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強行壓低境界需要神識之力,如今我們神識被施壓的動不了半分,若要強制動用神識之力,會讓神識受損?!?p> 謝云生靜默,她當(dāng)然知道元清說的后果,一旦神識受損,便會影響靈力凝聚和法力使用,更可怕的是,她未來沖擊神軀時,便會兇險萬分,一旦不成功,就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可是,就憑我們現(xiàn)在這樣,又怎么找的到神器?”現(xiàn)在他們兩個連行動都受重重阻礙,又談何搶奪神器呢。
逸靜是上仙境,神識收到的施壓比顧長安要多,但也不像謝云生和元清那般,行動還算自如,逸靜走到謝云生身邊,附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謝云生臉色稍霽,道:“真的?”
逸靜點著頭,苦苦思索后才道:“若我記得沒錯,應(yīng)該是這樣了。”她絞盡腦汁的回憶,才發(fā)現(xiàn)平日里都記那些法術(shù)兵策了,但她隱約記得曾聽過一個法子,是說如何在來人境界比自己高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化解神識威壓。
“以精血為引,三千年靈力為輔,真火灼之,賦于神識之上,上下包裹,方可抵御威壓?!笨墒?,這個法子只能抵御一時,并不能長久。
元清聽了之后,細細一想覺得此方不過用幾滴精血和幾千年靈力罷了,對他們仙帝來說如九牛一毛,無關(guān)痛癢。
“能持續(xù)多久?”這個才是重點,聽元清問了,謝云生點頭朝逸靜望去。
“呵呵,兩日......”逸靜比了“2”,悻悻的說。
謝云生扶額,指著逸靜卻是說不出話,半晌才道:“不若,先試上一試?”說完,也不等元清說話,自行閉眼。
凝結(jié)三滴精血,謝云生便聚集靈力以真火灼烤之,過程雖然不難,但是在這禁山之上,她要釋放真火比平時更為艱難,不一會兒身上便被汗水浸透,而她的靈力源源不斷送入精血中,始終無法將精血煉化,一個時辰過后,謝云生已經(jīng)炙烤了五千年靈力,才將一滴精血包裹在神識之上,薄薄的一層,卻將禁山的威壓阻隔不少,她左手放出真火的純度都提高了不少,剩下兩滴精血凝練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半個時辰她便凝練完畢。
引導(dǎo)薄紅的霧氣附到神識之上,霧氣接觸到她的神識之海,便將其整個包裹,威壓之力瞬間減輕,謝云生靜靜調(diào)息,神識向遠處探去,發(fā)現(xiàn)竟然能探十里左右。
勾起唇,謝云生擦擦額上的汗,將袖中的花緋玉拿出來,靈力灌于掌上,劍靈便漂浮在空中:“緋玉,你能否感應(yīng)到神器所在?”緋玉自上次和飲血歸大戰(zhàn)之后便一直沉睡養(yǎng)傷,前幾日才徹底修復(fù)。
元清見逸靜所說之法確實有用,便打坐開始煉化,謝云生召喚出劍靈時,元清并不知道。
花緋玉呈破空之勢,飛射而出,謝云生盤腿而坐,靜靜等待花緋玉歸來。
逸靜和顧長安站在元清左右兩邊,充當(dāng)他的護法,半柱香之后,花緋玉歸來,謝云生睜開眼接住長劍,劍靈從劍中脫離,化成一窈窕美人漂浮于空中。
“神器之靈太過強大,我無法確認其具體方位,只能辯出它在東南方向峽谷附近?!闭f完,劍靈便回劍修養(yǎng)。
元清煉化精血之后,幾人收拾收拾便繼續(xù)上路。
禁山之內(nèi)樹木叢生,威壓之下只能行走,幾人按照緋玉所說,往東南峽谷方向趕去。
幾人不住的趕路,也不知饑餓疲累,到了正午時便看見好些凡人被陽光炙烤的只能在樹下陰涼處休憩,各個坐在焦黑的石頭上,規(guī)避著時不時透過樹葉照射下來的陽光。
妖族境內(nèi),特別是這禁山之上,白日如火焰般炙烤難耐,黑夜則在血月的陰影下寒冷如冰。凡人能上得禁山,卻無法適應(yīng)這樣殘酷的環(huán)境,先前被抓進來的一批凡人尸體三三兩兩散落在樹林當(dāng)中,陽光炙烤下散發(fā)著腐臭。
謝云生幾人盡量揀樹蔭處走,時不時便看見幾具腐爛的尸體,逸靜和謝云生不忍看,一路上念著往生咒為他們超度。
再往前走,便沒有凡人尸體了。樹木叢林雖然和之前一樣,但是謝云生發(fā)覺,空氣中的味道似乎變了。
逸靜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和謝云生對視一眼后便招呼大家停下來,幾人保持戒備各自占著一個方位,元清則祭出了破云逍遙扇,扇上綴著一顆通體幽藍的寶石,名曰:逍遙石,銀色如利劍的扇面層層鋪開,逍遙石散發(fā)出淡淡藍光,將鐫刻滿符文的扇面籠罩,扇骨處材質(zhì)如玉又似石,上面刻著層層波文,似是密咒。
