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頂著一圈黑眼圈的陳燼無奈從床上爬起來,晃了晃腦袋驅(qū)走腦海中的疲憊,昨夜一整晚,陳燼都試著沉入睡眠,但都是無用的。
“這就是對真言鋼筆撒謊的副作用嗎?凡所寫,必成真?”陳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jīng)成為了超凡者,睡眠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無非就是因為睡眠不足導(dǎo)致疲憊,這完全可以用靈性來支撐,無非就是自己靈性消耗大點罷了,但是不能睡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起身穿好了衣物,陳燼坐到了書桌前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干什么。
“去找那個名叫趙不凡的家伙問問自己之前是個怎樣的人?”陳燼搖了搖頭將腦子剛剛誕生的念頭否決掉了,靈性直覺告訴自己,趙不凡并不是一個可靠的家伙。
遇事不決翻筆記吧,陳燼打開了牛皮箱取出了那本筆記本,眼角余光看見了那本真言鋼筆,陳燼眼角微微抽搐,雖然這支筆很有用處,但陳燼還是移開了目光,已經(jīng)都無法睡覺了,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是無法進食?甚至是無法呼吸?
拿出筆記本放在桌面上,陳燼試著翻開新的一頁,果然,昨天無法打開的下一頁,今天能夠打開了,筆記本頁面上書寫著:若是我失敗了,那些我所擁有的命運序列靈性將會重新散落世間,你原本的靈性或許離你不遠,試著去找到本屬于你的靈性,趁著其他人還未得到它。
我的靈性?已經(jīng)晉升超凡者,初步恢復(fù)了些許曾經(jīng)所用神秘學知識的陳燼想到了很多東西。
首先,若是那位自己曾經(jīng)叫做登克爾的伙伴成功了,那就沒什么事情發(fā)生,但如果假設(shè)登克爾失敗了,自己原本的靈性就會重新降臨人間并離自己不遠。
陳燼想到了另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若是登克爾真的失敗了,那么這位強者的靈性將會在哪里呢?
筆記本上的話雖然不多,但蘊含的信息非常多,登克爾似乎集結(jié)了包含自己在內(nèi)所有的命運序列靈性去了另外一個獨立于自己現(xiàn)在所處世界的地方,去干了一件大事,成功與否并不知道,但自己在失憶之前就已經(jīng)是一位超凡者了,并且是一位具備命運序列靈性的超凡者,而自己遺失的靈性現(xiàn)在可能被很多人所覬覦。
陳燼想著想著感覺有些頭疼,信息雖然非常多,但卻都是一些很含糊的話,沒有具體線索自己根本無法弄清楚具體含義,逃脫不了真香定律的陳燼只能從牛皮箱里拿出了那本真言之書。
翻開真言之書,陳燼拿起鋼筆,十分謹慎的寫下了第一個問題:曾經(jīng)的我是誰?
很快,真言之書的書頁上浮現(xiàn)出了答案:陳燼,命運序列VII.戲命師.......
還帶省略號的似乎自己曾經(jīng)身份很多,陳燼只是時間距離最近的身份,但陳燼已經(jīng)來不及感慨自己身份的復(fù)雜了,他已經(jīng)立刻繃緊身子等待著真言之書的問題。
書頁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問題:你想睡覺嗎?
陳燼牙齒緊扣額頭前青筋暴起,以命運的名義起誓,若果自己回答想睡覺的話,那么真言之書絕對會讓自己長眠不起,變成一個終日沉眠的“植物人”。
罷了,不睡就不睡吧,陳燼咬牙寫下了兩個字:不想。
寫完了回答,陳燼繼續(xù)寫下了新的問題:我該如何最快的取回我的的靈性以及我的記憶?
書頁上浮現(xiàn)出了新的答案:晉升序列III渡鴉,前往馬林諾教堂,記憶皆由靈性而生。
新的問題:你是否愿意信仰偉大的真言鋼筆——丘吉爾,來換取自己睡眠的權(quán)利?
這么中二的名字誰給這支筆取的?陳燼提起筆,毫不猶豫的寫道:不愿!
陳燼手指揉著太陽穴,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由心底而生的疲倦,并非身體上的疲倦而是來自于心靈的疲倦。
內(nèi)心深處的直覺讓陳燼有些厭倦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但陳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擺脫。
提起筆,他在不知不覺中,鬼使神差的再次寫下了一個問題:我能否借此擺脫這種宿命?
面對這個問題,真言鋼筆許久未能給出答案,好半天,書頁上慢吞吞的浮現(xiàn)出了一行字跡:我們都是追逐終焉的可憐人,最后的答案真的存在嗎?
陳燼眉頭一皺,這是登克爾筆記本扉頁上的第一句話,但這是什么意思,答案?還是問題?
沒等陳燼思考多久,真言鋼筆的筆身竟然變得暗淡了不少,自己就合攏起了書頁,沒等陳燼回答它的問題就自動竄進了牛皮箱內(nèi),看得陳燼一愣一愣的,不由得,陳燼想起了筆記本上的另一句話:我很想告訴你這是一條可以走完的路,但遺憾的是我們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這代表著宿命嗎?”陳燼能夠看出真言之書想要給出的答案,長嘆了一口氣:“但我還是想要試試,不走到最后誰又能得到答案呢?”
陳燼收起了筆記本,站起身來,忽然卻發(fā)現(xiàn)一張撲克牌從自己口袋間花落掉在了地上,是一張漆黑的黑桃K,這張紙牌剛剛落地就失去了靈性,變得破舊許多了,不知為何,自身的靈性開始提醒自己,得離開這里了,這或許是自己曾經(jīng)所擁有的某個序列所殘留的深刻被動效果。
陳燼撿起撲克牌,若有所思的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在這個地方待得是有些久了?!?p> 說完,陳燼將撲克牌放在桌面上,收起牛皮箱,離開了臥室,走出大門前陳燼戴上了圓頂禮帽,壓低了帽檐,隨即便離開了小樓。
陳燼離開還沒有五分鐘,兩輛黑色依維柯便停在庭院門口,十幾名黑衣大漢下車封鎖了整座庭院出口,最后從車上走下來了四位穿著各不相同的男女,為首的一名中年亞裔男人穿著一身正式西裝,戴著墨鏡,臉色嚴肅的注視向這座安靜的小樓。
其后則是一位穿著迥異于這個季節(jié)服裝的黑人,他穿著一條花襯衫,下身一條沙灘褲,腳下汲著一雙人字拖,仿佛這里并不是深處寒冷的濱海市,而是熱帶的沙灘一般。
黑人旁邊則緊緊跟隨著一位白人男子,身材強壯魁梧,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夾克,下身穿著一條緊繃的牛仔褲,一頭板寸的金發(fā),臉色嚴肅而又剛毅,看上不怒自威。
最后一位女士則穿著一套整齊的OL裝,腳下蹬著高跟鞋,面容姣好,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她臉色凝重的抱著文件夾跟在中年西裝男人身后。
四人分成了兩路,十分謹慎的走進了小樓內(nèi),進樓之后便開始了四處搜查。
街道遠方拐角處的咖啡廳內(nèi),陳燼坐在床邊默默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闖入自己的住所無動于衷,靜靜的喝了一口咖啡,隨后留下一張鈔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走上街頭,消失在了清晨的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