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拓的話,王冶沉默了,這些年來他一直避免聊起王小帥的病情。醫(yī)生曾經說王小帥恐怕活不過35歲,這些年遍尋名醫(yī)也無法治愈王小帥的心臟病。無奈之下他只好轉而培養(yǎng)王小曉,希望她可以繼承王家的武學??墒峭跣噪m然天賦不錯,但是卻沒有練武的心思,因而進境很慢。
“沒錯,說是遍尋名醫(yī)也不為過?!?p> “你可曾聽說過長安有位葛先生?”夏拓問道。他也怕帶著王小帥去了結果那葛先生看不了,因而提前要跟王冶知會一聲。
“都是武林同道怎么會沒聽說過?!蓖跻眹@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葛先生,名叫葛存亮,都說葛先生醫(yī)術通玄,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這位神秘的葛先生,聽說20年前葛先生退出江湖后,就隱居起來從不出手救人。我也曾去長安尋找過,可是尋遍各大醫(yī)館,診所,醫(yī)院我都沒找到過這位姓葛的大夫?!?p> 夏拓有些驚訝地看著王冶,以王家的勢力怎么會在長安找不到一個姓葛的名醫(yī)?
“而且……”王冶又是一聲輕嘆:“這位葛先生乃是下五門的人,這上八門和下五門素來有些恩怨,特別是他所在的醫(yī)字門兒對上八門不算太友好?!?p> “還有一個下五門?”
“沒錯,分別是江湖鈴醫(yī)的醫(yī)字門兒,偷盜竊取的竊字門兒,算卦相面的卜字門兒,護送寶物的鏢字門兒,耍錢賭博的千字門兒。因為他們很多從事的都是不法勾當,所以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都把老本行給丟了。比如說這千字門一般都是去澳門或是拉斯維加斯謀生了,而竊字門兒也基本都是技術交流為主,出去作案的幾乎沒有?!?p> 這江湖還真是魚龍混雜啊,居然還有這種組織。
“這醫(yī)字門兒,原本是混跡江湖的一些鈴醫(yī),可是慢慢地也都成了正規(guī)大夫,只是他們一直不滿意被江湖人劃在了下五門之列,他們覺得,上八門練得都是殺人的功夫,而他們醫(yī)字門兒確實治病救人的行當,這檔次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憑什么被劃成了下五門?因而,醫(yī)字門兒的人都不太喜歡上八門?!蓖跻睋蠐项^,的確,現(xiàn)在醫(yī)字門兒大都是治病救人的職業(yè)大夫,把人家歸為下五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原來是這樣,其實這位葛先生是我?guī)煾档囊晃粨从?,我想帶著小帥去長安找找看,說不定看在我?guī)煾档拿孀由纤麜托浿委煹?。”夏拓說道。他也沒底,總覺得這位葛先生恐怕不太好相處。
原本以為王冶可能會一笑了之,或者也只是礙于面子答應下來。誰知王冶確實幾乎蹦起來了,激動地問夏拓:“真的可以么?要是他能治好小帥的病,要是能的話,我代表王家所有人感激師弟你。”
看得出王冶確實很激動,得知小帥的病還有一絲機會,他怎么可能不興奮。就連一直在假寐的王小帥都偷偷睜開眼瞄了一眼夏拓。
“我也沒見過這人,只是聽師傅說起過,我想試試?!毕耐匾矝]把話說死:“下周吧,回去休整下,下周我跟小帥去一趟長安?!?p> “好好,一定?!蓖跻奔拥臒釡I盈眶。
……
一出機場,夏拓就看到了趙以沫那纖細的身影等在出口。
她怎么來了?夏拓暗自驚訝。有了之前跟福伯學功夫的那段經歷,他對趙以沫的感情變得有些復雜,他喜歡這個女孩,但原本他不想把以沫拖進江湖的是是非非,但是現(xiàn)在看了以沫的家庭也不是那么簡單,甚至要比他知道的江湖世家地位更高一籌。
“夏拓!”幾乎是第一時間,趙以沫就看見了走出機場的夏拓,飛奔過來撲入了他的懷里。
王小帥在一旁恨得牙根癢癢的,真有點后悔當時沒幫藤田拓淵把夏拓給搞死……
見到夏拓的那一瞬間,幾個星期的獨自等待,惶恐,不安,突然就爆發(fā)了,化作淚水奪眶而出。夏拓不知所措的拍著以沫的后背安慰著她。就當兩人剛剛有些溫存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這位美女是誰???夏拓介紹一下吧?!蓖跣院莺莸卦谙耐匮弁绷艘幌?。
夏拓立刻像觸電似地推開趙以沫,立正站好迅速回答道:“小曉,這位是我的老同學,趙以沫;以沫這位是我朋友,王小曉?!?p> 趙以沫客氣的點點頭,但是胳膊仍然乖巧地挎著夏拓。
王小曉卻沒有多說,體現(xiàn)自己正宮地位的時候到了!她把自己胸前的狼牙吊墜故意放在外面,又伸手在夏拓頸后一拉,夏拓那個狼牙吊墜也滑了出來。王小曉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手把他的吊墜往胸前擺了擺,又輕輕拍了兩下。她用事實向趙以沫宣示著自己的主權。之后就微笑著挎住了夏拓另外一支胳膊。
看到兩個一摸一樣的吊墜,趙以沫神情有些暗淡,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也可以送給夏拓一樣的吊墜啊,又不是結婚證,一對吊墜能說明什么?一瞬間的失落后,趙以沫抱著夏拓的胳膊變得更緊了,夏拓可能不覺得,但是對她來說這幾天她是經歷了無數(shù)悲歡離合與生離死別,再見到夏拓無論如何她都不愿再放手。
這時候的夏拓就像是只偷腥被抓的貓咪,不敢看左右兩女的表情,他覺得這兩個女人釋放的殺氣比鈴木太郎可厲害太多了。
“夏拓后天咱倆去選別墅呀?!蓖跣怨室猱斨w以沫的面說出這種曖昧的話。原本只是叫她去參謀一下,現(xiàn)在在她嘴里似乎有點兩人共筑愛巢的意思了。
“我也要去,另外夏拓晚上要不要去雄哥新開的酒吧喝兩杯?我們公司的員工都愛去那里呢!”趙以沫不甘示弱嘴角抽搐地說道。
“好好,都可以,哈哈”夏拓打著哈哈,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會處理這種事兒,這就是所謂的桃花劫么……
最后三人約好明晚去夏拓新投資的酒吧去看看,后天去榆涼郊區(qū)選套別墅。因為兩女互不相讓,最后只能三人一起行動了。夏拓其實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現(xiàn)在他連自保都難,根本沒辦法給以沫和小曉任何未來。可是他又覺得很幸福,不論他人在什么地方,至少在榆涼有兩個肯為自己流淚的紅顏知己,人生如此夫復何求?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要不停變強,或許有一天他可以強到不被紅塵規(guī)則所束縛,或許真的可以不辜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