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車輛也是偶有掠過。
坐在副駕駛上的毛小獅第五次撓后腦勺,看了眼旁邊面無表情的甘醇,小心翼翼開口道,“甘醫(yī)生,現(xiàn)在路上沒人,不如我來開車吧?你休息一下?!?p> “你有駕照嗎?”甘醇眨了下眼睛驅走困倦,應了聲。
毛小獅誠實搖搖頭,“沒有。不過早上我都能開車去醫(yī)院了,自動擋的,比電動車還好開?!?p> 聞言,甘醇淡淡看了毛小獅一眼,收回視線繼續(xù)盯著前方空曠的道路。
沉默了一會兒,毛小獅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二姐夫?奔馳S Coupe AMG呀!小弟能體驗一下嗎?趁著夜黑風高,四下無車!”
二姐夫這個稱呼讓甘醇挑了挑眉,松開油門放慢車速,踩著剎車右轉方向盤緩緩把車停在路邊,“路上隨時都有可能躥出一輛車或一個人,你按標準的來?!?p> 看到甘醇下了車,毛小獅驚喜的連忙解開安全帶,直接爬進駕駛室里,拉上車門往前調了點座椅,“二姐夫,你這車座椅動過???”
甘醇坐進副駕駛室,關門系上安全帶調了調座椅,輕“嗯”了聲道,“朋友幫忙改過,走吧?!?p> 雖然沒考駕照,但宿舍那三個老鐵可都考完拿到本了,毛小獅耳濡目染的理論早就滿分了。
他很順利的驅動黑色大奔,左轉向燈閃了幾下就隨著回正的方向盤滅掉了。
汽車開著遠光,在甘醇的語音導航和無證司機的駕駛下,暢通無阻的駛進清河灣的別墅十九號院子里。
之所以毛云峰夫婦答應讓甘醇照顧毛小邇,就是因為毛小獅自薦監(jiān)督大使。
再有正月里一個姑娘家住在一個陌生大男人家?毛家又不是沒人沒家。
而且知道毛小邇現(xiàn)在不想回家,毛云峰也想讓毛小獅去充充場面,不想讓別人輕視毛小邇,囑咐毛小獅一定要讓毛小邇元宵節(jié)回家。
看著眼前的小別墅,毛小獅想著剛才在家里甘醇說的個人財產,覺得甘醇眼瞎的同時又在心里給毛小邇打call。
一夜之間多了個低調的富豪姐夫,毛小獅的心情是復雜的,他踩著輕松不失沉重的步伐,跟著拎著毛小邇白色行李箱的甘醇進了別墅,反身關上門。
同在一個縣城的土地,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對比半小時前的自己家,這里的裝潢簡直就是開在塵埃里的花!
毛小獅的心情更復雜了,決定回學校要選修攝影,提高自己的審美。
甘醇不知道自己家給毛小獅年輕的心里留下不小的陰影,他把人安排進二樓的副臥里,然后就匆匆返回臥室。
看到毛小邇還在安穩(wěn)的睡著,他神色放松下來,關上門走過去吻了吻女人的額頭,呢喃了句“小寶貝~”
接著他去浴室洗漱,半小時后赤條條的走出來,擦著頭發(fā)繞到另一邊鉆進被子里,看著毛小邇的臉,低頭隨便問了句:“小邇?要上廁所嗎?”
在夢里急著找?guī)拿∵儽坏统链判缘哪新暫靶蚜恕?p> 她睜開眼呆呆看著甘醇的臉想抬手揉眼睛,被甘醇攔住了,“手別動,我?guī)闳??!?p> 又被磁性男聲砸了一下,毛小邇有點醒了,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困倦的“嗯”了聲,“喝了太多水了……你打飛機剛回來?頭發(fā)還在濕著?!?p> 甘醇頓了一下,眸中流光閃爍,盯著連連眨眼睛扮無辜的毛小邇,壓低聲音道,“我打什么飛機?”
“什么什么飛機?哎我手好像能動了,你擦頭發(fā)吧,我自己可以去?!泵∵冋f著往右側著身子用右手肘撐著身體,想坐起來。
見狀甘醇忙攔住她,翻身把她壓躺平回去,微蹙著眉頭道,“不知道遵醫(yī)囑嗎?你的傷需要靜養(yǎng),怎么就不聽話呢?”
