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歆爾站在體重秤上,電子屏的數(shù)字開始激增,最后停在了“101.9”。
自開學(xué)以來,足足漲了8公斤,這對于一個女生來說意味著什么?愛情使人肥胖!
“姐妹們,我又胖了!”蘭歆爾站在體重上開始脫衣服。
“你脫了也那么重,衣服能重幾兩啊?”姜迪在仰臥起坐的間隙,無情地拆穿真相。
蘭歆爾嘆了口氣,身上只剩比基尼了。
“天哪!我真的無可救藥了嗎?怎么越餓越瘦不下來?”
姜迪又開始拉伸訓(xùn)練,她瞥了一眼“系”在稱上的蘭歆爾,“餓只會讓新陳代謝變慢,讓你長肉更厲害!你運(yùn)動啊!像我一樣動起來!”
“像你一樣?把床壓垮?”蘭歆爾看著姜迪把床壓得吱吱響。
林悅練完雅思模擬題后,站起來蹦跳著,關(guān)節(jié)嘎吱嘎吱響。
“準(zhǔn)備好了嗎?下午舟舟家做客!”林悅哼著小曲,開始梳妝打扮。
“就我這一身肉肉,還去做客呢?”蘭歆爾又開始把脫掉的衣服一層一層穿回去。
林悅看見蘭歆爾的小細(xì)腰,感嘆著這些減肥狂,對自己的體重苛刻到何等程度。平時晚自習(xí)下后,會有很多學(xué)生在田徑場跑圈,手機(jī)里放著火箭少女的《燃燒我的卡路里》,像走火入魔般,堅持到整片區(qū)域停電。
對于林悅來說,保持身材最好的辦法是:少吃。
王梓義出院了,舟舟想借此機(jī)會慶祝一下,就召集606整體到她家做客。大家到的時候,合租的學(xué)姐正在逗貓,姜迪“?。“。 苯衅饋?,她對貓狗類一向恐懼,更別說和貓待在一間房子里。
“舟舟……我……來廚房幫忙吧!”姜迪面色凝重,一踏進(jìn)廚房就“砰!”把門鎖上了。
王梓義詫異地看著姜迪,“你關(guān)門干什么?”
“我,我怕貓進(jìn)來。”姜迪一臉驚恐,“我能幫你些什么嗎?”
廚房里只有王梓義一個人,現(xiàn)在有兩個人,確切的說,有兩個男生。姜迪從袋子里抓起草魚,熟練地處理著,王梓義面目猙獰看著流出的魚血,安靜地在一旁洗海帶。
舟舟換了身衣服從房間里出來,“歡迎親愛的們!”
蘭歆爾眼疾手快竄到臥室里,看到一床的書和試卷。
“好呀!背著我們偷偷學(xué)習(xí)呢!”
蘭歆爾正要翻,舟舟攔住了。
“都是王梓義的東西,不是我的。”
蘭歆爾看了一眼床鋪,壞笑道:“平時睡得怎么樣啊?夜晚有沒有打架啊?”
“什么嘛?我們都很乖巧的好嗎?倒是劉楠冬怎么還沒回來?”
“他去臺灣政法大學(xué)做交換生了,最起碼兩個月吧?!?p> 詹森杰永遠(yuǎn)都是最后一個到的,他一進(jìn)門就攤在沙發(fā)上,寬大的風(fēng)衣覆蓋在上面,場面極其壯觀。林悅從臥室里出來,靠在詹森杰身邊,兩個人看著手機(jī)上的沙雕視頻,笑得不亦樂乎。
姜迪端著火鍋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王梓義端著菜盤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舟舟埋怨:“你讓姜迪端那么大一口鍋,你自己端那么小一盤菜!”
