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勃然大怒,他指著睿文王,二皇弟,打住了啊,這是太子府里,你喝好玩好就好。
春禾的眼淚,又流出來,輕聲細語地說:“太子。春禾不好,惹得您和睿文王生氣。太子,您該處置春禾?!?p> 太子走下臺階,一邊給春禾試眼淚,一邊道:“你們幾個人,都起來吧?!?p> 跪在地上的金錦,牡丹等人,說道:“謝太子?!?p> 太子揮揮衣袖,對身后的一個侍衛(wèi)說:“你去告訴御廚,可以上菜了?!比缓螅那樾U好地說道:“奏樂。起舞?!?p> 樂聲響起。金錦,牡丹等眾姐妹,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她們不時地變換著隊伍。一會兒,變化成了三角形。一會兒,變換成了長方形。一會兒,組成了一個圓環(huán)形。水袖飛舞,胭脂飄香。
太子喝了幾杯美酒后,又端起了一杯,道:“睿文王。二皇弟呀,喝,喝,喝?!?p> 睿文王也端起酒杯,卻微微皺眉,唉,叫他和安梁王互掐,我學(xué)做個漁翁,只等坐收魚利,也免得我親自想辦法除掉草包。
他眉頭展開,燦然笑:“謝太子。祝太子,江山美人攬入懷里?!闭f完后,他把酒一飲而盡。
太子也端杯一飲而盡:“好酒,好酒。睿文王,你好酒量?!碧影丫票畔隆R粋€丫環(huán)走上前去斟酒。
這時候,睿文王眼珠一轉(zhuǎn),說道:“太子。你眼前的這個禾兒,她酒量多大呢?你不試試?”
太子已有醉意,望著眼前的人兒。桃花髻,桃花面,人比桃花艷,她真是一個美人。
春禾聽了睿文王的話,心里一驚,她閉上雙眼,微微垂下頭來。
太子呵呵笑:“睿文王,你的主意不錯。禾兒,咱們兩個喝個交杯酒,如何?你愛著我,就該喝個交杯酒?!?p> 正在跳著舞的牡丹,替春禾捏著把汗,得趕緊救下她來。如果喝醉了,春禾姐姐有危險。
她走了出來,來到了春禾旁邊。她輕聲說道:“春禾。你為太子準(zhǔn)備的歌兒,那首《長相思》啊,可以獻上了?!?p> 春禾回過頭來,說道:“知道了,你退下吧?!?p> 太子拉起春禾的手,說道:“禾兒。你還會唱歌兒?”春禾笑著說:“太子。我還會許多的東西。你看,我是先唱歌,還是先喝酒?”
太子一往情深的道:“一切聽禾兒的?!贝汉涛⑽⑿Γ骸罢娴脑?,那我先唱歌了?!碧狱c點頭。
春禾,走進了姐妹們中間。姐姐妹妹,組成了一個圓環(huán),把她圍在了中間。春禾,一邊唱一邊舞。她輕啟朱唇,唱道:
深花枝,淺花枝,深淺花枝相并時,花枝難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愛著鵝黃金縷衣,啼妝更為誰。
太子拍手叫好:“好。唱得好。好一個花枝難似伊呀?!彼f著離開了御膳桌,來到了春禾面前,和幾個女子,跳起了舞來。
睿文王,有些不屑地看著跳舞的人。他自言自語,氣憤的說:“沒有出息的一個東西,真是一個草包球?!?p> 一個丫環(huán)走過來,把他的酒斟滿。他把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有些不滿,有些賭氣,把酒杯重重放于御膳桌上。
太子在人群中,亂扭亂蹦,不時踩著女子的拖地長裙。但,太子的眼睛,不時的瞟著睿文王。他的眼睛里,漸漸多了些殺氣。
陳太守翻身上馬,陳夫人也上了馬車。陳玉鳳沒有上馬車,她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娘,輕輕的說:“娘。女兒長大了,我想在青州待些日子?!?p> 陳夫人,看見了劉文龍,對女兒小聲說道:“子翰呀,爹和娘滿意?!标愑聒P羞澀的點了點頭。
陳夫人拍拍女兒的手:“好。那你在青州,就住上些日子,我和你爹先回去?!?p> 李家大夫人和二夫人走了過來。大夫人對陳夫人道:“陳夫人。玉鳳留在府里,你放心吧。我倆和老爺,中秋節(jié)的時候,去杭州府上玩?!?p> 陳夫人輕輕一笑,說道:“放心,我放心。到那個時候,我陪著你倆去錢塘觀潮。”
二夫人走過來,捧上了一件青花瓷器。
這個青花瓷,是前皇上賞賜的禮物,也是府上的無價之寶。這是老爺送給陳太守的禮物。
陳夫人笑著道謝,謝謝李家夫人,多謝李太守。馬背上的陳太守,對著李太守一抱拳:“李太守,再見。記住,到時候,一定去杭州玩?!崩钐匾脖溃骸瓣愄?,我會去。祝你一路順風(fēng)。”
李府里的人,一直送,一直送,直到望不見馬車的影子,才回到了府里。
晚飯之后,劉文龍來到了李太守的寢室。
李太守轉(zhuǎn)身對一個丫環(huán)說:“小維。給四公子上茶?!币粫?,丫環(huán)把茶端上。
李太守:“小維。你退下吧。”丫環(huán)小維走了出去。
李太守笑呵呵道:“翰兒。嘗嘗這茶,香味怎樣?”劉文龍一本正經(jīng)的說:“李太守。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你答應(yīng)我的事,什么時候辦?”
