在夏商館門口撿的?!?p>  白衣男子愣了愣,心想怪不得下頭的人沒有找到呢,雖然只有半枚印章,卻也是不能外傳的東西,沒想到是被人撿去了,還堂而皇之的掛在了這里,“你。。。認(rèn)得那半枚印章嗎?”

  小白搖頭,“不認(rèn)得,別說我了,看過的人有一半都不認(rèn)識?!?p>  “那另一半呢?”

  “不識字。”

  白衣男子大笑起來,又說道:“一副畫了一半的畫兒,被當(dāng)做垃圾扔了出來,你怎么還當(dāng)成了寶貝掛在這大堂里了?”

  小白回頭去看,那幅畫平平整整的被惠城的書畫師傅裝裱了起來,原先的幾個折印都瞧不清楚了,雖說只有半個印章,可也不像是垃圾呀,小白笑道:“我喜歡?。 ?p>  “你就不想問問那印章上刻的什么?”

  小白搖頭,“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愛,確實(shí)是個很可愛的姑娘,白衣男子淺淺一笑,真想再好好跟她聊聊,但是外頭馬車已經(jīng)傳出了焦躁不安的聲音,他也就沒再多話,付過了銀子,和小白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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