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見他說得誠懇,不似作偽,眼神刷的一亮,隨即又恢復(fù)招牌的甜甜微笑,從抽屜里取出一只卷軸來。卷軸打開,上面有十余個名字,圖畫功效以及價格都寫在其上。
陸寧一眼便看見最末尾的一行字:“血榕骨,七兩,計價一千一百萬。”后面便是一副血榕骨的圖畫,以及對其功效的描寫。
“血榕骨是不怕多的,七兩可以全買,再加上一斤青羊綿草,一共一千八百萬。其余十周種藥加起來一千萬估計是要的。三千萬武神幣,也不知賣一柄血月彎刀碎片夠不夠用?!标憣幮牡坠浪阒?,倒也沒心疼這些錢,進(jìn)入結(jié)丹后期之后,雪花碎片與玉刃符都不如金刀稱手,將其賣出去也不無不可?!鞍堰@血榕骨給我留一下,我這就去取錢,快的話今日就來找你買下它?!?p> “小娥隨時等您?!毙《饻\淺一笑道。
陸寧起身出了涂樓,走了一陣,進(jìn)了一進(jìn)院子。院內(nèi)葡萄青青,香味襲人,入門便是一間大廳。
此時大廳內(nèi)只有幾個人,陸寧轉(zhuǎn)了一圈,墻上都是各種刀劍弓箭等器具。
“閣下可是武神?”一名身穿黃甲,英姿颯爽的女子走過來,拱了拱手道。
“我要出手幾件寶貝,看你們能給出什么樣的價格?”陸寧道。
“大概多貴的東西?”那女子問道。
“千萬以上應(yīng)該是有的。”陸寧說得很保守。
女子臉上露出一絲訝色,見他不似說笑,神情也不是神智不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且跟我來。”
陸寧跟著他穿過柜臺,走進(jìn)一間別致的雅間。屋里只有一排古卷加上一排書架。中間擺著一張書桌,典雅古樸,桌子后正坐著一名老者,白發(fā)白須,正瞇縫著昏花老眼,仔細(xì)閱讀一張卷軸上的內(nèi)容。
“黎叔,這里有位客人,要出手千萬級的寶貝,您請把把關(guān)。”黃甲女子畢恭畢敬地道。
那白發(fā)白須老者將一頁書看完,方才放下卷軸,抬眼打量了陸寧一眼,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所獸何物?”黎叔問道。
陸寧略一沉吟,還是將玉刃符取將出來,放在桌上道:“這是我自一名修士的殘軀上撿到的物事,應(yīng)該是一枚所謂的‘符寶’。我聽說世間有一波人,可飛天遁地、焚山煮海,名曰修士。這符寶便是修士中極難得之寶。不知此物可值多少?!?p> 陸寧還未解釋完,便見黎叔眼底一絲精光閃過,接過卷軸,盯著上面的符篆細(xì)細(xì)品讀,暗想:“此人應(yīng)該是個內(nèi)行,竟似對符篆也頗有研究的樣子?!?p> 一念及此,黎叔雙手持卷軸,輕輕展開,拿起一枚水晶境,低頭仔細(xì)看起來。兩三刻種后,他方才放下鏡子,抬起頭道:“這確實(shí)是一件符寶,而且是所謂的中品符寶?!?p> “價值幾何?”陸寧問道。
“九百萬不到,準(zhǔn)確來說,我們八百七十萬可以收?!崩枋宓?。“此符寶雖然品質(zhì)不錯,但是用過多次,靈氣逸散了大半,是絕對不可能超過九百萬的?!?p> “只值八百多萬?!标憣幟碱^一皺。
黃甲女子見陸寧果真拿出寶物來,連忙解釋道:“黎叔給的價格絕對是公道的,靈肆里有三家同行,向來收獲,我們給的價格最高。從門面大小也應(yīng)該看得出來?!?p> 陸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又從懷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紅色碎片,放在桌上,對黎叔道:“黎叔,還請看看此物價值幾何?”
黎叔將碎片托在手心,神情似乎有些微微吃驚,甚至夾雜著一絲恐懼。這碎片的鋒刃,僅僅是托在手心,都給人一種可以隨時切斷手掌的鋒利感。
他重又拿起水晶鏡,瞅了半天,摸著鼻子疑惑道:“奇怪……奇怪……”
“黎叔,什么奇怪?”黃甲女子疑惑道。
“此物雖然破碎,但極其鋒利,品質(zhì)應(yīng)該是上乘中的上乘,就是不知硬度韌性如何?!崩枋鍝u搖頭道?!拔仪撇粶?zhǔn)?!?p> 黃甲女子愕然轉(zhuǎn)過頭,與陸寧面面相覷。
“那該如何辦?”黃甲女子皺眉問道。
“少東家在院子里,去請他來。”黎叔道。
“是!”黃甲女子臉色一松,出門往后院走去。黎叔問陸寧道:“此物當(dāng)真是從一名修士的殘軀上得到的?”
“不錯?!标憣幍攸c(diǎn)頭道。
“我雖然看不準(zhǔn)此物價值的,但能看出它絕對不凡,如此重要之物,殺那人的人為何不將此物帶走?”黎叔疑惑道。
“這就不是我需要解釋的了?!标憣幍氐?。
黎叔悚然一驚:“糊涂了。”呵呵一笑,低頭把弄起血月彎刀碎片。
不多時一名白衣公子緩緩搖動折扇,負(fù)手走進(jìn)門來,語氣輕浮道:“周妹妹,西嶺的花開了,下班后一起去賞花唄?!?p> “家中有事,恐沒有時間?!秉S甲女子低頭道。
“有什么事,你家那勞什子就愛鉆在地里,對你可沒有幾句好話?!卑滓鹿有Φ?。
黃甲女子只是低著頭,不回話。
兩人走到桌邊,黎叔連忙起身道:“少東家,此物著實(shí)玄奧,老朽看不出斷的。”
白衣公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下來將折扇放下,拿起血月彎刀碎片在眼前看了看,又從懷里掏出一枚紫色扳指,攖了攖鋒刃,輕吹一口氣,只聽碎片錚地一聲悠長脆響,宛若龍鳴。
白衣公子聞聲,方才睜開眼來,眼底掠過一絲興奮:“兩千三百萬?!?p> 陸寧聽他是對自己說話,于是道:“此物極其神異,三千萬都嫌少,為何只能賣兩千多萬?”
“閣下,莫非真把我當(dāng)不識貨之人?”白衣公子啪地一聲,張開折扇,悠悠道:“此物是上品寶器,價值自然不菲,但也只是碎片,其威能十不存一。即使賣出去,過半也是賣個情懷,能值兩千多萬,已經(jīng)不錯了?!?p> 此人既然認(rèn)出血月彎刀碎片的等階,價格自然相差不了多少。陸寧略一沉吟,收起兩物,起身告辭道:“有緣再會?!?p> 白衣公子似乎知道他什么意思,微微一笑,拱手道:“恭候大駕?!钡汝憣幊鋈?,對黎叔與黃甲女子道:“把錢準(zhǔn)備好罷,此人必然回來的。”
“整條街我們給的價格最高,想必他問了一遍回來,最終還是賣給我們家?!秉S衣女子猜測道。
“你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卑滓鹿由焓衷谄浔羌廨p輕一刮道。黃甲女子嚇了一跳,連忙后跳一步,躲了過去。
白衣公子呵呵一笑,倒也不以為意,負(fù)手搖扇,優(yōu)哉游哉地踱著八字步,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