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南瓜粥的老板說的一樣,因為酒肆不降價,所以上門的客人幾乎沒有,也就是老主顧聽到掌柜的要關門了,買一些存貨放在家里。
走上了高高的臺階,等小白進去時,年邁的掌柜正打著瞌睡,店里不像別的鋪子,擺的亂七八糟的貨物,這里還像平常一樣,整潔干凈,一目了然。
“掌柜的?我要買酒?!毙“渍驹诠衽_前,看向了后頭的酒牌子,心中不禁驚嘆,從前她去美味樓的時候,怎么沒注意到這些,原來這里的種類這么多嗎?居然比夏家酒坊的種類還要多出一倍!
老掌柜緩緩起身,打了個呵欠,看到眼前的小白,以為是誰家的丫頭,隨口問道:“家里要幾壇???”
“聽說你這兒還有好多庫存,能帶我去看看嗎?”
老掌柜從腰間掏出了鑰匙,放在了柜臺上,說道:“那個小門下去,門上的鎖都一樣?!?p> 小白拿起鑰匙說道:“不跟我一起去???”
“我這兒老胳膊老腿兒的,讓我歇會兒吧,需要什么就把牌子帶上來。”
小白便也不客氣了,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小門,再扭頭一看,老掌柜又睡著了。她推門進去,是一個往下的樓梯,這一點倒是和自家的地窖一樣,可下去才發(fā)現,里頭簡直是別有洞天,雖然只有一條通道,可兩邊加起來居然有十個門,怪不得老掌柜說,鎖都是一樣的。
她隨便挑了一間開鎖進門,半地下的構造,有一扇長方形的小窗,屋頂偏低,卻有陽光灑進來,難怪酒肆門口有那么高的臺階。
寬敞的房間內整齊碼放著十幾排的酒壇子,想來其他房間也是一樣的,誰能想到,這樣一間不起眼的酒肆,酒窖竟如此壯觀。
而且她能聞到濃烈的酒香,似乎還是好幾種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撲鼻。
看過了整整十個房間,種類之多竟然有二十余種,小白當即決定全部買下來,她想過之后,統(tǒng)統(tǒng)收入了空間,這才出了酒窖。
老掌柜依舊沒醒,小白把酒牌子放在了柜臺上,又看了看店里的存貨,一樣也沒落下收到了空間里,這才把人叫醒了。“掌柜的,算賬!”
“選好了?”老掌柜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看了看柜臺上的牌子,問道:“一樣來一壇嗎?叫人進來搬吧?!?p> “我全都要了,不光酒窖里的,還有店里這些,而且我已經讓人搬走了,你算算多少銀子就好?!?p> “全部?”老掌柜的反應有些慢,而后稍微偏了下腦袋,看到空蕩蕩的鋪子,這才確定小白沒說謊,又細打量了一番小白,說道:“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是開飯館的?!?p> “哦?!崩险乒褚馕渡铋L的哦了一下,看到了小白側臉的胎記,似乎想起了她是誰,說道:“一萬兩?!?p> “這么多?”小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老掌柜挑眉說道:“誰讓你不問我的,里頭有五十壇原釀,是我自己做的,算是便宜你了?!?p> 就算是獨門的原釀,這也太貴了吧!小白真想退貨?!拔覜]那么多銀子!”
“沒那么多銀子你敢把我的酒統(tǒng)統(tǒng)拉走,看你這小丫頭挺爽快的,這樣吧,后頭。。。就我住的那三間房有點兒東西,我老了也帶不走,就送給你吧,省得便宜了別人?!崩险乒駨牡首由掀鹕?,又說道:“趕緊拿銀子,明天這房子就不是我的了,我得趕緊回老家去。”
小白自然知道,林家人要收回鋪子,自然是越快越好,要是到了期限,各家的東西還賣不出去,除了帶走,也只能拿來抵債了。可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要是數量實在是龐大,而時間又緊迫,多半是不會要,就留下了。
沒等開口,老掌柜帶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裝好了銀票,說了一句:“出去把門鎖了,還是那把鑰匙!”之后趕著馬車晃晃悠悠的鉆入了人潮不見了。
小白都沒來得及道別,她甚至搞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著急。
說是要送她東西,可這里是酒肆,能送些什么?難不成還有酒?小白好奇的去了后頭的院子,三間大瓦房,沒什么特別的。
可當她推開第一扇門的時候,她愣了。陽光中,整套紫檀雕花的家具閃閃發(fā)光,老掌柜為什么不帶走?這樣的家具可是價值連城??!到了第二間,推門便是一股濃濃的麥子香,看來是釀酒的原料了。第三間更是叫人瞠目結舌,滿滿一屋子的。。。
“醉棗?”小白撓了撓頭,這算是老掌柜的小愛好吧?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酒肆的掌柜居然喜歡吃醉棗。
小白突然想到,老掌柜說的不能便宜了別人,會不會是說林家人?他知道這夜市的東家是林家?大概也清楚自己是誰了吧。
這么想著,小白倒也沒了剛剛那種受之有愧的感覺,她可是付了整整一萬兩的銀票啊!就當送的好了。
.......
阿純和阿和一邊一個將林文娟扶下了馬車,明明動作已經很輕了,可林文娟還是覺得渾身不得勁,推開了兩人,不耐煩的說道:“就不能輕點兒嗎?在陳家時間久了,動作都變粗魯了!活像個村婦!”
阿和說道:“夫人,你馬上就要生了,何必勞累自己?”
林文娟一聽便有些不高興,說道:“你的意思,我現在什么事兒都做不了,還得看你們臉色是不是?”
阿純急忙接過了話去,說道:“夫人,她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心疼夫人,這馬車再穩(wěn)當,也不如家里舒服,還有這買東西的差事,老夫人都說了,讓下頭的人隨便買一買就行,夫人非要親力親為。”
“你當我愿意??!”林文娟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也不知道誰把采靈果的東西買了個遍,一點兒都不帶剩下的!娘想帶去天水送人都不夠!現做哪兒來得及?你聽那丫頭的口氣,光一個杏子果脯就得個把月才能出來,誰等她!”
阿純笑道:“聽說采靈果也有了難,夫人何必跟他們置氣?”
“活該!最該遭報應的就是他們!”提起采靈果的東家,林文娟一肚子的氣,如今人也沒了,她可是能隨便說了,“我倒要看看,林家不光顧他們的生意,他們能在惠城待多久!”
走上了臺階,阿純已經聞到了濃濃的酒香,說道:“還好有古夫人,咱們還能尋些特產讓老夫人帶去。聽說這家酒肆的醉棗特別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我在惠城這么多年都沒聽說過,能有什么好吃的!不過是帶去給那些山野之人嘗嘗,好不好的也就這樣吧!要不是古夫人,我才懶得來呢!”
本來興致勃勃要來買醉棗,結果三人一進門,發(fā)現鋪子里頭空無一物,頓覺不對勁兒,阿和說道:“聽說這夜市前幾天易主了,所有的鋪子都忙著處理東西,可沒想到賣的最快的,竟然是這家酒肆!”
阿純問道:“難道又白來了?”
林文娟瞪了她一眼,說道:“什么叫又?既然提前打好了招呼,他敢將咱們的東西賣給別人嗎?”
“要不咱們回去吧,買些別的也行。”阿純說道,“商夫人不是約了夫人喝茶嗎?”
“別跟我提她!”林文娟猛地一甩,將阿純的手甩開了。
“喀拉”一聲,小白開門走了出來。門口的林文娟和阿純阿和扭頭一看,氣氛尷尬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