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番外篇：畢業(yè)贊禮（三）

　　白錚還自顧自地說呢，完全沒意識到他的語出驚人讓面前吃的正香的各位全都征住了，無論是正抬著勺子的沙曼、正在咀嚼藍天畫、這喝水的凱風(fēng)還是正給百諾夾菜的洛小熠，全都以原本的動作凝固在了原地，直勾勾地盯著白錚。

　　“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我看這個馬國泰呀，因為精神病而被減刑的概率比他說了什么胡話而減刑的概率高多了…嗯？你們怎么不吃了？難道你們也聽說過那個龍武族嗎？”

　　百諾立刻咳嗽了一聲，警告所有人把驚訝的表情都收一收。凱風(fēng)立刻說：“沒有。從來沒聽說過。肯定是他腦子有問題?！?p>　　“對對對?！?p>　　白錚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自然是沒多想，還和洛小熠他們聊天呢。藍天畫懵逼地湊到東方末旁邊：“什么情況？秘密被泄露了？”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萬能的神?！?p>　　“我說你不查一下嗎，自詡偵探的自大狂……”

　　“查查查，我肯定得查…”東方末也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緊接著就聯(lián)想到：“誒，這事兒會不會和你那個師弟葉小宇有關(guān)？”

　　“小宇？這能有什么關(guān)……”

　　藍天畫還沒反駁完就忽然意識到，這也許真的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背著書包、情緒依舊不怎么高漲的葉小宇走進了店里。環(huán)顧半周，聽到了藍天畫的聲音“小宇，在這邊！”他看到窗邊的桌前坐著他聽說過的師兄師姐們。他們在聊天吃飯，藍天畫笑著和他招手，其他人也很歡迎的樣子，內(nèi)心感到一絲絲慰籍，臉上也多了一抹寬慰的笑，以至于沒注意到店里又進來了人，并且直直地向他走過來。

　　正當葉小宇要和大家打招呼時，身后的一聲“葉小宇”叫住了他?；仡^只見一個棕色卷發(fā)、五官鋒利的女人，身后還跟著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你是葉小宇嗎？”

　　“是…是?！?p>　　那女人出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想要向你了解一些事。你現(xiàn)在有事嗎？”

　　葉小宇指了一下聚餐的那一桌人：“啊…我現(xiàn)在要和同學(xué)聚餐…”

　　“徐若菲——”

　　沒錯，這警察是徐若菲。她身后的自然是蘇澤。

　　徐若菲尋聲，看見了猛地站起來了沙曼，還有這一桌子的熟人。

　　“誒？沙曼？呀——你們都在呀！”

　　徐若菲略帶一點夸張口氣的走上前。

　　“徐姐姐！”白錚立刻刷存在感。

　　“呦！小子，你也在啊！”

　　徐若菲指指斗龍團和白錚，又指了指他們和葉小宇

　　“你們是同學(xué)呀？你們也是同學(xué)呀？哎呀這個世界可太小，怎么大家都是熟人，哈！”

　　徐若菲這口氣夸張得什么似的。不過她還沒輕松地笑兩秒，就立刻轉(zhuǎn)變情緒：

　　“不過很抱歉，我沒有功夫跟你們敘舊。我現(xiàn)在要忙工作——那就是和他進行一個偵訓(xùn)。”

　　葉小宇眨眨眼，斗龍團們也面面相覷。

　　……

　　徐若菲借了學(xué)校教室，對葉小宇進行談話偵訓(xùn)。本來這是午休時間，斗龍團完全可以回他們的小洋房去休息，但出于關(guān)心葉小宇和馬國泰語出驚人這件事情，所有人都一致地守在了教室門口等他們結(jié)束。

　　只有白錚被他的姐姐白鈴叫走了。

　　透過教室門上的窗戶，藍天畫眼睜睜地看著葉小宇隨著談話的進展，從驚訝到呆滯、到捂住臉痛哭，內(nèi)心知道一定是又發(fā)生了什么壞事，而且這個壞事對于葉小宇是絕對的晴天霹靂。她不免著急和難受。

　　蘇澤剛好出來：“誒，你們還沒走??？那里面的是你的朋友嗎？”

　　“嗯?！?p>　　“你們還真是柯南屬性呀：怎么每次不是認識被害人或被害人家屬，就是認識嫌疑人或兇手??？”

　　蘇澤這說笑的話，實在是很難引起大家的情緒。

　　洛小熠打斷蘇澤：“為什么要偵訓(xùn)葉小宇??？”

　　藍天畫焦急地問：“還是因為莊涵案嗎？”

　　“不。莊涵案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了，正常來講，馬國泰已經(jīng)要送檢了…”

　　“那為什么…”

　　東方末：“是又發(fā)生什么案件了吧？”

