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香雪聊了一會,陸寧在沙灘上又畫了四五張,這才收工。
在回白衣城的路上,俞斜橋好奇地問道:“城主的駢頭長得怎么樣?”
陸寧瞥了他一眼,道:“如此美人,只應(yīng)天上尋常見,人間不得幾回聞?!?p> 俞斜橋嘿嘿笑道:“叔叔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什么女人沒見過,說這么玄乎能哄住誰?”
陸寧道:“胸大屁股翹,跟你最喜歡吃的水蜜桃一樣。腿又長又白。至于長相,鮮艷嫵媚像秦城的柳瘦玲,風(fēng)流裊娜又如潤色派的云馨,同時還有幾分書卷氣?!?p> 俞斜橋不禁咽了口唾沫,旋即冷哼一聲道:“看得見摸不著,有什么用!我要是你,這幾年下來,早陽痿了。”
陸寧懶得理他,接下來每天吃完午飯,下午他都會雷打不動地去楊柳山莊學(xué)外語。
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這天下午陸寧正準(zhǔn)備出城,可巧同時收到弟弟和家里的來信。拆開來信只看了兩眼,登時一股失望充斥了陸寧胸臆。
陸安可以搞到從京城到北國的偷渡路線,卻是沒法弄到從北國到大周的路線。
將心里的失望強(qiáng)行按捺住,陸寧又拆開家里的來信,原來寄宿在家里的那對老人的兒子昨天終于趕到了白衣城。眼看就要搬離白衣城,為了感謝陸父陸母的收留之恩,這位孝子想明天中午在陸寧家設(shè)宴款待陸寧一家三口。
收好信,陸寧跟俞斜橋請了一天假,便往楊柳山莊而去。正走到半路時,突然天上一個晴天霹靂,很快烏云密布,下起大雨來。
等到進(jìn)莊時,陸寧已經(jīng)渾身濕透,幸好畫箱防水,里面的畫具完好無損。
陳香雪取出一套舊衣服給陸寧換上,因?yàn)橥饷娲笥辏虼酥坏脤⒔裉斓娜【暗胤诺剿龢堑拈|房,順便大周語的學(xué)習(xí)也在房里進(jìn)行。
陸寧被陳香雪牽著走進(jìn)房間,迎面聞到一股甜香,不禁渾身通泰。等她將門窗關(guān)好,便將畫架擺好,開始給她作畫。
畫到第三幅,陳香雪忽然將所剩不多的衣服悉數(shù)解開,斜躺在軟椅上看著陸寧。
陸寧當(dāng)即重新取出一張空白畫布,給她畫了第一幅《云中》畫。畫畢,見畫上并無欠妥之處,便起身將畫遞給她。
陳香雪半瞇著眼,小貓似的輕盈慵懶地站起身,接過畫看也沒看,隨手丟在地上。走到陸寧面前,在陸寧渾身熱血上涌之下,三兩下便扯掉他的衣裳,然后拉起他的左手,款款走向自己的牙床。
兩人操作了好幾......
一夜無話。
第二天辰時,陸寧渾身酥軟地起床推開窗,一看天色已經(jīng)大亮,才想起中午前回躺家,再不出發(fā)只怕趕不到午飯。
于是趕緊轉(zhuǎn)身跟紗帳里的女主人萬般不舍地辭別,然后順著青石板路頭暈眼花地往家里趕去。
今天陸母特地買了兩斤排骨、一只羊腿、兩只雞、一條魚,弄了滿滿一桌硬菜。
等陸寧到家時,陸母正在炒最后兩碟素菜。桌邊坐著四個人,除了父親和兩位老人,還有一位年輕人。
這廝五短身材,虎背猿腰,頗有些剽悍氣。但一身月白色長袍修身得體,令得他剽悍之余,又有幾分儒雅風(fēng)度。
只見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微微帶笑,起身拱手道:“這位就是陸寧兄弟?”