“沒事,我怕他端不起。”姜迪發(fā)自肺腑地解釋著,令王梓義情何以堪。
“我來吧!你坐在那兒歇會兒?!蓖蹊髁x支開姜迪,開始獨(dú)角戲。
“蝦,餃子,菜,魚……”王梓義在廚房和客廳來回跑,“還有麻花,年糕……”
王梓義成了被忽略的苦力,舟舟和大家坐一起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林悅拉著詹森杰的胳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詹森杰把目光從《英雄聯(lián)盟》上移開了一秒,“看誰?”之后又迅速地投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姜迪會意地笑著,“都是不同款,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蘭歆爾搖著姜迪的脖子,“呦!迪迪開竅了嘛?是不是?絲不絲?”
舟舟問:“誰是蘿卜?誰是白菜?”
“林悅是白菜,你……”姜迪突然意識到怎么說都不對。
“為什么?因?yàn)榘讍??”舟舟盯著林悅?p> 姜迪捂住嘴,“我就不應(yīng)該回答?!?p> 貓從椅子上到了姜迪的背上,她跳起來抖著肩膀,撕心裂肺地尖叫著,舟舟伸手抱住貓咪,放在懷里撫摸著。姜迪頓時不想坐在原位了,搬著凳子靠著詹森杰坐。
“嗯?”詹森杰感覺眼前一道黑影,“我魅力這么大嗎?”
火鍋歡騰地翻滾著,王梓義體貼地給舟舟夾著菜,兩人時不時對視一下,甜到齁嗓子。
林悅盯著詹森杰,“我也要!”
詹森杰拿起勺子,在鍋底翻江倒海倒騰著,舀出了幾根金針菇和滿滿的花椒,放到林悅碗里。
“這都是什么呀?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diǎn)!”
詹森杰又在鍋里攪了一陣,挖出一塊軟爛成泥的紅薯,放到林悅碗里。
眾人皆笑,姜迪火上澆油來了句:“哎呀,有什么不能吃的?你把花椒扔掉不就都是菜了嗎?”
林悅瞪著姜迪,姜迪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把林悅的碗拿過來,“行,我替你吃?!?p> 詹森杰笑得勺子一巔一巔的,湯汁全都撒到了蘭歆爾碗里。
“嚶嚶嚶~我才是現(xiàn)場最慘的,只剩勺里的油了!”
“你還笑?看人家王梓義,給大家按順序把菜煮了,你就光吃?。俊?p> “你不也是嗎?”詹森杰放下勺子,把一盤大蝦全都倒進(jìn)鍋里,浮冰使沸湯瞬間停止,大火慢慢地重新加熱。大家看著平靜的水面,圍坐在一起發(fā)呆。
“那我們,玩點(diǎn)什么吧?”王梓義從抽屜里取出一副撲克牌。
詹森杰瞬間注入靈魂,“來,玩三公!”
“三公是什么?”大家都沒聽說過。
“三公!你們沒玩過?就去掉大小王,一人坐莊,每人三張牌點(diǎn)數(shù)加起來,取個位?!?p> “要不玩斗地主吧!三公大家都不怎么會?!敝壑劢ㄗh。
“玩升級呀!我經(jīng)常和妹妹玩!”姜迪興奮地喊著。
“24點(diǎn)也不錯。”蘭歆爾不自覺舉了個手。
“你舉手干嘛?”蘭歆爾小學(xué)生的樣子戳中了舟舟的笑點(diǎn),“你把手放下!林悅你說,我們玩啥?”
眾人盯著林悅開口,她一時掌握著大局,深思熟慮后還是選了斗地主。
飯桌太小,大家就移到茶幾上,鍋里的龍蝦煮得退了幾層皮,無人察覺。
“什么味道?”姜迪吸著鼻子。
“呀,鍋!”王梓義迅速切斷了電源,濃湯縮汁成固體,蝦嵌在其中,像極了英國的網(wǎng)紅菜“仰望星空”。
舟舟家在22樓,站到窗戶前可以看見繁華的街道,今夜繁星璀璨,一群志同道合的“無業(yè)游民”放肆地放松了一次,總有打開話匣就收不住的朋友,未來數(shù)載,可能不復(fù)相見,但這份友誼,但愿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