　　蘇澤回頭看看教室里還在認真和葉小宇談話的徐若菲，想著東方末他們已經(jīng)幫了警方那么多回了，再向他們透露一次案情，老大應(yīng)該也不會責怪他吧。

　　“好吧，那就跟你們說吧：

　　本來莊涵案這個案子就沒什么可糾結(jié)的。入室盜竊誤被發(fā)現(xiàn)，殺人滅口，兇手直接被當場逮捕了，人證物證俱在沒什么可探討的。雖然這個馬國泰胡攪蠻纏，但也已經(jīng)被我們老大審問完準備送檢了。

　　結(jié)果就在昨天晚上九點多，刑車載著馬國泰送往看守所時，居然有一黑衣人持手槍和炸彈劫了刑車，帶走了馬國泰。”

　　“還能有這么離譜的事？”凱風(fēng)感嘆。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呢?！碧K澤說：“昨天晚上我們警方到達現(xiàn)場之后，根據(jù)刑車押解人員口述，一路順藤摸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當天晚上，劫車犯帶走馬國泰后，竟然遭到了第三方的狙擊，并且試圖跳河逃脫，被擊中掉進了河里。馬國泰則是人間蒸發(fā)了?！?p>　　“啊？”

　　這…要不是蘇澤難得的嚴肅講述，大家還以為是蘇澤編了個生動的故事呢。

　　沙曼驚訝：“這…也太曲折了…”

　　“手槍、炸彈、劫刑車、狙擊暗殺…別說你們，我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要素如此豐盛的案子。”蘇澤掰著指頭和他們強調(diào)。

　　藍天畫很奇怪：“那這和葉小宇有什么關(guān)系？”

　　“關(guān)系可大了——今天上午我們在河里打撈出了劫車犯的尸體——正是葉小宇的養(yǎng)父，葉輕?！?p>　　“什么？”

　　蘇澤好像很滿意大家的驚訝捧場，并且掏出手機決定多給他們透露一點：

　　“喏，這個就是葉輕?！?p>　　照片里的男子五官端正、氣質(zhì)溫順，看著一點也不像壞人。年齡不大好猜測，但肯定不會很大。

　　蘇澤坦言：“老實說，我和這個葉輕還有幾面之緣：他是我們局里的一名科信警察?！?p>　　“科信警察？”

　　這個名詞連東方末都不知道。

　　蘇澤解釋：“科信警察就是專門負責利用現(xiàn)代信息技術(shù)手段開展犯罪偵查、打擊、預(yù)防和管理工作的警察?！?p>　　“……”

　　所有人一副解釋了和沒解釋一樣的模樣。

　　“簡單來說，現(xiàn)在公安機關(guān)干啥都需要網(wǎng)上操作，信息化成分很高。他們就是對這些信息化的工作提供技術(shù)支持的，懂？”

　　洛小熠連忙說：“基本懂了。你接著說?！?p>　　“葉輕今年35歲，在公安部門待了十余年，沒有任何不良記錄和違紀。生活圈子簡單，同事對他評價也很好。

　　而馬國泰是個孤魂野鬼般的地痞流氓，表面是個水管工，實則靠盜竊為生，犯案多次都沒抓，這次因為殺了人鬧出動靜太大被抓了。

　　不論怎么看這個馬國泰和葉輕的生活軌跡都不重疊。真搞不明白為什么葉輕會做這樣的事，更不明白他怎么又會被暗殺……”

　　蘇澤不解地撓著凌亂的頭發(fā)?？吹贸鲞@樣要素豐富、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案子讓警方非?？鄲馈?p>　　“探究為什么葉輕劫車，就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葉輕未婚，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只有葉小宇一個養(yǎng)子。所以我們老大才要向葉小宇了解情況嘛?！?p>　　“那要多久啊？”

　　“你們很急嗎？”

　　藍天畫共情心很強：“如果我是葉小宇，女朋友和父親先后過世，那情緒簡直是要崩潰了…”

　　藍天畫是希望徐若菲和蘇澤的偵訓(xùn)能先緩緩，給葉小宇一點時間去接受現(xiàn)實，但蘇澤的關(guān)注點卻是：“你說葉小宇的女朋友過世了…不會說的就是莊涵吧？”

　　藍天畫被哽住，愣神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事實。

　　“原來是這樣，我要和老大報告一下…”

　　他正說著，徐若菲推門而出：“蘇澤，不是叫你給局里打電話嗎？”

　　蘇澤趕忙溜去打電話了。

　　徐若菲對他們還守在門前的舉動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你們是葉小宇的同學(xué)？”

　　藍天畫默默舉手：“我和他同班…”

　　“幫他去和老師請個假吧，我要帶他去警局辨尸，順便留個指紋啥的…”“徐若菲，葉小宇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情緒很差，所以…”“我知道，但沒辦法，案情重大?，F(xiàn)在我們局里非常重視這一案，不快點破案，對誰都沒好處…蘇澤，你好了沒有？”

　　徐若菲與蘇澤把哭紅了眼睛的葉小宇帶了出來，不等他們多關(guān)心他幾句，便要帶他走。東方末的關(guān)注點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快步趕上去拽住蘇澤，低聲詢問：“我聽白錚說，馬國泰那家伙在警局胡編亂造，說他遇到了另一個種族的人，是真的嗎？”

