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鐵煉體見五人低聲商量,似在分配對手,又聽遠(yuǎn)處喧鬧聲響起,朝山上蔓延,大致已經(jīng)猜到這是金慶宗派來攻山的隊伍,當(dāng)即對身后六人沉聲道:“下死手,不用留活口。”
“是!”后面眾人點頭道。
正在這時,陸寧于紀(jì)凡同時右手一轉(zhuǎn),拍出一枚劍符,白光閃處,直奔領(lǐng)頭的金鷹勛章甲士。
金鷹甲士來不及躍開,只得雙臂頂上,擋在身前,身子搖了幾搖,劍符炸開的碎裂靈氣嘩啦啦將他肩上的衣領(lǐng)撕成碎條。
第二枚劍符眨眼而至,旁邊站著一名金鷹甲士屈膝一拳,竟直直打在那劍符劍刃之上。劍符消散,這甲士也是捂住右拳,面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似乎受了一絲輕傷。
“不能挨打,得近身干掉他們?!鳖I(lǐng)頭人低聲道。
領(lǐng)頭的金鷹勛章甲士身子一縱,跳下山石,腳掌輕拍,身體飛燕一般向陸寧直掠而去,身后六人也是緊隨其后。
“這幫人實力不錯,不要大意了?!奔o(jì)凡提醒道,說著展開盾符,同時手腕一轉(zhuǎn),摸出一枚羽扇來。
陸寧記得他先前丟失的寶器也是羽扇,與他如今手上的一模一樣,不知是后來從天鷹山弟子手中奪回來的還是另打造的一件。
羽扇一扇,逼近的黑鐵修士登時往側(cè)退去,躲開了鋪面而來的烈焰。接著身子擰轉(zhuǎn),一拳轟向紀(jì)凡左肋。
紀(jì)凡此時已轉(zhuǎn)身不及,但拳近身三尺時,懸在半空的盾符突然一動,砰地一聲只顫了兩顫,便擋住了這一拳……
這邊紀(jì)凡跟人打得火熱,文嘯林與羅夜也是盾劍齊開,跟兩名金鷹甲士戰(zhàn)得難解難分。溫七箭一人獨斗二人,左手盾符,右手掐訣,指揮紅色飛劍在身周穿插來回,一時間倒也并未落入下風(fēng)。
“看來還需要我盡快破局才能脫身?!标憣幰娝奶帒?zhàn)團暫時都陷入僵持,暗想自己還是高看了這幾位隊友的實力。
那領(lǐng)頭人一拳砸來盾符之上,陸寧只覺小臂上傳來一股巨力,臂骨如欲斷裂。煉體士的強大之處就在于攻擊連綿不絕,幾無斷時。第一拳剛中,第二拳緊隨而上。
當(dāng)?shù)囊宦?,陸寧腳下站立不穩(wěn),竟連退了兩步,胸口氣血沸騰,如欲嘔血。
“好強的力道,不愧是黑鐵中期?!标憣巼@了一聲,然而還未站穩(wěn),對方蹲下身來,一腳掃出。
這一腳若是被掃中,跌倒在地,只怕今日就要交待在這里。
陸寧連忙拔出青劍,往腳下砍去。那人見青劍鋒利,連忙手腳,輕巧已極地繞到背后,一拳擊向陸寧背心。
“干娘說得不錯,一旦被煉體士近身,便極容易落入下風(fēng)?!碑?dāng)即將靈氣四散而開,布滿身周丈余之內(nèi),登時冥冥中似多了無數(shù)雙眼睛。
黑鐵煉體一拳擊來,陸寧沒有回頭,似也看到了其打向何處。當(dāng)即心念一動,盾符擋在背后。
這時另一人也已趕到,手持一柄樸刀,當(dāng)頭砍下。
“不跟你們玩了!”陸寧淡淡一笑,將手里青劍望空中一拋,喝了聲去:“去!”