李太守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翰兒。想救陽都的孟家人,這事有些難辦?”
劉文龍急了:“李太守,難辦?你的難題,我?guī)椭憬鉀Q了?,F(xiàn)在,你卻說難辦?”
“翰兒。你聽我說,那個沈家葉,為人歹毒,據(jù)說野心大的很。想救孟家啊,必須扳倒他。”李太守緩緩說道,“扳倒他,又何談容易?他的背后呀,位子高權(quán)利重之人,在捧著沈賊。”
李太守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他的靠山,有可能是皇上,有可能是太子,或者是睿文王?”他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或者是哪位妃子?一定是,一定是,皇宮里的人。”
劉文龍仰起頭來,問道:“那,李太守,沈家葉的靠山,有沒有可能是另外的人?!?p> 李太守斬釘截鐵的說:“翰兒。據(jù)我觀察,他的靠山,絕對不是安梁王。也不可能是晉陽王?!?p> “為什么?”劉文龍問。李太守答:“我推測的?!?p> 晉陽王,他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童心未泯,喜歡自然,喜歡聽林風(fēng)。安梁王,整日吃喝玩樂,但他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兩個人,不會和沈家葉同流合污。
“李太守。那個孟安平,他可是你兒子的同窗好友?!眲⑽凝埑钤茲M面,看著李太守說道。
他在陽都大牢里,隨時,都可能掉腦袋。李太守,啊,兒子的同窗好友,你不心疼嗎?你兒子不疼?
李太守聽了劉文龍的問話,他直直的站了起來,他咆哮道:“我兒子?他不知疼了。我心不疼,我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哪里還會疼?我的兒子??!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
李太守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眼淚往外流。
正在這時候,丫環(huán)小維推門走了進來。李太守背過身去。
小維。退下,我和翰兒還有話說。丫環(huán)小維應(yīng)道,是。老爺。她轉(zhuǎn)身退出去。然后,把門閉了起來。
劉文龍心里想道:李老爺,怎么這樣悲痛。難道李家的四兒子,他出了大事?或者,他已不在人世?
李太守坐下來,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口。
稍許,他慢慢平復(fù)了情緒,眼睛望著劉文龍,說道:“你和我家老四,長得很像。你一定奇怪,我為什么叫你充當(dāng)子翰?”
他稍微一頓,向劉文龍講起了回首往事,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夏天:
一日中午,李子翰的朋友姚文景,他約子翰去云門山游玩。二人坐著馬車來到了山腳。
姚文景走出了馬車,笑著說:“子翰,你我做一個游戲。咱兩沿著山路,看誰先到達山頂?如何?”
李子翰爽快的應(yīng)了。但姚文景又加了一條:“勝者為王敗者寇。如果我輸了,我把青城客棧交給你,它屬于你的了。如果你輸了,如果你輸了……”
李子翰笑著說:“如果我輸了,我沒有東西可送。那怎么辦?如果不,把我的命押上,你拿去?”
姚文景半開玩笑道:“子翰,誰想要你的命,你是我的朋友。雖然,我認識你才四個月,我對你怎么樣?”李子翰拉起姚文景的手:“姚哥,我知道你對我好。走吧,爬山了。”
二人沿著一層一層的石階,朝山頂走去。
姚文景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個李四公子,叫他跳下坑的事,看來好上設(shè)計個策略。唉,唉,必須設(shè)個計陷害他,如不然,自己怎么向睿文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