　　“是的，那個什么…龍武族？”蘇澤很困惑：“你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

　　“蘇澤，你墨跡什么呢？”

　　“來了，老大！”

　　……

　　晚上，在洛大隊長的組織下，斗龍團在小洋房客廳開了個會。

　　“你說我們用不用告訴長老??？”凱風(fēng)問。

　　洛小熠倍感頭痛地搓著眉心：“啊…先觀望一下吧。但說實話，長老也許都未必知曉怎么解決這件事”

　　“當下的良策是不要輕舉妄動?！卑僦Z坐在沙發(fā)上，理性分析：“我們能做的是盡快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解決措施另說。其一，我們要弄清馬國泰怎么知道龍武族的事的；其二，要弄清葉輕劫車案始末。他劫的是一個知道龍武族秘密的人，又是龍武族人的養(yǎng)父，案件很可能與龍武族有關(guān)。如果警方的調(diào)查把龍武族扯了進去，那就麻煩了。”

　　東方末點點頭：“百諾說的對。徐若菲咱們很清楚：若認真起來，絕對是咬住線索死不撒口的…”

　　“她現(xiàn)在明顯是動了真格啊?！蓖现纳陈?。她對關(guān)于徐若菲的話題總是話很多：“她今天都沒多和我們說一句敘舊的話。她查案查得入迷的時候就會這樣，看上去很不近人情、鐵面無私…本來還想和她好好聊天的…”

　　“你怎么總是對徐若菲這么上心呀？”凱風(fēng)說話冒著酸水。

　　沙曼故意不屑地斜視了他一眼：“像徐若菲這么帥氣瀟灑、干練有型的警官——你覺得她若是個男人，你還爭得過她嗎？”

　　凱風(fēng)撲過去撓她：“嘿——你竟敢說這么過分的話——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現(xiàn)在也行啊，現(xiàn)在性取向觀念這么開放…”

　　“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們別鬧了?！彼{天畫完全沒那個心情磕徐若菲和沙漫的CP或是嘲弄凱風(fēng)變成了檸檬精：“東方末，葉小宇可怎么辦呀？”

　　“你還說——你要是沒在蘇澤面前提那一嘴，我甚至覺得徐若菲對他的調(diào)查會到此為止的?！?p>　　東方末和葉小宇不熟，但畢竟是族人。要是他被扯進案子，他還得想辦法把這家伙摘出來。他很頭疼：平生第一次有一種和警察對著干的感覺。

　　百諾不同意東方末的說法：“我倒是覺得就算天畫不提那一嘴，徐若菲也能查到葉小宇和莊涵的關(guān)系?！?p>　　“我覺得葉小宇作為局中人，總會知道些什么。”洛小熠忽然說。

　　東方末認可這一說法：“葉小宇咱們肯定是要盤問一下的。天畫——”

　　“我給他發(fā)了消息，問他從警局離開了沒有，他說已經(jīng)回家了，還說他需要休息一下…”藍天畫擔憂地皺眉：“明天上學(xué)的時候再去問他吧，今天讓他緩一緩。”

　　沒人否認這個提議。

　　穿著睡衣的子耀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哥哥姐姐，你們怎么還沒有睡??？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客廳氣氛安靜了片刻，凱風(fēng)拿出極其隨意的態(tài)度回復(fù)他：“沒什么，就是我們高中部的事。子耀，你快睡吧，我們也要睡了?！?p>　　子耀回去了。洛小熠說：“凱風(fēng)，你做得對。這件事把我們摻和進去解決就好，不要影響子耀和樂妍了。他們也要學(xué)習(xí)…”

　　百諾的口氣有一種萬般無奈的好笑之感：“我們也還有半個月就要高考了，偏偏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呢，百諾：你這次還是持不參與態(tài)度嗎？”東方末直白地問她：“如果你仍舊持不參與態(tài)度，交給我自己一個人查也可以?！?p>　　“既然涉及了龍武族的事，我就不能放下心來了?！卑僦Z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東方末，你小心你的偵探頭銜被我搶走?！?p>　　百諾要回房間去了，其他人也是。東方末望著百諾的背影：“哎，你是要跟我宣戰(zhàn)嗎？”

　　★★★★★

　　案情記錄

　　1.〔莊涵案〕兇手：馬國泰

　　案情進展：馬國泰入室盜竊殺人，證據(jù)確鑿，但犯人被劫。馬國泰疑似知道龍武族秘密。

　　2.〔劫車案〕兇手：葉輕

　　案情進展：葉輕因不明原因在向陽東路橋隧劫走馬國泰，并逃入楓葉公園。馬國泰失蹤，葉輕離奇死亡。

　　3.〔葉輕案〕兇手：未知

　　案情進展：葉輕劫車之后在公園遭受狙擊，欲跳河逃生，卻被擊中掉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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