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俗話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p> “什么意思?。俊毕耐卮蛑?,看著站在眼前的陳松。這老頭那天夜里跟自己練拳練到很晚,稀里糊涂地講了一大堆人生哲理。
“內(nèi)家拳有四個階段,先明勁,之后練暗勁,然后練內(nèi)力,至于練氣高手則是超脫這所有階段,手段通玄的存在了,現(xiàn)在的你還接觸不到甚至無法想象。先說這明勁,所謂明勁就是尋常的肌肉運動產(chǎn)生力量動輒開碑裂石,八九成的內(nèi)家拳武者終生停留在這個階段。而暗勁則與明勁相反,發(fā)力動作極小或沒有,但是產(chǎn)生力道超乎想象,有時高手輕輕一扶就能打出很重的內(nèi)傷。不管是明勁還是暗勁都要遵循現(xiàn)有的力的傳導(dǎo)規(guī)律。而到了內(nèi)力階段,內(nèi)力漸漸有了形態(tài),可以收發(fā)自如,嚴格來說內(nèi)力已經(jīng)不算是力了,講究一個化虛為實,把無形之物凝練的有形。至于只練氣階段嘛,又要化實為虛,都說內(nèi)練一口氣,外操筋骨皮說的就是練武要練氣。至于這氣怎么練,我也說不出來,每個人有自己的感悟,不足外人道?!?p> “那我現(xiàn)在可以練勁了么?”夏拓問道,他沒那么高的志向,在學(xué)校打架不被人欺負就很滿意了。
“可以。張嘴?!标愃扇恿艘涣K幫柙谙耐刈炖铩?p> 夏拓吃完后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疑惑的看著陳松。
“別急,等等?!?p> 大概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夏拓覺得自己小腹開始微微疼痛,之后變得劇痛無比。滿頭大汗的夏拓質(zhì)問陳松:“你給我吃的什么?”
“我最后的禮物而已?!崩项^子異常的凝重:“你先放平呼吸,之后吸氣到極限,再緩緩?fù)鲁鋈绱搜h(huán)?!?p> 夏拓按照陳松教的方法來做果然疼痛感緩解了很多。
“以后你每日到了午夜都會感到小腹劇痛難忍,以此呼吸法吐納一個小時,疼痛即刻停止。什么時候小腹不疼了,什么時候你我?guī)熗讲艜邢嘁娭?。”陳松說完又打起了拳,月光下如仙人般飄逸出塵。
“另外我這還有些太極拳練勁的法門一并傳給你吧……”于是師徒二人聊到了很晚。
“師兄,我今天要去找你一趟談?wù)剠①惖氖聝骸!毕耐厮押髮ψ蛱斓氖聝阂琅f心有余悸,但決定聽從李君堯的意見報名參賽。畢竟這個人神神叨叨像個半仙一樣,讓人覺得不聽話就有什么厄運似的。
電話那頭的王冶喜出望外,當即說找人來接夏拓。半個小時以后夏拓又來到了王冶的辦公室中。
今天王冶看起來精神不錯,他還是坐在那把太師椅上靜靜地品茶。
“師弟,比武時間已經(jīng)敲定了,就在三個月之后。屆時日本方面會派出年輕一輩的高手前來。”王冶似有若無地強調(diào)了高手兩個字。
“先別說這個,師兄,我昨晚遇見一件怪事兒?!毕耐貏傄姷酵跻本推炔患按匕炎蛲肀稽S毛襲擊,又被李君堯營救的事情跟王冶說了一遍,當然自己報仇的事兒沒有跟王冶說。
“看來這倭國人當真是有大陰謀,慕容宜安剛死,他們就來殺你,仿佛在拼命消滅當年跟陳松接觸過的人。”王冶深邃的目光看向天花板。
“那個李君堯也很詭異,我可以確信他沒任何武學(xué)功底,但是他卻能把那個黃毛玩弄于股掌之間。”
王冶啜了一口茶,思忖片刻說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是一個聽勁高手,能感知到對方出拳之前肌肉的抖動收縮,從而提前做出判斷。另一種。。。?!?p> “應(yīng)該不是第一種,我覺得他不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高手。”夏拓思索著說道:“還有一種是什么?”
“術(shù)字門兒有一項不傳之秘,能預(yù)知吉兇斷人生死。”王冶表情凝重:“但是我從未聽說術(shù)字門兒有李君堯這么一號人物。我從沒見過有人施展這項絕技,所以我也不太肯定這李君堯會不會是術(shù)字門哪位隱世前輩?!?p> 這不就是算命么。。。。夏拓可不覺得這李君堯像是算命的,苦思冥想也沒有結(jié)果。他沉吟半晌后又說道:“這樣吧先聊聊比武的事兒吧,師兄,你跟我說說?!?p> 王冶遞給了夏拓一張紙,說道:“你看看這個,這是這次八門商議的參賽者名單?!?p> 夏拓拿過來仔細看了起來,上面寫了八個名字:“逸字門兒:周憶南,勇字門兒:陳慎,絕字門兒:楊乾,驚字門兒:戒嗔,術(shù)字門兒:劉清風(fēng),隱字門兒:馮不言,悍字門兒:葉凜,道字門兒:夏拓。”看完后夏拓略有深意的一笑,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但是夏拓卻看到道字門兒里沒有王家子弟的名字。這王冶說的義正詞嚴的,不恥各個師門貪生怕死的行為,但是實際上輪到自己頭上,一樣不敢讓王家子弟冒險。人心啊,果然不經(jīng)推敲。夏拓不懷疑王冶想要找到陳松拯救江湖的決心,但是當這大家和小家利益沖突時,王冶的格局還是小了些。這也怪不得他,或許為了自己后代安全考慮是每個長輩的本能吧。
王冶似乎覺察到了夏拓那一絲的情緒,他有些不好意思,當時選人時他也糾結(jié)了很久但最終沒有選擇王小曉,其實找夏拓幫忙就是為了能把王小曉替換下來。按理說王小曉的實力在年輕一輩算得上是第一梯隊的,但是王冶一想到30年前那場比武的慘烈就不寒而栗最后在名單上去掉了王小曉的名字。夏拓似乎也看出了王冶的心虛,但他只是淡淡地叉開話題問道:“師兄,你覺得我參賽勝算幾何???”
“毫無勝算?!蓖跻钡挂菜銓嵲冢嗦懵愕恼嫦嗫偸遣荒敲疵篮?。
“那我必死無疑嘍?”
“也不是,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輸給倭國那個刺客么?”王冶正色問道。
“技不如人唄?!?p> “笑話!”此刻王冶站了起來語氣嚴肅又帶著幾分驕傲:“我華夏武術(shù)源遠流長,即便是近代絕學(xué)散佚又怎可能招數(shù)不如那東洋匹夫精妙?”
“那是為什么?”
“因為你實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蓖跻币徽Z道破夏拓目前的窘境:“你的暗勁絕不輸任何人,同等境界下,你絕對是翹楚。但是你空有功力卻用不出來,你打打趙飛雄這種街頭無賴還行,一旦遇上昨晚那種真正經(jīng)歷過生死廝殺的武者,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少的可憐了?!?p> “還剩三個月了,我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真四處找人拼命吧?”夏拓頹然。
“這樣,我教你一手功夫吧?!蓖跻甭詭衩氐男Φ?,仿佛在賣關(guān)子。
“什么功夫?”
“挨打的功夫!”此刻這王冶炯炯有神的雙眼讓夏拓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