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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霧之謹言

第七十七章 有何不同

尋霧之謹言 夏沫玦 2033 2020-01-16 01:00:00

  蘇洛錦拿了一件紫色的舞衣給她看,摸著上面繁復(fù)精細的紋理:“這件衣服是閩南的繡娘所制,因為機緣巧合才在貴客那里購到。不過,自打這里最出眾的舞女婉婉跟了扈員外做了填房后,這件舞衣蒙塵已久,不知……公主是否愿意穿上一試?”

  木謹言看著這件舞衣,上面繡著百鳥,又有天鵝絨來點綴,輕盈并不厚重,華貴也不奢靡。顏色雖艷但是不俗,感官之下沒有什么讓她不悅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又想讓我做出逾矩之舉,若是在以前,皇兄……”

  “以前你可是對誠武王言聽計從,他一不高興你就半年不進我這里來。”

  蘇洛錦打趣道,她沒有遮掩把心中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臉上稍帶笑意,可是看到她的表情后馬上不再說話了。

  “以前……”

  怎么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就這么很自然地說出,甚至腦子里有一些模糊的畫面,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不好,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想找回一些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她用力拍打著額頭。

  “公主……怎么?又頭痛了嗎?”

  蘇洛錦扶她坐在了床上,“來,休息一會兒,我?guī)湍惆汛蠓蚪衼戆?。?p>  “沒事,我躺一會就好了?!?p>  這個夜晚似乎比平日還要不安分,窗簾被風(fēng)吹動,外面有或明或暗的光投射進來。說不清是燈光……還是月光……

  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外面有動靜,但是等到她打開窗簾去看時,又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就連那盞明月也是好好的掛在天空上。

  但是當(dāng)她再次躺下時,外面依舊傳來了空靈的響聲。但是這次的聲音沒有讓她感到不安,反而像是一陣悠揚的笛聲。

  如果說命運不由人控制,注定有牽絆,有虧欠的人到最后還是要糾纏在一起,那么就不必刻意去避開什么,也不必非要去探索一個什么答案,就這樣,萬事順?biāo)斓?,隨遇而安吧。

  該來的總是會來,逃不掉的就是逃不掉。

  次日,這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陰沉了好幾天的天氣終于放晴了。

  鄴城經(jīng)歷了多日的動蕩,漸漸安定下來了。人們或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動亂的時局,依舊各司其職,倒也能很快就安穩(wěn)下來。

  這日的藏嬌閣來往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更是匯聚了很多不明身份的達官顯貴。蘇洛錦站在閣樓前,用手帕遮住自己的臉。

  “你看他們這些人,平時哪個不是裝的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卻偏偏都喜歡來這種場合尋歡作樂?!?p>  “人之常情吧?!?p>  “嗯?”

  蘇洛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拉著她的衣袖就往里邊走。

  木謹言不知道她這又是要搞哪一出,待她又看到了那件舞衣,她連連退后。

  “不要讓寶物蒙塵,也不要讓你的天賦埋沒了呀。現(xiàn)在他又不在這兒,你怕什么?”蘇洛錦用他那格外真摯的眼神熱切地看著她。

  “來,我?guī)阍囋嚕也履愦┥弦欢ê仙??!?p>  幾分鐘后,當(dāng)木謹言從屏風(fēng)那邊走了出來,蘇洛錦仔細的打量,露出了驚嘆的目光。

  “就如專門為你所裁一般?!?p>  這件舞衣貼緊身體,與她們平日所穿的較為保守的衣服不同,所以才更有韻味,并且她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通體清爽。

  “來,讓我再為你梳妝一番,最后就用得上這個面紗了?!?p>  全部工作完成以后,蘇洛錦滿意地點點頭,再次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吧,我說的果然沒錯?!?p>  “還好?!?p>  “外面那幾個公子,因為婉婉的離去在那兒嚷嚷,聲稱如果沒有好的舞娘他們就要砸了我這院子。還請公主出去主持大局?!?p>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p>  “不是,我這不是相信公主你的舞藝嗎?”

  蘇洛錦對著她爽朗的一笑,用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后跑到門前把門輕輕推開。

  若說木謹言這次的表現(xiàn)沒有發(fā)揮好實力是因為宇文頡,那么宇文頡此刻的坐立不安也是因為她。

  一開始,宇文頡只是在一個角落里喝著酒,身邊是李泫虔。

  李泫虔先看到了木謹言,但是他還不確定她是誰?

  李泫虔一邊看著她,一邊拍著他的肩膀說:“殿下,你看這個女孩,倒與別的有些與眾不同?!?p>  宇文頡并不抬頭,似乎只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幽幽地說:“一個舞女而已,有何不同?”

  “殿下,你看了就知道了?!?p>  李泫虔故意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如果你不看,怕是要后悔了呀?!?p>  宇文頡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耐煩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

  木謹言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在那一瞬間抽痛了一下,莫名的有種深深的不安,腳下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她記得這個人,她的第一感覺是恐懼,似乎還有點別的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此時此刻真的想逃離這里。

  宇文頡不為所動,一動也不動,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手中的酒杯端起又放下。

  木謹言打了一個寒戰(zhàn),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他的眼神弄得手足無措,無所適從。

  這種眼神極具穿透力,仿佛要把她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深深地探查一遍,仿佛把她解剖開,赤裸裸地顯露在他面前。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打算匆匆離場,卻被一個人攔著。

  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紈绔子弟讓她不知所措,她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一陣反感。

  “讓我過去?!彼f。

  “這小娘們怎么這么不知好歹,過來和小爺我喝一杯酒再走?!彼氖植话卜值鼐鸵纤哪?。

  李泫虔看到不動聲色的宇文頡,有些奇怪,語調(diào)提高:“看來殿下經(jīng)常跑到這里來不是想要和她偶遇的?那是屬下我會錯意了?”

  宇文頡不說話,握著手中的劍越握越緊,臉上卻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官爺,這位妹妹是新來的,我找別的姑娘來陪你可好?”

  蘇洛錦來打圓場,把他的那只手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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