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短流長的世界里,又何必多一個閽者的傷悲。
—————(偷書人)—————
鄴城【北齊都城】
每日進出皇城的人,絡(luò)繹不絕。有做生意的,有耕地種田的,有遠游而歸的,有赴京辦差的,形形色色數(shù)不清。
趁著人多的時候,最容易魚目混珠,混進城里了。湘徠細嫩的臉蛋,穿上男裝,衣服雖顯得寬大,卻別是一番名流世家公子的味道。
“站??!你是何人,從哪處來,往何處去?”
“你可看清楚了我這身衣裳,這腰間掛著的玉飾,本姑…不,本少爺可是城里的達官貴人。”
湘徠兩句話還頗有點紈绔子弟的味道,居然真給她糊弄過去了,這也虧得蘭陵王借與她的那身錦繡綾羅,否則,守衛(wèi)們未必能夠信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公子請!”
放行通過,湘徠大搖大擺走進了皇城。
“等等我,姑娘!不,云公子”,后頭跑的氣喘吁吁的,不正是受重傷的高長恭嗎,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被守衛(wèi)攔下的高長恭,湘徠稍稍解氣了些。
“你是何人?從哪處來,往何處去?”
“本王乃是陛下親封的蘭陵王,爾等豈可阻攔我進城?!?p> 今日的守衛(wèi)有些傻眼了,剛剛進去了一個自稱達官貴人的公子哥,現(xiàn)在又來了一位自稱蘭陵王的人。
“王爺何等尊貴,平素不是坐轎子,便是騎馬,而你這副模樣,卻敢冒充我朝蘭陵王,還不快滾回去,休要進城!”
高長恭哪里肯善罷甘休,對著城門上一聲大喊:
“城門守將何在!速速與本王一見!”
“你這廝,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呀,將他拿下。”
幾個守衛(wèi)圍住高長恭,卻片刻間,被他三拳兩腳打的鼻青臉腫。守城軍將匆匆趕來,細細一看,竟真的是蘭陵王,又是磕頭請罪,又是怒斥守衛(wèi)的兵士,生怕被高長恭治了罪。
高長恭無暇顧及他們,只一心追著湘徠,好在湘徠對鄴城并不熟悉,轉(zhuǎn)眼間便追上了她。
“抱歉,姑娘,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本就說過,在夢里只要不致命,都能恢復(fù)如初。”
“哼!你明明知道自己能輕而易舉的痊愈,還裝作很嚴重的樣子,博取我同情!”
“受重傷是真的,只是離心臟差了分毫,若刀子扎的再稍微深一點,本王就真的灰飛煙滅了?!?p> 女人容易心軟,更何況面對的是救了自己數(shù)次的高長恭。
“下次本姑娘再也不會上你的當(dāng),為你流淚了?!?p> “這么說,姑娘是原諒我了?”
“還不快走,我餓了!”
……
王府請來的酒師,正在釀酒,身旁的幾個下人,都是臨時撥給他幫忙的。從曲塊的搗碎、蒸熟、冷卻、過濾曲汁、入大口缸發(fā)酵,都需要有人來負責(zé)。
湘徠隨高長恭進入府里,嗅覺敏銳的她,發(fā)覺四下都溢滿了酒香,便好奇的問道:
“你們釀的什么酒?這么香!”
“是用五谷釀制的曲酒!”
“我好想嘗嘗古代的酒,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