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天逸作為黑子的魔鬼訓(xùn)練快要磋磨掉他的老魂。
萬幸的是黑子的靈魂在身體里沉睡著,否則以黑子的心志而言,說不定分分鐘得崩潰。
還沒開始搏殺,光這訓(xùn)練就已經(jīng)讓幾個孩子起不來床了,當然也沒有床拿給他們睡。
拖著沉重的步伐正在機械的往前跑的歌天逸,后背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他轉(zhuǎn)過頭,幽怨的看著剛才打了他一鞭子的那個帶領(lǐng)他們訓(xùn)練的少年,叫什么南哥?
“傻了吧唧的,你干嘛呢?都讓停下了,你一個人是趕著去投胎啊?帶腦子了嗎?慫包!嘿…怎么?說你還不服氣呀,你這什么眼神?”
說著,那個南哥攥緊鞭子,又揮舞著向著歌天逸的大腿而去,可惜偏得太遠,一下子打在了歌天逸的左臉頰上。頓時一道腥紅的血印赫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鮮血順著血印劃拉下來,滴到衣服上,融沒進黑色中。
歌天逸一時之間怒火中燒,捂著臉憤恨的看著那個南哥。
訓(xùn)練已經(jīng)過了十天,這十天來哪里是在訓(xùn)練,根本就是過的任人擺布,揉搓虐待的日子,怪只怪自己這瘦弱矮小的身體根本沒有還擊之力,否則真的要沖上去拼拼命。
其實,他還算好的,身上的傷還不算太多,看看其他的孩子,哪個不是渾身是傷,還訓(xùn)練!有力氣挨過這打就算不錯的了。
“還看!”
說著又一鞭子重重的打了過來,這次打得很準,打到了歌天逸的大腿上,頓時皮開肉綻,疼痛的沖擊讓他跪倒在地,但他還是仰著頭看著那個南哥。
南哥嗤笑一聲,不慌不忙地轉(zhuǎn)而把鞭子對向了其他正在一旁澀澀發(fā)抖的孩子們。
“怎么?想他們和你一起挨打?”
禽獸!
歌天逸目光快速掃過那群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孩子,在心中不斷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沖動是魔鬼!忍一忍風平浪靜!”
然后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南哥很滿意,他肩上的靈語獸陰陽怪氣的發(fā)出聲音:“這就對了嘛,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你這么喜歡跑,那你今天就什么都不要干了,不跑到天黑不準停下,否則…”
他用力揮了一下鞭子,鞭子落地,“啪”的一聲,落到那些孩子的面前,震得每個孩子都一哆嗦。
歌天逸咬著牙,忍著腿上傳來的痛緩緩站了起來。
“還不快跑?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挺有義氣,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義氣在面對生死搏殺時還剩下多少。”
南哥一臉幸災(zāi)樂禍看熱鬧似的看著顫巍巍站起來的歌天逸,言語之中滿是不屑。
南哥的話雖然說得讓人心里直泛惡心,但他說得也沒錯,五十個人活二十五個,那不是兩兩廝殺嘛,看著那些稚嫩的面孔,他的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很是難受。
自己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要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下手,還真的挺不忍心的。
但是他忘了他現(xiàn)在的身體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他沒法抗爭,只得邁開步伐跑了起來。這一跑,大腿上被鞭子劃開的血肉與本來粘黏在一起的褲子拉扯開來,那一瞬間的疼痛饒是他活了四五十歲,也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崴腳。
“別再磨磨噌噌的了,大哥我沒多少耐心,還不快跑!”
那個南哥又開始催命了。今天其他四個哥子不在,就只剩下他獨自耀武揚威。
唉,跑吧!
歌天逸忍著疼痛跑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沒有盡頭。
其他的孩子在南哥的威嚇下,開始練習(xí)拳腳、摔跤等。
歌天逸就不明白,明明這個世界是修習(xí)什么法門的,為何還要逼他們訓(xùn)練,訓(xùn)練就訓(xùn)練,干嘛還要搞虐待!
丟一個法門讓他們自己參悟,悟性能力高者留下,這樣不是挺好的嘛,非要把人逼得心理扭曲才好?什么操蛋的變態(tài)組織。
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得聽命。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頭,我還要找女兒呢!總不能逼我就這樣無功而返吧!我倒是還有退路,那這些孩子呢?他們怎么辦?
歌天逸一邊跑著還一邊想著這些問題,看來身上的疼痛也不足以磨滅了他的思想??!
開玩笑,他的魂識可是與眾不同的強大,哪是那么容易磨滅的。
午飯時間到了,其他孩子都集體去吃飯了,只有歌天逸一人還被關(guān)在訓(xùn)練室里,孤獨且饑餓的跑著。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個身形魁梧之人立在了他的前面。
他不得不停下,抬起稚嫩且倔強的血臉,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端正的中年男子面孔。
正哥?看來我是不用再跑了。歌天逸心中暗道。
“你怎么還在這里跑步,不是該吃飯了嗎?”正哥看見面前小男孩臉上刺目的血痕,眉頭微蹙且有些不悅的說。
還不是那個變態(tài)的南哥,歌天逸卻適時的垂下了腦袋。
正哥嘆了一口氣。
“問你你也答不出,走吧,別跑了,我?guī)闳コ燥??!?p> 就知道你還有良心,歌天逸點了點頭,跟著正哥一前一后走出了這訓(xùn)練室。
之后訓(xùn)練室的門又被鎖上了。
到得飯?zhí)?,正哥叫人給他端來了一碗飯后便徑直去找那個南哥了。
也不知道正哥給那個南哥說了些什么,下午的訓(xùn)練,南哥并沒有再為難歌天逸,之后的訓(xùn)練也沒有再為難過他,只是偶爾的鞭子還是家常便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時間既是無情又是有情的,沒有為難人的只停留在艱難的時候,所以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不管黑夜多黑暗,黎明總是會到來的。
這一天,到來的卻是生死決戰(zhàn)之日。
這一個月里,加上之前被掠的大半個月,這幾百個孩子經(jīng)歷了這般變故,心性或多或少都發(fā)生了變化。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他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有的呆滯,有的堅定,有的挑釁,還有的詭異等等,但就是沒有了孩子般的天真清明。
刀疤臉又出現(xiàn)了,在決戰(zhàn)這一天。
四百五十個孩子站在角斗場上,像第一天站在這里一樣,刀疤臉還是站在那個位置,頤指氣使的傳達著規(guī)則和命令。
然而,規(guī)則是什么?就是沒有規(guī)則的殺死對方。
兩個孩子一組進行廝殺,其他未進行廝殺的坐在角斗場右手邊的看臺上,廝殺成功的坐在角斗場的左手邊,而刀疤臉和維持秩序的都坐在正中間。
裁判是正哥。
歌天逸被分到了最后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