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一響,白云起就急著沖出教室往廁所跑。結(jié)果,在半路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同學(xué)截住了。
白云起:我要撒尿,你們讓開!
很胖的那位學(xué)生——大胖說:別急,我們嘮嘮唄。
白云起:我和你倆不認(rèn)識,沒啥可嘮的。
稍微胖一些的學(xué)生——二胖說:你不認(rèn)識我們,可我們認(rèn)識你啊。
白云起立了立眼睛說:你們再這樣,我就告訴老師了。
大胖學(xué)生說:動不動就告老師有人,狗屁不是!
二胖學(xué)生說:咱們還是把話說到明處,不然放學(xué)后我倆就不是這樣客氣了。
白云起:你倆想干什么?
大胖狠狠地說:你心里最清楚,那塊牌子到底整哪兒去了?
白云起還假裝不懂地問:什么牌子?我聽不明白。
二胖:裝?就是那塊讓你整沒的圣旨金尊,你怎么丟的?在哪兒丟的?什么時候丟的?
大胖:是不是你在騙大家?如果是你偷摸藏起來,可沒你好果子聽吃!要是不交出來,我倆一天打你一遍!
白云起剛想反駁,上課鈴聲響了,他趕緊跑回教室。這一堂課,白云起什么也沒聽進(jìn)去,除了憋尿憋得難受,就在想著那倆胖子的話……
…………
因?yàn)榻餮允ブ冀鹱鹪霈F(xiàn)在金鈴胡同,這里的名氣又提升了不少。但慕名而來的這些人,是不是都為了圣旨金尊呢?
玲巧騎著電動車來到金鈴胡同路口,四處打量了一番,直接走進(jìn)了實(shí)惠小吃鋪。
柳文靜高興地迎接,問候道:美女,你好,想吃啥?
玲巧又環(huán)視了一眼屋里的陳設(shè),說:啥也不吃。
柳文靜:那你——
玲巧面無表情地說:你這飯店不是要出兌嗎?
柳文靜愣了一下。守候在一旁隨時準(zhǔn)備沖進(jìn)廚房的花大壯,指給她看窗戶上貼著的、有些破舊的“此店出兌”廣告。
柳文靜笑了,連忙說:瞧我這記性。過去是打算要把飯店兌出去的,現(xiàn)在越經(jīng)營越紅火,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玲巧:是不是好長時間沒有人來問,才忘記的吧?
花大壯接話兒道:不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出兌也是有一搭兒無一搭兒的。說實(shí)話,還真有點(diǎn)兒舍不得。
玲巧也笑了,但笑得很冷。說:大哥,這話不對啊。俗話說“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看我,開了一家美容美發(fā)美體店,雇了五個大工,每月我要給每個人開四千元基本工資,一個月就是兩萬啊,這算是“舍”吧?
花大壯顯得有些興奮,往前湊了湊,說:這是大舍啊。
柳文靜看不慣花大壯滿臉諂媚的樣子,把他使勁兒往后一拉,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玲巧還是自顧自地說:咱啊——有這本事。一個月支出兩萬算什么?但要是沒有這些人給干活,我每月能有那么多收入嗎?人啊,別把什么東西都看得太重,特別是錢。
花大壯剛要張嘴,被柳文靜揣了一腳。
柳文靜陪著笑臉說:美女說得對,一看就是干大買賣的大老板。別看我們是小本經(jīng)營,收入還是非??捎^的……
玲巧擺了擺手,說:你這么說,無非是想把價格往上抬抬,我明白,不用嘮。
柳文靜:我們都是實(shí)在人,不會騙——
玲巧看了看手機(jī),搶話說:而且,馬上到飯口了,也沒見有客人上來啊,看來你這飯店生意真是不怎么樣啊。
花大壯尷尬一笑。
柳文靜:這客人啊,都是貓一天、狗一天,趕上人多的時候,都忙不過來。今天也不怎么了——
玲巧笑著說:不提這些了,你們都心知肚明。如果我兌下你們的店,以后就得給你們交房租啦?
柳文靜:就是,誰都這樣。
玲巧:我這個人喜歡收租子,不喜歡交租子——咱有這本事!
柳文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問:啥?你是黑——社會?
花大壯準(zhǔn)備往廚房去取菜刀了。
玲巧笑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千萬別誤會,我是正經(jīng)生意人。我的想法是——直說吧,你們房子賣不賣?我可以買下來。
花大壯有些驚訝,柳文靜有些驚喜。
柳文靜裝得特別平靜地說:我這可是門市房?。?p> 玲巧輕輕“哼”了一聲,說:門市有門市的價格,這規(guī)矩我懂。
花大壯:房子不賣!
柳文靜瞪花大壯:你想咋地?
“我不想賣?!被ù髩研÷曕止局?。
“又不是讓你賣身?再說,要是那樣還不把你美死???”柳文靜又對玲巧說,“這房子從我們結(jié)婚就住這兒了,然后開了飯店,挺有感情的……”
玲巧:我知道,你提到的感情這里的核心就是錢,關(guān)鍵還是價格。這樣吧,你們商量商量,夫妻倆要是不統(tǒng)一意見房子也沒法買賣。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快些給我打電話,我最近正好有一筆閑錢,要是有什么投資用上,你們還真就過了這村兒沒這個店兒了。
柳文靜接過名片,說:還有名片???真不了起。好吧,我們盡快商量,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玲巧從實(shí)惠小吃出來,又拐進(jìn)了胡同里。正在修電動車的石寬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有些面熟,就好奇地跟了過去。
玲巧在胡同里挨家看,一直走到盡頭又往回拐。這才發(fā)現(xiàn)悄悄跟在身后的石寬。她只是笑了笑,想從石寬的身邊過去。
石寬笑著問:美女,你這是踩點(diǎn)兒來了吧?
玲巧不高興了,質(zhì)問道:你是誰?
石寬還在嘻嘻笑,答:在下“管的寬”。
玲巧:我看你也管的夠?qū)捔耍译S便看看還不行???
石寬:是不是隨便看看誰家富、誰家窮,誰家門好撬、誰家窗好進(jìn)啊?
玲巧立起了眼睛,說道: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石寬:美女真是健忘啊,不是我把你當(dāng)成什么人,是你把我當(dāng)成“老公”啦。走吧,咱家就在胡同口兒,北面第一家,別在這兒瞎轉(zhuǎn)悠啦。
“你——是不是有神經(jīng)???”玲巧大吃一驚。
石寬嘻嘻笑著說:我要是神經(jīng)病的話,你有祖?zhèn)髅胤桨桑?p> 玲巧:怎么說話呢?光天化日耍流氓是不是?再這樣我可報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