破云扇,自有破云之勢,元清剛一祭出,林間樹木便聳動不已,而不遠處隱隱露出一個黑影,樹木沉浮間看不清體態(tài)面貌,但是遠遠傳來一絲氣息,惡臭難忍,腥氣撲鼻。
逸靜嗅了嗅,面色一凝,咬著牙恨恨道:“奔雉!這家伙可不好對付,若是在平時,我一個手指就可以滅了它?!钡乾F(xiàn)在么,受著這禁山的神識威壓,她可打不過奔雉,看向謝云生和元清,卻見他兩也是面色凝重,顧長安就更不必說了,區(qū)區(qū)真仙境,奔雉完全碾壓。
逸靜拉著顧長安退后,元清拿著破云扇率先迎上去,謝云生靈氣一凝,花緋玉便飛射出去,率先和奔雉較量起來。
奔雉身形不定,黃色的身影在林間穿梭如風(fēng),花緋玉和破云扇緊緊跟隨在它身后,謝云生快步上前,縛天綾從空中而下,欲束縛住奔雉。
縛天綾剛碰到奔雉,那奔雉便瞬間縮小,再看不見,謝云生和元清追隨而至,收回武器呈戒備之勢。
奔雉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卻漸漸變大,法相之身有百丈之高,它發(fā)出一聲啼鳴,聲波威力巨大,將四人震的動彈不得,神識被聲波一震,似有不穩(wěn),均捂著耳朵運用全身功法抵御聲波入侵之勢。
奔雉抬起巨大的足想將謝云生和元清踩死,逸靜卻忽然現(xiàn)出朱雀真身,長鳴一聲,噴出真火,奔雉突然被襲,很是不滿,又見是朱雀,眼神凌厲,不滿的繼續(xù)啼吼,朱雀則不斷煽動翅膀,用真火將聲波擊散。
神識穩(wěn)固之后,謝云生和元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出手,謝云生用縛天綾緊緊捆住奔雉的腳,元清手持破云扇,以尖利的扇面為劍,凝法劃向奔雉。
奔雉身形化小,腳被束縛住,無法逃脫,大怒之下發(fā)出更凌厲的聲波,朱雀被其打退,直直從空中翻落。顧長安跑到朱雀身邊查看她的傷勢。
破云扇藍光幽亮,破開那無邊聲波,扇面如風(fēng),掃出一道道水柱,化成一堵水墻,將奔雉困在其中。
“不能殺這奔雉,還真是難辦。”花緋玉的劍氣將水柱圍繞,謝云生感覺奔雉在里面掙扎,她險些握不住縛天綾。
元清瞇起眼,抽空看了朱雀一眼,見她只是被震暈過去,便放下心神,聽見謝云生話不禁陷入思考。
這時,顧長安包扎完朱雀身上傷口道:“既不能殺,便收服它,當(dāng)個坐騎也好?!?p> 謝云生微愣,轉(zhuǎn)而去看元清,元清聳聳肩,又去看顧長安,顧長安見他二人動作便知他們并不會這收服之法。
“咳咳,我們平時都是殺了便是,哪有那時間去收服這些......”說道最后,謝云生摸摸鼻子索性也就不說下去了,反正再解釋也無用,他們?nèi)淮蟮鄱际菓?zhàn)將出身,殺敵御敵的術(shù)法使得很是麻利,可是這困頓收服之術(shù),卻是不曾學(xué)過的。
顧長安嘆口氣,看來只能他來了,于是他說:“你們想辦法多困它一會兒,我得準備準備?!?p> 謝云生眉頭皺的更緊了,在這禁山之上不能殺它孕育的生靈也就罷了,畢竟會惹的禁山震怒,那時縱使她和元清能以全盛之軀抵擋,怕也會隕滅在這里,可讓她做什么都好,困住這奔雉卻是最最難的。
無法,謝云生只能將花緋玉以靈力插入土地之中,再將縛天綾綁在花緋玉之上,而她則開始在那水柱外面布結(jié)界,謝云生不斷的布著結(jié)界,整整布了八十一層,她側(cè)頭去看元清,見他不斷加持水柱之力,不讓奔雉破開,累得滿頭大汗,怕是快繃不住了。
而顧長安,他終于準備好了,走到謝云生和元清中間,拿起他那柄軟劍道:“待會兒我說破,你們便一起撤去攻勢,再以靈力助我?!?p> 元清和謝云生均點頭,謝云生收起了縛天綾,將花緋玉拿在手里,做好隨時撤掉結(jié)界的準備,而元清那邊,因為奔雉沒了縛天綾的束縛,在水柱中不住亂撞,施展法力想要破掉水柱,他加持的靈力更多,薄唇緊緊抿著。
奔雉撞擊水柱不住發(fā)出響動,顧長安凝神去聽,奔雉的動作由大改為了小,應(yīng)是它法相變化的緣故,又過了會,它撞擊水柱的聲音由密集改為零散,是時候了!
顧長安舉起長劍,靈力灌入劍中,劍身發(fā)出淡色銀光,他眼神專注,神情嚴肅莊重,眸中精光一盛,喊道:“破!”
謝云生和元清瞬間收勢,水波落地,濺起大量的黑土,稀稀拉拉匯聚成一條黑河,奔雉的束縛瞬間解散,只見它渾身上下的羽毛豎立,迸發(fā)出沖天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