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午后,桑嵐母子三人歇息夠了,收拾了氈子和一應(yīng)茶具,上了馬車,繼續(xù)趕路,忍了快一天的時(shí)間,看著阮翱星時(shí)不時(shí)飄過來的眼神,桑嵐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想問,我為什么沒問你祖母留下阿金的原因是不是?”
“......”
“沒辦法問?!?p> “有什么不好問的?”阮翱星開口說道,“不過就是禮佛久了,不愿徒增罪孽,或者為我考慮罷了,畢竟我現(xiàn)在在帝國學(xué)院任職,被人翻出了舊事,是會被追責(zé)的。再往前說,也是為了咱們在海興的聲譽(yù)。”
“或許吧。”
“難道不是?”
桑嵐笑道:“如果阿金沒有到了五殿下的身邊,什么理由我都信,可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信。不管那個(gè)人是不是你祖母?!?p> “娘不該這么想祖母?!比畎啃俏⑽Ⅴ久?。
桑嵐急忙說道:“你這孩子,我以為你除了會讀書,旁的什么都不懂呢?!?p> “哥才不是什么都不懂?!比顙嬏}坐了起來,嘆氣道:“至少阿金當(dāng)時(shí)喜歡他,想勾引他,他就明白。”
“你一個(gè)姑娘家,別總把這兩個(gè)字掛在嘴邊。”阮翱星呵斥道。
阮媼蘿自然不樂意了,回嘴道:“姑娘家就不能說這兩個(gè)字?那阿金不是姑娘???她也有臉對你做那樣的事,裝柔弱往你懷里鉆!你還真接著,還借著我的名義拿核桃酥送她!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p> “有這回事?”桑嵐問道。
阮翱星想起了當(dāng)初那盒核桃酥,只覺得自己當(dāng)時(shí)根本就沒有旁的意思,怎么就被人誤會成了這個(gè)樣子?“哎?你看到了?”
“她故意引我和阿銀去看的,不信你問阿銀!”阮媼蘿噘起了嘴。
阿銀在后頭的馬車?yán)?,怎么去問?桑嵐卻是聽明白了,真有此事,而且是阿金故意的,自己的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在這方面有些不開竅,還好被她及時(shí)遏制了。
阮翱星本來想訓(xùn)斥阮媼蘿幾句的,可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小白和自己說的話,便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當(dāng)時(shí)沒那么想,我只是喜歡像她那樣性子溫柔的姑娘,可不是喜歡她,至于那盒核桃酥,是哥哥的錯(cuò),我向你道歉?!?p> “那么久從想起道歉來,沒誠意。”阮媼蘿眼珠一轉(zhuǎn),拱在了桑嵐的懷里,笑道:“娘快給我找個(gè)溫柔的嫂子吧。”
“就你話多!”桑嵐笑了出來,阮翱星的臉莫名其妙的紅了。桑嵐無奈說道:“阿金的性子可和溫柔沾不上邊兒,要不然怎么能在阮家跑了?我真是后悔,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兒上,早該早早的處置了她,留到現(xiàn)在,成了個(gè)禍了?!?p> 阮媼蘿說道:“我也有點(diǎn)兒不喜歡祖母了?!?p> “你這丫頭!不管你祖母是如何處置阿金的,對你可是十足的好,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聽到?jīng)]!”桑嵐輕輕敲打了一下阮媼蘿的額頭,白皙的皮膚瞬間泛了紅。
阮媼蘿叫嚷著疼,說道:“以后還怎么去祖母那兒?我真怕阿金死皮賴臉跟著表姐一塊去,萬一碰上了,也是沒臉,她要想好好待在五殿下身邊,我不就得跟她低頭行禮嗎?要是她還念著哥哥就更不好了,五殿下還指不定讓她做什么呢!”
“可她已經(jīng)是昷夫人了,你還能擋著她呀,大不了你祖母不叫你們兄妹兩個(gè),你們就別去唄,說真的,娘也很看不上你們舅舅那樣,低聲下氣的做派,可有什么辦法,桑家已經(jīng)是五殿下的囊中之物,連帝王都不說什么,他的人,你們還是盡量別去招惹的好?!?p> 阮翱星冷哼道:“我只忠于帝王?!?p> “小傻子!”桑嵐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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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蓮山近在尺咫,桑嵐忍不住看了看阮媼蘿,笑道:“總算是要到了,好長時(shí)間沒見著小白,還真有點(diǎn)想她樂,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樣了,對了,你們兩個(gè)不是常通信嗎?她可有跟你說什么?”
