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雨夜,天空中烏云翻滾,條條閃電如同要吞噬這個世界的巨龍般在云層中穿梭。
十歲的韓冰光著腳,站在懸崖之上,面對著茫茫大海。
黑暗連接著大海與黑洞洞的天,似一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黑洞,而韓冰所站之處,就是那黑洞唯一閃著亮光的入口。
忽然,一道極亮的閃電劃破黑洞,一個小紅衣女孩在深海之中大叫著,轉(zhuǎn)瞬間卻變成了穿著長公主朝服的肆月,滿臉驚恐的向懸崖上的韓冰伸出雙手。
韓冰身體顫抖著,面部猙獰,仰天長嘯。
但片刻之后,韓冰感覺到渾身包裹著徹骨的冰寒,睜開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那深海之中。極力掙扎的拍打著水面,一道閃電在她眼前閃過,她看到了站在懸崖上的那個人,時而紅衣小女孩,時而肆月的變化,讓她無比驚悚。一口苦咸無比的海水嗆得她無法呼吸……
“啊?。?!”
韓冰用盡全力一聲大叫,從床上坐了起來。
滿頭滿臉的汗水,使得韓冰如同跌入無底冰川,渾身顫抖,心跳前所未有的劇烈。
韓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像險死還生般,貪婪的吸取著生命急需要的氧氣,卻怎么都無法滿足。
“做夢……是做夢……”
韓冰雙手冰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和完好無損的身體,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韓冰裹緊睡衣,渾身無力的走下床,關(guān)上窗戶。
透過窗戶,韓冰看著外面漆黑一團(tuán)的世界,暴雨連同海水一起,兇惡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
鏡面般的玻璃窗,反射著韓冰那面無表情的臉。
牙齒咬的吱吱作響,空洞無物的雙眼,盡是怨恨。
同一時間,大洋彼岸。
在燦爛炫美的夕陽下,鳥語花香。
“肆月!你給我!”
“你走開!”
“你放手!”
“你先放手!”
“我不!”
“啊啊啊?。?!疼死了!救命??!有刁民要害本宮!?。 ?p> “嘀哩哩哩~”
大門的密碼鎖按動,宋少輝剛一進(jìn)門,看著翻到在地的萬天佑和被他壓在下面的肆月,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呃……你們……在我不在家的幾天,到底撕了多少東西???”
萬天佑在宋少輝說話間,趁肆月不備,一把扯過被她暫時松了手的賬本,塞進(jìn)自己的胸前衣兜里。
“萬天佑!你是不是男人??!為什么咬人?!你是狗嗎?!”
肆月從地上跳起來,一邊惡狠狠的瞪著萬天佑,一邊揉著自己被咬了一塊“表印”的手腕。
“我就是狗!怎么的?!你欠狗錢也要還!想毀滅證據(jù)?!做夢!”
萬天佑拍了拍自己胸前被藏的緊緊的賬本,整理著被肆月撕扯的亂七八糟的衣服。
“咳咳……”
宋少輝輕咳兩聲,朝二人揮了揮手。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就是想問問咱晚飯吃啥,你們要是那個啥……想繼續(xù)的話,我就自己出去糊弄一口再……晚點(diǎn)再回來?”
“哼!”
肆月眼淚在充滿怒火的眼眶中打轉(zhuǎn),連同宋少輝一起,瞪了一個圓滿,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咣”的一聲關(guān)上門。
“有??!”
萬天佑也哧鼻瞪眼的從嘴角擠出一句,看向一臉茫然的宋少輝。
“輝少,你怎么今天回來了?你不是還有一天假期嗎?郝瀾能放開你?”
“呵呵,她跟她姐們兒出國玩了,我現(xiàn)在清閑嘍!”
宋少輝一臉輕松,隨后表情嚴(yán)肅下來。
“對了,天佑,你不是讓我打聽古都那邊古玩市場的老太太嗎?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