青影驟閃,半空中如同打了個青色閃電,下一刻黑影飛起,樸刀竟在這一劍之下斷為兩截,一同斷裂的還有天鷹山弟子的兩根手指。
“好鋒利的飛劍!”領(lǐng)頭人在背后喝道,陸寧只覺一股巨力傳來,被推得往前跌了兩步。原先擋在背后的盾符竟在一拳之下,直接碎裂。而此時身前的天鷹山弟子突然收拳成指,往陸寧胸口直插而來。
這兩人前后夾擊,竟異常默契。
陸寧連忙在兜里一拍,鏡盾迎風(fēng)一顫,撐開一片光幕,擋在身前。
同時陸寧扭過身來,雙手展開,一枚羊脂般的白色小刀浮現(xiàn),一彈之下直奔領(lǐng)頭人胸口而去。
那金鷹甲士見狀嚇了一大跳,此時右拳已出,回手自救已然不及,只得左手拍出,擋在身前。
白光如同插入湖面的白鷗,波地一聲,輕而易舉打穿領(lǐng)頭人的手掌,在其胸口激起一朵血花,透心而過。
背后天鷹山弟子劍指打在鏡盾之上,鏡盾只是顫了顫。畢竟是天鳩上人的防御寶器,豈是一般黑鐵中期所能擊破的。
陸寧再次回過身來,劍指懸在胸前,青劍眨眼間來回穿插了兩三遍,噗通聲響,天鷹山弟子撲地而倒,腹部鮮血泊泊流出。
他實力不如領(lǐng)頭人,青劍在天鳩上人手里,威力比玉刃符還厲害幾分,因此只擋了兩劍,黑鐵手臂便被劃傷。一個不慎,身穿人亡。
那邊幾名天鷹山弟子見陸寧手段恐怖如斯,腳下已都有些發(fā)軟。
陸寧見狀,當(dāng)即劍指一點,咻的一劍打在紀(jì)凡敵手的左臂之上。那人通哼一聲,腳下發(fā)力,往山上逃去。
紀(jì)凡羽扇掃出,一股烈焰噴出,卻被他矯捷異常地一滾,讓了開去。幾個閃動下,人影便已消失在山石間。
剩下四人見狀,連忙喝道:“撤!”也都退向山上去了。
“我們對這里不熟悉,窮寇莫追?!标憣幰娢膰[林作勢欲追,連忙道。
文嘯林聞言,竟出奇乖巧地停下步子,退了回來。
紀(jì)凡從懷中取出一枚木符,貼在溫七箭肩頭之上。其肩頭衣服分開,露出一片淤青來。
“只怕肩骨碎裂了一些,需要將養(yǎng)幾日?!奔o(jì)凡道。
感受著絲絲涼意襲來,疼痛稍減,溫七箭微微一笑,感激道:“多謝師兄?!?p> “要謝就謝陸寧師弟。沒想到這幾個賊子竟全是黑鐵中期,個個手段都不錯。若不是他,此戰(zhàn)未必能這么輕易結(jié)束?!奔o(jì)凡道。
溫七箭沒有看陸寧,在一旁山石上坐下,往丹田之上貼了一枚聚氣符,運轉(zhuǎn)金丹恢復(fù)起來。
陸寧苦笑著摸摸鼻子,只要這位姑奶奶不啰嗦就成,倒也不用她欽服自己。
“怎么樣?休整一下再出發(fā)?”紀(jì)凡走過來問陸寧道。
“師兄還剩多少法力?”陸寧問道。
“還剩一半多一些?!奔o(jì)凡道。
“不愧是師兄,法力比我雄厚許多?!标憣幇底再潎@,笑道:“我已只剩一半不到,還是先休整一會為好?!?p> 紀(jì)凡點點頭的,當(dāng)即坐下來,各自貼上聚氣符,恢復(fù)法力。
結(jié)丹修士用的聚氣符與煉氣期用的不太相同,一者是靈氣量大了何止十倍,二者是十分容易逸散,煉氣修士使用起來能吸收十分之一都算難得。
陸寧全速吸收之下,不過兩三刻種,便恢復(fù)到平時六七成的水平,當(dāng)即起身道:“不可貽誤戰(zhàn)機,出發(f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