“在下正是陸寧?!标憣庍B忙拱手道。
“愚兄陸自興。家父家母腿腳不便,遭遇這樣的事,多虧兄弟照顧提攜,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陸自興笑道。
“陸兄見外了。我們這么多年鄰居,從小只聞陸兄的名,卻是從未見陸兄的真容。今日一見,方平平生之愿?!标憣幍?。
“有什么好看的,在外面被摧殘得厲害?!标懽耘d笑道。
“既然被摧殘了,回到家就要多喝幾杯補(bǔ)補(bǔ)氣?!标懜感Φ馈?p> “這是當(dāng)然的。自興滿腔感激之情,無以為報(bào),敬伯父、陸兄弟一杯?!标懽耘d舉杯笑道。
等陸寧坐下,正好酒菜上齊,兩家人湊在一塊,很快酒過三巡。
陸父問起陸自興這些年在外面打拼的經(jīng)歷。陸自興侃侃而談,無非是怎么從學(xué)徒做起,給人打下手。又怎么咬緊牙關(guān)度過艱難時光,終于小有所成。日久天長,終于蒼天不負(fù)有心人,得到貴人提攜,在遙遠(yuǎn)的西陽城扎下根之類的......
說著一壺酒喝完,再喝第二壺時。陸自興雖然健談,人也精壯,但酒量只能說一般,因此臉頰微紅,擺擺手道:“伯父,容我小解一下再回來?!睂⒈澈笠粋€礙事的藍(lán)色長條布包擱在桌布,解手去了。
陸自興的父親掀開布包,露出里面的物事,原來是一把裝飾精致的木劍,不禁搖頭笑道:“自興從小喜歡刀劍槍棒,沒想到這么大年紀(jì),還忘不了這個?!?p> 陸寧看在眼里,暗自留了個心眼。
吃完飯,陸自興已是趴在桌上醉倒了。陸寧也有些困意,一覺睡到申時才緩過勁來。
因?yàn)橥砩线€要回靜安圖書館,等陸自興也醒來,陸寧便辭別眾人。
兩家五個人將他送到村口時,陸寧忽然拉著陸自興道:“陸兄,借一步說話。”
陸自興聞言,不禁有些疑惑,跟著他走到一棵柚子樹下。
見左右無人,陸寧開口道:“陸兄的青丘桃木劍真是好看。”
陸自興聞言笑容瞬間凝固,聲音里甚至有點(diǎn)冷意:“陸兄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寧道:“陸兄不必動怒,別無它意。只是不久前我機(jī)緣巧合之下也得到一把,聽人說這劍有些價值,正愁沒地方賣掉,沒想到陸兄也有一把??煞窀嬷ツ睦?,能賣個好價錢?”
陸自興的臉色登時緩和了下來:“原來如此。正好我最近在收集青丘桃木劍,你若是有意,五千塊錢把它賣給我?!?p> “一把破舊木劍能賣這么多錢?!标憣庮H為驚訝地道?!安贿^陸兄可能不知,我不太缺錢?!?p> “陸兄弟劃下個道來,這話聽得哥哥我一頭霧水?!标懽耘d瞳孔微縮地道
“我所料不錯的話,陸兄應(yīng)該是某個宗派的弟子。如果陸兄有辦法讓我拜入宗門,木劍分文不取,雙手奉上。”陸寧道。
陸自興雙手負(fù)在后背,低頭沉吟了半晌,道:“我可以當(dāng)你的推薦人,不過能不能進(jìn)去是你的事。畢竟想入宗門,還得看你夠不夠資質(zhì)。在這點(diǎn)上,我也幫不上忙?!?p> “沒有問題,若是資質(zhì)不夠,小弟也只能認(rèn)了。不過還請陸兄看在我們兩家關(guān)系的分上,能夠在宗派里幫小弟說幾句好話。小弟感激不盡。”陸寧笑道。
“后天早上出發(fā),你帶上木劍,辰時四刻咱們在這里會面。”陸自興點(diǎn)點(diǎn)頭道。
陸寧聞言拱了拱手,不再多說,轉(zhuǎn)身便往城里去了。
陸自興凝視著陸寧的背影,面無表情。眼神閃爍之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