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里,雷洪突然停住腳步,笑著問陸寧道:“聽說上次去鬼都給鬼物下毒,你參加了?!?p> 陸寧一聽這話,嚇得退后兩步,警惕地道:“雷道友,此話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緊張。”雷云笑道,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枚鐵牌,扔給陸寧。
陸寧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金慶”兩個字,吃了一驚,抬頭道:“兩位是金慶宗的道友?”
“正是?!崩缀榈??!澳悴灰鄦?,帶我們?nèi)ス沓钱?dāng)初投毒的地方便是。”
“那地方十分危險,我們上次去,差點全軍覆沒......”陸寧話未說話,便聽雷洪道:“我們是奉上面的命令來的,你只管帶我們?nèi)?,若是唐樵怪罪下來,我會保你。若是不配合,只怕道友會有些麻煩,到時就算是唐樵,也絕對保不了你。”
他說到“絕對保不了你”幾個字時,語氣故意重了兩分。陸寧聽他這么說,又有金慶宗的腰牌,心里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便道:“好,那兩位道友便隨我進龍麒洞吧?!?p> “不,走你當(dāng)初執(zhí)行任務(wù)時進的那眼洞窟?!崩缀榈馈?p> 陸寧心里疑慮叢生,這兩人似乎對下毒任務(wù)的事知道得不少,道:“從那里進去,需要準備爬墻的器具才行?!?p> “都準備好了。”雷洪拍了拍背后的背囊道。
看來他倆知道得不少,陸寧暗想,當(dāng)即帶著兩人進去那眼全是墻壁的洞窟。
用雷洪帶的器具爬上峭壁、騎著羚羊跳過懸崖之后,陸寧帶著兩人熟練地避開了上次遇襲之地,走了數(shù)天,來到鬼城之外。
雷云與雷洪從背包內(nèi)取出三件匿形披風(fēng),遞了一件給陸寧。等到入夜時分,便往城內(nèi)潛去。
如今鬼城的面貌,與一年前又有了不少的變化,原本干凈有序的街道如今被各種碎物弄得雜亂無章。沿著街道走了許久,也不見有巡邏隊出現(xiàn)。
不一會到了主城區(qū),木門緊閉,雷洪取出一把短刀來,輕輕一挑,挑開了木門。進了母譚,只見兩名身強體壯的鬼物行在泉水旁邊,懶懶散散地巡邏著。
“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們?nèi)トゾ蛠怼!崩缀榛仡^道,說著對雷云點點頭,兩人從腰間摘下一支笛子似的鐵管,身形一竄,異??焖俚貨_向兩只鬼物。等到距離三四丈之時,將短笛一端放入嘴中,另一端對準鬼物,輕輕一吹。
兩只鬼物只覺勁風(fēng)撲面,還未轉(zhuǎn)身,便覺脖子一痛,接著一股睡意襲上心頭。
兩人扶住倒下的鬼物,將其輕輕放在地上之后,雷洪從背囊取出一只竹管,在池中輕輕一舀。將竹管灌滿,雷洪立馬旋緊瓶蓋,回到陸寧身邊道:“搞定了,走!”
陸寧看了眼雷洪塞入背囊中的竹筒,點點頭往外走去。
剛出木門,右側(cè)突然黑影一閃
變故突如其來,陸寧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舉起手擋住頭臉。下一刻,手臂一痛,一柄薄刃長刀已經(jīng)重重砍在手臂之上。
陸寧看去,只見一隊十多人的巡邏隊出現(xiàn)在面前,當(dāng)即拔出木劍,靈光閃處,將偷襲的人鬼斬成兩截,回頭對雷洪雷云道:“跑!”
雷洪雷云瞟了一眼陸寧的手臂,明顯愣了一下。
三人身手都不錯,陸寧又有木劍傍身,殺了幾只鬼物之后,眾鬼見三人兇悍,追到城邊,便不再繼續(xù)追趕。
陸寧帶著兩人一路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回頭一看鬼城已經(jīng)極遠,這才停下來。
雷洪笑道:“陸道友既能催動青丘桃木劍,捱鬼物一劍又毫發(fā)無損,莫不是同時修行法力與法體?”
“不瞞兩位,陸某確有皮膚天賦。”陸寧道。
雷洪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么,默默地跟著陸寧繼續(xù)趕路。
陸寧本想帶兩人從龍麒洞正門出去,無奈兩人打死不愿意,于是只得還從原路返回。
出了鬼窟,雷洪道:“法體雙修的天賦可不常見,你若是有意,今后可以來金慶宗,接引部說不定會給你一個加入金慶宗的機會?!?p> “多謝雷道友好意,只怕陸某年紀不輕,天賦平平,入不了貴派法眼?!标憣幙嘈Φ?。
“不用妄自菲薄,你能同時修煉法力與法體,天賦再低,也有獨特之處。日后若是結(jié)丹無望,說不定來金慶宗會有一線機會?!崩缀榈?。
“借道友吉言?!标憣幮Φ?。
兩人抱了抱拳,袖子一拂,轉(zhuǎn)身鉆進山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陸寧站在運原地,將兩人的話品味了半天,搖頭笑了笑,自回山腰別院去了。
鬼村既滅,陸寧便也沒了換黑碎金的路子,只得將母水晶悉數(shù)給張怡寧,分他兩成的傭金,將母水晶換成了兩萬多枚黑碎金。
青花卷耳汁已經(jīng)全部煉制完畢,如今的陸寧,只差第九符的凝練之法與聚氣符,便可正是進入煉氣大圓滿之境。
將所有黑碎金分批換成聚氣符,然后悉數(shù)用掉之后,陸寧的修煉一下子陷入瓶頸。如今靈氣充足,青花卷耳汁作為沖擊瓶頸的絕佳輔助之物,也是數(shù)量充足,萬事具備,第九枚符文的凝練之法卻是遲遲拿不到手。
陸寧出于天然的對趙商量的戒備,也不愿告訴他自己凝聚了第八符之事。于是這第九符的凝練,一下子便陷入死局。本來打算大圓滿之后,去金慶宗碰碰運氣,尋找突破結(jié)丹的機緣,如今這個計劃也只得暫時擱淺。
不知不覺,時間已是四年之后。往常這個時候,正是鬼潮將至,鎮(zhèn)陰山上上下下處于緊張的備戰(zhàn)的時候。然而今年,山上的氣氛直到現(xiàn)在仍然十分輕松。
過了冬,盛春之時,正是剛過立春節(jié)不久,五年一度的鬼潮沒有爆發(fā)已經(jīng)成為事實。唐樵作為鎮(zhèn)陰山掌門,兩個月前便到金慶宗報喜去了。
整座鎮(zhèn)陰山上下,登時處于一片散漫喜慶之中,似乎人人都在滿懷期待地等著掌門從金慶宗帶著各種獎賞回山。
因是春天,又處在這樣的氛圍之下,陸寧心中焦躁,完全靜不下心來修煉,于是從修煉狀態(tài)中醒來,推開門,往張伊寧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