“我……就是一脫一擦一提,能有什么影響的?。俊?p> 被屬于甘醇的味道包裹著,毛小邇紅著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小聲的回應這,不時移開目光看著男人的嘴巴和鼻子,心里暗暗感嘆著長的真好~
甘醇知道毛小邇是不好意思再讓自己幫忙了,他皺了皺眉,聲音沉下來,“到底我是醫(yī)生你是醫(yī)生?手部做動作會牽扯到手腕,你脫秋褲會不會彎曲手腕?會不會手腕使力?”
“我小心點就好了啊?!泵∵儽荒新曈行┨岣叩拇判栽业挠悬c飄,避開男人嚴肅的目光看著他有些泛紅的耳朵,感覺是被自己氣紅的。
不過毛小邇真的太難為情了,又不是老夫老妻的,那樣幫忙真的很怪啊。
見毛小邇不聽勸,甘醇心生不悅,沉著臉翻身坐在床邊,繼續(xù)用浴巾擦著頭發(fā),一副擾我者死的冷漠氣場。
沒了身上的壓力,毛小邇怯怯的看向甘醇,才注意到他啥都沒穿,趕緊閉上眼睛,想著人費心費力的照顧自己,惹他生氣是不是有點不地道了?
臺燈的照明范圍有限,毛小邇悄悄睜開眼看著還在擦頭發(fā)的甘醇,粗暴的動作讓她懷疑甘醇想把頭擦禿,閉上眼睛不耐煩開口道,“甘醫(yī)生,想把我憋死后與尸同眠嗎?!”
幾乎在女聲響起的瞬間,甘醇停下擦頭發(fā)的動作,背對著毛小邇的唇微微勾了起來,隨手把浴巾丟在白色的地毯上。
隨后他站起來、轉過身、彎下腰,輕輕抱起臉色緊張的女人,低頭將唇湊近她左耳邊。
“你傷口那么深,我把你救回來了便會負責到底。請不要覺得麻煩我,我很樂意幫助你,你在身邊我覺得很舒服,很滿足……”
聽著耳邊磁性男聲溫柔的呢喃,毛小邇心臟滿漲著古怪的酸澀,她茫然的睜開眼注視著甘醇溫柔的目光,“甘醫(yī)生,你能對我好多久啊?等到新鮮感過了,你也厭煩我了,不是會毫不猶豫的甩開我嗎?”
甘醇搖搖頭,在毛小邇的右臉上吻了一下,“小邇,我不是17歲。我喜歡你,想和你結婚,想每天看到你,想和你一起變老迎接死亡,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相信我好嗎?”
毛小邇有些愕然,“你……學醫(yī)不是理科生嗎?”
聞言甘醇啞然失笑,吻了吻女人掛滿疑惑的眉頭,抬腳往衛(wèi)生間走,理科生還不能排比一下了?
凌晨五點,甘醇才閉上眼睛睡覺,避開毛小邇受傷的手腕把人摟在懷里,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而毛小邇此刻毫無睡意,她抬眸看著甘醇的臉,記憶中第一次以被保護者的姿勢偎在異性懷里,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難以置信的無聲流著眼淚。
心里很暖很暖,她覺得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有個男人愿意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已經很讓她很受寵若驚了,可現(xiàn)在這個男人還是個高富帥?
這真的讓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沒做過壞事,但她也沒做過什么好事兒啊?
命運怎么會讓她遇見這么好的男人?!
她一直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直到天亮了才慢慢閉上眼睛,往男人懷里縮了縮,眉梢掛著淡淡笑意……
“啊——爸爸——家里進流氓啦!”
門外突然傳來的隱隱女童尖叫聲,讓男人的眉頭蹙了起來,長睫毛抖動著,眼皮也開始有了動靜,緩緩睜開……
卯時子絮
小邇:甘醫(yī)生你說實話,談過幾個女朋友? 甘醇:在你之前只有一個,她還不愛我。 小邇:你追的她? 甘醇:有好感,她和我表白我就答應了。 小邇:咋不繼續(xù)高冷了哩? 甘醇:高冷討不到可愛老婆。 高冷:誰說我沒老婆的?。?!下來單挑! 甘醇小邇:來,挑~ 高冷:你們聊著,我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