阮媼蘿嘟嘴說道:“還不就是那些小事,反正有了什么要緊的事她也不會跟我講?!?p> “你這丫頭,鬧什么別扭?!痹谏箍磥恚惠p易說郡王府的事,是小白應(yīng)該做的?!八罱€和林家來往嗎?”
“林家散了?!?p> “散了?”
阮媼蘿點(diǎn)頭道:“聽小白說林縣長夫婦去了天水赴任,那個(gè)林家大小姐跟著丈夫去了眉山,林家的大少爺入贅到了商鎮(zhèn)的商家?!?p> “對小白一直很好的林老夫人呢?”
“過世了。”
桑嵐不禁感慨,真是世事無常?!耙姷叫“?,可不許你亂發(fā)脾氣,聽到?jīng)]有?”
“娘,我能發(fā)什么脾氣?就因?yàn)樗龥]有把世子的事告訴我,我就生氣怪她?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郡王府和小白能有林府和小白的關(guān)系近嗎?她不跟我說也正常。”雖然阮媼蘿這么說,可她自己都不信?!爱吘剐“讓κ雷佑芯让髂?!”算是自我安慰吧。
“干脆咱們多住幾日,讓你們兩個(gè)能好好說說話。”桑嵐笑道。
可阮翱星卻岔開了阮媼蘿想說的話,“這可不行,我還要早些回滿星館去呢,雖然帝王給的時(shí)日很寬松,但我也不能太過分了。再說娘在海興沒有旁的事要忙嗎?爹到底什么時(shí)候回來?總該去打聽打聽?!?p> “對呀,我爹什么時(shí)候回來?”阮媼蘿說道,“他可真放心把咱們?nèi)齻€(gè)丟去西越,非要挑在這個(gè)時(shí)候出海,就不能等我畢了業(yè),帶我一道去???”
阮歆的去向,桑嵐并沒有過多解釋,兄妹兩個(gè)只知道自己的父親著急出海,歸期未定。桑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靶行行校∧锶ナ貍涓蚵牬蚵牽傂辛税??看看最近有沒有船要回來的消息。翱星你只管去見你的老師和同窗,媼蘿你不是要給你在西越學(xué)府的小姐妹帶東西嗎?多帶兩個(gè)人跟你一道去,想買什么買什么?!?p> “我還要給祖母買禮物呢!”阮媼蘿笑道。
桑嵐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子,笑了,“就你機(jī)靈,只給你祖母買呀?”
“還有舅舅唄。”阮媼蘿眼珠一轉(zhuǎn),看著阮翱星說道:“還有恕禮先生,不過,得是哥哥去送。”
“為什么?還不如給華木先生送些海興的小玩意呢。”
“那就給華木先生送吧!”阮媼蘿樂了起來,“華木先生一高興,說不定就會送你一些新的手作呢!”
阮翱星登時(shí)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的妹妹是拐著彎兒的跟他要夏商館的瓷器呀!
“哥你答應(yīng)我了,不能反悔啊!”
西越城的高門大宅多以夏商館的瓷器字畫來充門面,為了彰顯地位,更是推崇帝國學(xué)院的華木先生,阮翱星在滿星館待了一些時(shí)日,說實(shí)話,見到華木先生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甚至都沒有去過夏商館瞻仰華木先生的手作
看到阮媼蘿興奮的模樣,阮翱星突然有點(diǎn)愧疚感,不僅是她,甚至是桑家,也許都聽了太多像什么近水樓臺新的月的閑話。
他雖然年紀(jì)小,但能得到帝王的信任,便是他的本事。他既做了滿星館的館主,就是和經(jīng)世書院、樂集書院、理聞堂的三大先生站在同一位置、同一高度。
“好?!?p> “真的?”阮媼蘿以為他一定會拒絕的。
“就算華木先生不送給我,我也會買來送你?!?p> “拉鉤!”
“嗯?!比畎啃巧斐隽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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