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人一斗米,卻失半年糧。只為一時口快,卻把秘密張揚。佟德無意識地“正義表態(tài)”卻成了“炫耀表白”。此話一出口,陳彩霞趕緊懟了佟德一下,他卻愣了。
說者可能無心,聽者絕對有意。梁巖馬上追問:德哥,你家“所有的房子”?什么意思?
石寬:就是啊?德哥,說實話,你家西院那個空房是不是你的?
佟德臉一下子就紅了,趕緊解釋:凈瞎說,我一個撿破爛的,能買得起人家的房子嗎?
徐若風:剛才大家可聽得真真的,你說“所有房子”。
佟德有些緊張了,說:那啥——我在——在別處還有一戶——
陳彩霞又狠狠地踢了佟德一腳。
徐若風笑得更歡了,說:彩霞啊,你還說我呢,你親愛的德哥都家外有家了,你還不知道呢。萬一哪天把你賣了,你還不得幫人家抬價兒啊?
陳彩霞瞪了徐若風一眼,又狠狠擰了佟德一下,轉身就走。
佟德咬牙挺著,傻笑著說:我啊,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兒啦。
陳彩霞“哼”了一聲,說:你就是有那賊膽兒,也沒那賊力氣啊。
佟德臉就更紅了。
梁巖見縫插針地說:德哥,那就睡我們的水療床墊吧,調(diào)解微循環(huán)……
佟德:滾蛋!
石寬憋著笑說:不說這些了。這樣吧,大家都還各忙各的,不要怕。晚上啥的也都精神點兒。我有招兒——
鐘成:你又有啥招兒啊?
石寬笑瞇瞇地說:人眼不如那機器眼。人眼有走神兒的時候,機器眼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帶眨的。而且,還可以隨時查。
梁巖:你的意思是要整監(jiān)控?
就在這時,徐若風的臉色微變,悄悄皺起了眉頭。
石寬:還是梁哥聰明,一點就透。
蔣鳳華:他這也是睡那個水療床墊的效果,原來也不行?,F(xiàn)在可好了——
石寬的一舉手,說:打住、打?。〗共宀V告。
我呢,一會兒去街里,找人來給咱們胡同安上監(jiān)控,我就天天守著監(jiān)視器,看誰敢來搗亂!
大家點頭。
鐘成:石寬,這招兒高?。?p> 佟心:這回可好了,我看誰還敢往胡同里扔足球!讓我逮住——我就——
佟心沒再說下去,白駿“補充”道:心哥說得對,這回好了,亂馬七糟的人再想進咱胡同,得尋思尋思了。對了,石寬,這錢不能讓你自己掏,也算我一份。
鐘成: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寧,這錢我也得出。
梁巖:我這個做水療床墊的也不差事兒。咱做直銷的不差錢兒!
徐若風:你真的別再插播廣告啦——
石寬擺擺手說:都不用,我有個朋友就搞這個的,用不了多少錢。
徐若風輕聲說:這樣——好么?
石寬:你指什么——
…………
紅樓市區(qū),正在開車的郭凡手機響了,他就是一皺眉。遲遲不接。
三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看郭凡,提醒道:平頭哥,電話。
郭凡:我最討厭開車時有人打電話了,不安全啊——
郭凡邊說邊瞄了一眼手機,立即緊急剎車,三蛋的腦袋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五福和孫家兩兄弟也都撞在了前排座的后背。
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我擦!
緊跟在郭凡后面的汽車差點兒追尾。司機怒氣沖沖下來,罵罵咧咧要討個說法。
郭凡命令:老大的電話,你們先下車,快!
五福四人答應著趕緊下車。郭凡接通了電話。
后車司機沒想到前車竟然先下來了四個人,嚇得趕緊回到自己車里,然后調(diào)頭就跑。
三蛋指著那輛匆忙調(diào)頭的汽車說:這個大傻叉,馬路中間調(diào)頭,以為是他家院子呢?他么么的,就是欠收拾!
孫子豪:這種開車都三心二三意的,想拐就拐、說停就停!不講規(guī)矩的人,打他兩次就長記性了!
五福盯著孫子豪,質(zhì)問: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孫子豪剛要解釋,郭凡已經(jīng)打開了車窗,喊:上車!
五福四人沒等坐穩(wěn)屁股,郭凡的汽車就開動了。四人又被閃了一下,但誰都沒敢說話。
郭凡很嚴肅說:老大生氣了,怪我們進展慢了。是我工作不利啊——
郭凡說完,用手使勁兒拍了一下方向盤,表達著郁悶的心情。
五福趕緊探著身子勸說:平頭哥,你別自責——
郭凡:是我工作不利——選了你們幾個笨蛋當小弟!
這句話出其不意,五福當時就定住了,其他三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了。
郭凡:子強,聽說那個該死的石寬,對你們金鈴胡同里一個叫楊梅的姑娘挺有意思?
沒等弟弟開口,孫子豪當時就怒火中燒,氣憤地說: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郭凡:現(xiàn)在這世界上不自量力的人多,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多,癩蛤蟆當然也就多啦!
孫子強臉紅了。
五福笑著說:平頭哥,你的意思是咱們來個“圍魏救趙”——通過“天鵝”對付“癩蛤蟆”?
郭凡笑而不語。
孫子強一臉驚恐,立即把臉扭向窗外。孫子豪還在琢磨兩人的對話。
郭凡又一拍方向盤,喊道:走,拆了他!立刻馬上麻溜兒的!
…………
紅樓市區(qū)內(nèi)路平的監(jiān)控器材店里,石寬和路平邊看監(jiān)視器材邊交流。
路平:我看啊,你那地方馬上就要拆遷了,沒必要裝那種高清的。隨便裝上意思意思就行。要不,我給你裝兩個假的,嚇唬嚇唬人就行。
石寬笑了,說:那不是唬弄人呢嗎?
路平:那你以為每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都是好使的???再說了,在你們那胡同里丟的圣旨金尊估計早就被轉移到國外了,還至于你下這么大的血本用監(jiān)控看著。
石寬:我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安這東西也不是看著什么圣旨金尊,主要是防那些搗亂的人。
路平:那就裝個簡單的對付對付就行。再說,我這兒多忙???你就知道給我添亂。
石寬嘻嘻笑著說:我不管,反正我得要好使的,而且要清清楚楚的。就算大晚上也能看清來人的眉毛胡子!
路平也笑了,說:這個吧,我是能實現(xiàn)。但測探不了多長時間,胡同一拆,這東西不就廢了嗎?對了——你小子不會到時候再給我退貨吧?
石寬指著路平說:你小子,把咱哥們兒看成啥人了?你就放心大膽地裝,錢不差你的。就算過一段時間我們胡同真拆遷了,這東西卸下來我還有別的用處,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