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黎道友乃金師叔最最鐘愛的弟子,神通廣大,今日倒要討教討教。”許游龍嘴含譏笑,雖是恭維的話,卻并無一絲誠意。
“咳……”黎多病輕咳了一聲,捂嘴笑道:“師尊待眾弟子都是一樣,哪有最鐘愛誰的說法?!?p> “我這一手孕龍刀修煉有數(shù)十年,黎兄看看還有幾分成色?”許游龍微微一笑,驀地伸手拍兜,一枚迷你小刀從其口袋中飛出。
許游龍伸指一點(diǎn),那刀驀地膨脹開來,化為三尺長短,往高空一升,咻地沖黎多病飛去。刀刃青濛濛地,一看就鋒利非常。
黎多病左手負(fù)在背后,并未結(jié)符,在中品寶器之下,盾符那點(diǎn)防御力聊勝于無。眼見孕龍刀飛來,黎多病也是一拍腰兜,飛出一柄小劍,手指點(diǎn)處,化為一把藍(lán)色三尺長劍,朝孕龍刀斬去。
當(dāng)?shù)囊宦暎瑑善飨嘟?,各自蕩飛開去,在空中劃了兩個巨大的圓弧,再次擊出。
許游龍從懷中摸出一枚方盾來,展開擋在身前,對著孕龍刀遙遙一點(diǎn),輸入一股精純靈氣。那刀靈光大亮,速度猛增,朝黎多病當(dāng)頭打去。
黎多病沒有靈盾,飛劍又已出手,眼看回防不及,驀地有摸出一柄飛劍來,揚(yáng)手打在孕龍刀上。
轟然巨響中,一股巨力蕩開,令得黎多病著地一滾,身上沾滿黃沙,狼狽異常。
棚中龍行宗眾人見狀,轟然拍手叫好。
“許師兄好手段!”
“師弟靈力雄渾,當(dāng)真是平??嘈拗Α!?p> 一時間龍行宗士氣大漲,許游龍盾上中了一劍,只是退了兩步,便站穩(wěn)腳跟。見黎多病如此形狀,信心大漲,劍指往下一劃,半空中的孕龍刀登時直斬而下。
然而這一次黎多病早有準(zhǔn)備,分心操縱兩劍,一劍迎接孕龍刀,一劍打向許游龍。
兩劍在空中糾纏不休,另一把藍(lán)色長劍卻是在黎多病操縱之下,打鐵一般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砸在方盾之上,將許游龍打得連連后退,沒有還手之力。
“分心操縱兩劍,這位姓黎的小子確實(shí)有點(diǎn)手段。”竺婷點(diǎn)頭稱贊了一句。
“干娘,您覺得誰會贏?”陸寧問道。
“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兩個,怎么知道。法力方面都是半斤八兩,就看誰寶器好,腦子靈活?!斌面玫?。
陸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仔細(xì)觀察兩人對決的細(xì)節(jié),頗覺獲益不少。尤其黎多病的戰(zhàn)斗方式,令人耳目一新。
他將一大股靈氣炸散開來,均勻涂抹在身周一兩丈之內(nèi)。如此一來,猶如多了千萬只眼睛,孕龍刀的走勢,便也了然于胸。
那孕龍刀雖化作一道金光,上下翻飛,卻始終被攔截在兩丈之外,分毫近身不得。
“這種做法不僅極考驗(yàn)體外控靈能力,而且耗費(fèi)靈氣甚多。好看是好看,就是得不償失,還不如弄塊盾牌在身。”竺婷不置可否地道。
孕龍刀打在飛劍之上,黎多病絲毫不受影響。飛劍砸在靈盾之上,七八次下來,許游龍卻是半邊身子酸麻。如此下去,只怕今日便是輸了。
當(dāng)即右手一拍,從兜里拍出一只巴掌寬的卷軸來,抓住軸桿甩開來對準(zhǔn)黎多病,斷喝道:“咄!”
一股黃色靈蛇似的靈氣凝出而出,仿佛在水面徜徉游動一般,尾巴輕甩,下一刻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黎多病身前。
身形剛現(xiàn),登時朝中間一凝,聚成水缸大小的手掌,朝黎多病當(dāng)頭抓下。
兩把劍一把迎擊孕龍刀,一把砸向許游龍,黎多病正是兩手空空,虛弱之時。眼看巨手蓋下,當(dāng)場就要將黎多病擠成齏粉。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他再次往腰上一拍,又一柄長劍飛起,長虹貫日般直刺而出,擊中半空中的黃色巨手。
劍刃鋒利,巨手也是極為劍刃。歲被劍尖穿透,只是一滯下,仍然攜著萬鈞之力鋪天蓋地而來。
但黎多病有了這片刻緩沖,身子一滾下,讓了開去,然后又是一拍,第四枚飛劍驀地升空,當(dāng)?shù)拇蛟陟`盾之上。
許游龍接連中了兩劍,身子一個趔趄,連忙伸手扶住對面,半跪在地。
黎多病劍指豎起,懸在胸前,三柄長劍猶如車輪一般,雨點(diǎn)般朝許游龍砸下。一時間盾劍相交之聲,猶如春夜驟雨,越來越急。
又是一劍砸下,許游龍突然“噗”地噴出一口淤血來,靈盾落地,右臂軟綿綿地滑下,將其上半身露了出來。
許游龍沒有認(rèn)輸,黎多病不敢留情,疾風(fēng)掠過,依舊朝許游龍胸膛斬去。
木棚里的龍游原見狀,凌空屈指一彈,長劍登時蕩飛了開去。
“這局輸了?!饼堄卧氐溃?p> 早有弟子抱起許游龍,竟木棚下將養(yǎng)去了。
黎多病伸手一招,將跌落的孕龍刀抓過來,插在木棚之前,拱了拱手道:“承讓!”
轉(zhuǎn)身正要走,木棚中一名白衣修士跳將出來,打了個稽首笑道:“黎兄果然名不虛傳,四劍出手,如人手四手,當(dāng)真難敵?!?p> “云兄見笑了,雜而不精,貽笑大方?!崩瓒嗖〉?。
“這一戰(zhàn)由我云鯨出馬,金師叔,張道友還不出來,莫不是怕了我?”云鯨沖金慶宗所在木棚高聲叫道,似乎絲毫不受首戰(zhàn)失利的影響。
木棚中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正瞑目靜氣,聞言驀地睜開眼皮,眼底似打了個雷,霍然站起,走出木棚。
“此戰(zhàn)若勝,極品靈石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了?!庇L(fēng)道人輕聲道?!安恢獛煾缚稍n寶?”
“將啄鳳劍賜給她了。”金葉城的淡淡地道,對他極為了解的御風(fēng)道人,卻是從其眼底捕捉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火光,雖難以察覺,卻在熊熊燃燒著。
御風(fēng)道人從未見過師父有今日這般緊張,或許到了這種境界,化神便是唯一的執(zhí)念吧。御風(fēng)道人暗暗嘆道。
場中兩人拱了拱手,便分別取出一柄飛劍來,朝天一祭,朝對方打了過去。這次云鯨早早便取出一枚圓盾來,護(hù)住周身。
長劍打在圓盾之上,他只是上身微微一顫,便安然無恙。張?zhí)靽[卻是退了一步,放在穩(wěn)住身形。
云鯨伸手接住長劍,笑道:“張道友,你就用這種寶器和我斗,今日可討不了好去?!?p> 張?zhí)靽[所用之劍黃光閃爍,頗為微淡,確實(shí)品相不高,即使是中品寶器,應(yīng)該也是墊底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