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市醫(yī)院。
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是熟悉的白色。
醫(yī)院的走廊里時不時有一些忙碌的大夫和護士的身影,也有一些患者與家屬在散步康復...
而此時蕭寒的病房里卻站滿了人,讓這個本就空間不是很大的病房更顯擁擠。
除了喬以宸、林知遙和顧家兄妹外,讓蕭寒沒想到的是秦呈海竟然帶著老伴和小外孫薛麒來了。
“漂亮姐姐,那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啊。”薛麒在一旁乖巧地說著話,后來還像個小大人一樣摸了摸蕭寒的頭頂“一定要乖乖聽話,乖乖吃藥。”
蕭寒看著面前的薛麒忍俊不禁,點了點頭,而后學薛麒一樣輕輕地摸了摸小家伙的頭頂:“那麒麒也答應姐姐,一定要乖乖聽話,乖乖學習?!?p> “姐姐,外公說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所以要多休息,那我和外公外婆就先回去了。”薛麒乖乖地走到秦呈海的身邊牽起外公的手,又朝著蕭寒擺了擺手。
蕭寒同樣揮了揮手,而秦呈海夫妻二人和蕭寒又寒暄了幾句便帶著薛麒離開了,蕭寒看著薛麒如今活蹦亂跳的背影,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
幾人走后,屋里就剩下了幾人。
這個氛圍,嗯...很適合談事!
“那個,蕭寒,知遙說你已經(jīng)恢復記憶了,真的假的?”喬以宸這兩天被那個一言不發(fā)的許一凡折磨得有些無力,昨天聽到林知遙說蕭寒恢復記憶了,當時就想奔到醫(yī)院來問清楚情況,不過被林知遙臨時攔了下來,說什么有事明天再說,現(xiàn)在蕭寒是病人需要休息之類的話,搞得喬以宸只好忍到了今天現(xiàn)在才開口。
“嗯”蕭寒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完便向大家講述起了那段埋藏在她心里的那段塵封已久的回憶。
如今的蕭寒,寒這個字是當初顧叔蕭姨將她救回來的她嘴里一直在念的,所以顧叔蕭姨以為這就是她的名字,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而這個字也確實是她的名字。但是她原名其實不是叫蕭寒,而是叫季寒。
季寒,也就是蕭寒的父母都出身于書香家庭,父親季常風是業(yè)界有名的律師,母親余馨則是一名鋼琴老師。年輕的余馨那時候很喜歡律師這個行業(yè),后來因為一次偶然的邂逅對身為律師的季常風一見鐘情,再然后兩個人相愛、結婚,不久就有了蕭寒。
可是好景不長,在蕭寒還小的時候,余馨卻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人世,只留下季常風和蕭寒兩個人,家庭還是那個家庭,只不過物是人非,也再也回不去當初的歡聲笑語。
可是因為蕭寒,季常風沒有自暴自棄,相反在律師這個行業(yè)內(nèi)他更加努力爭做上游,終于闖出了自己的一點名聲。
而蕭寒也很爭氣,不僅學習上名列前茅,在生活中也成長為一個三觀正性格好的姑娘,當然這和既當?shù)之攱尩募境oL的培育是分不開的。
而有一天父女兩人談心的時候,蕭寒過世母親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名律師,但是此刻的蕭寒卻對攝影懷著極大的興趣,可是季常風卻沒有否認她的興趣與夢想,反而鼓勵支持她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事情,最后蕭寒如愿以償?shù)乜忌狭藬z影系。
如果事情就到這里,或許對誰來說都算是完美的結局,可惜現(xiàn)實中沒有如果,這種完美結局也始終沒有到來。
因為季常風的名聲越來越大,官司的勝率很高,所以很多人都喜歡來找他幫忙,尤其對那些有錢人來說,畢竟拿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在這些人眼里從來都不算事。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xiàn)......
那個人名叫盛勉,蕭寒見過幾次,不過都只是匆匆一面,季常風只是讓蕭寒喊過一聲“盛叔叔”,其余的并沒有多說什么。盛勉來過蕭寒家?guī)状危贿^都是和季常風在書房談事情。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越是神秘的東西有人就越想去探究到底是什么,那個時候的蕭寒也是一樣,直到有一次蕭寒躲在門外面準備偷聽下到底是什么事情。
但由于書房的隔音效果好外加蕭寒的提心吊膽,聽了好久也只是聽到了盛勉好像是在委托季常風幫忙給家人打官司,后來蕭寒索性也不關心了,只當是普通的案子,沒有太在意。
最初季常風是欣然接下了這起案子,蕭寒也感覺到這案子季常風比平時更加上心,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季常風竟然主動放棄了這起案子,并且態(tài)度十分堅決,而對外只是說身體不適,那幾天,蕭寒看著一臉愁容的季常風,也不知道要安慰什么。
但令人沒想到的事,就在季常風拒絕這件事后不久,竟然收到了盛勉的見面邀請,那個時候蕭寒剛剛和季常風在外面吃完飯,季常風也沒有想太多,就帶上蕭寒一起去了盛勉邀請的茶餐廳。
而早已候在那里的盛勉身邊竟然還帶著一個人,高大帥氣卻也能看出和盛勉有幾分相似?!凹韭蓭煟@是我的兒子,盛淮安。”盛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盛淮安看見朝季常風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蕭寒的身上。
蕭寒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移開了視線。
季常風沒有說話,看了看盛淮安,又看了看盛勉,等著對方主動解釋。
“您是想說淮安為什么能在這里是吧,慚愧,是我托的關系...”盛勉為面前人又斟上了一杯茶“季律師,您真的不考慮再接下這個案子嗎?事成之后...”
“對不起,盛先生,身為一名律師,我有自己的道德底線,況且...”季常風看了看盛勉,繼續(xù)說道:“至于您上次給我的資料和我個人掌握的資料證據(jù)可謂是大相徑庭,這起案子到底是不是您兒子的過錯,我想您的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p> 對面的父子聽到這話后都驚了一下,盛淮安慌亂中看了他爸一眼,緊緊拽住了盛勉的衣袖,盛勉平靜下來后,語氣冷冷地問道:“你知道什么?”
“您二位怕我知道什么?”季常風平靜地回答道:“別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我季常風之所以走上這條道路是因為我堅信,經(jīng)我手的案子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p> 話音落,幾個人各懷心思,相對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盛勉擠出了一絲笑容,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自進屋后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的蕭寒:“季先生,您女兒看起來很是聰慧啊?!?p> 季常風聽出了盛勉的言外之意,下意識地將蕭寒往后面護了護:“盛先生您放心,孩子還是有分寸的,不該說的話不會多言。”
“呵呵”盛勉移開了座位:“不好意思,我去個衛(wèi)生間?!?p> 季常風沒有動作,而待盛勉走后,盛淮安的眼睛里迸發(fā)了一絲精光,只不過轉瞬即逝,他隨后也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出去抽根煙。”
一時間桌子前只剩下了季常風父女。
蕭寒不是傻子,經(jīng)過幾人的對話也多少猜出了七七八八,這個盛淮安出了事,盛勉為了護盛淮安,準備了假資料讓季常風幫忙打官司,卻被季常風發(fā)現(xiàn)真相,本著自己的職業(yè)道德,季常風拒絕了這件事并且想要講這件事說出來,但如果這樣的話,盛家父子會怎樣?
見面不歡而散,蕭寒正想著回家該如何安慰父親的時候,卻沒想到一場車禍就此天人永隔。伴隨著一場大火,她活了下來,而季常風卻連骨灰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