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算你小子識相。”金四爺狂笑道,同時(shí)吐出幾口鮮血,剛剛那一拳雖然沒有擊中他,但是夏拓內(nèi)力卻重傷了他的五臟。
此刻夏拓牙關(guān)緊咬,他知道賽時(shí)遷說得沒錯,自己若是今天殺了金四爺恐怕以后會成為武林公敵,死一個金四爺不要緊,但是這個金四爺若是死在自己手上那等于打了長春會甚至武管局的臉,而武管局的背后是整個上八門。自己這么做不是殺一個人這么簡單,自己這么做等于挑戰(zhàn)了整個江湖的秩序,勢必會成為上八門乃至整個江湖中既得利益集團(tuán)的敵人。
此刻他是騎虎難下,若殺了金四爺那他必定會被通緝,可是若不殺金四爺,不但王小帥的病治不了,自己和也非仙就此搭進(jìn)去了。夏拓的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那聲音仿佛是在兩個抉擇面前斗爭。
即便夏拓已經(jīng)停手,屋里屋外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再出手,剛剛的戰(zhàn)斗明白無誤的告訴所有人,這里沒有他們插手的余地。
可是金四爺沒有等夏拓再次出手,他手一撐地直接撞開夏拓站起身來,隨后回過頭狠狠地朝夏拓腦袋踹了一腳。
夏拓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轟響,被踹飛出去。剛剛勢大力沉的一踢換成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饒是夏拓功力深厚,腦袋也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頭頂流了下來,有些流到了他的眼睛里面,他頓覺眼珠一陣刺痛,那一瞬間他身體的某種桎梏似乎被沖開了,他的右眼看到的世界仿佛換了個樣子。
這是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右眼里的世界都是恍惚的血紅色,難道是剛剛金四爺那一腳的后遺癥?他用手擦了擦眼睛,當(dāng)他再次睜開時(shí)看到的世界已經(jīng)正常了,原來是虛驚一場。此刻金四爺?shù)慕袊淘俅纬涑舛?,可是夏拓卻不能再起身迎戰(zhàn)了。
“知道嗎?生瓜蛋子,像你這樣的我都宰了不下三十個了!”金四爺瘋狂地連踢了夏拓四五腳,一邊踢還一邊獰笑道:“能打很了不起么?這是江湖不是你們門派,你靠拳頭能打死幾個人?今天四爺我就教教你做人!”
雨點(diǎn)般的拳頭落下,八極拳地霸道氣勢傾瀉在夏拓身上。
“小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長春會的人你也敢動!”
夏拓覺得自己意識都有一些模糊了,而賽時(shí)遷和也非仙真的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說反擊了連跑都沒地方跑。
“哈哈,金會長好興致??!大晚上的在這里練拳!”一個爽朗的男聲傳來。聽到這話金四爺停下了毆打夏拓的拳頭,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紐扣短衫,黑色綢緞長褲的中年人走出了人群。此人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面色白皙,剃著寸頭顯得非常精神。
“薛少主?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長春會來了?”看到此人金四爺心里一驚,這個薛家的薛冰怎么會大晚上的不打招呼就到長春會里來?
“哈哈,也沒什么,我有幾個朋友晚上閑逛進(jìn)了您的地盤,我怕他們迷路因此進(jìn)來找上一找。”說著話這薛少主瞪大了眼睛說道:“果然在這,來來,幾位小友隨我一起回去?!?p> 夏拓一聽這話一時(shí)間沒反應(yīng)過來,可是也非仙是什么人???行走江湖多年幾乎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兒,趕緊喊道:“薛少主,薛少主,我們幾個進(jìn)來后在那奇門陣?yán)锩粤寺?,不知怎么擾了金四爺?shù)那逍蓿媸谴笏疀_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啊。”
當(dāng)然這個薛少主他也不認(rèn)識,但是他猜測很有可能就是西北四大家族之一的長安薛家。若是長安薛家出面保住他們幾人,那今天就算是有救了,而且這金四爺這里也得給個臺階。雖然夏拓和賽時(shí)遷都穿著夜行衣,也打得頭破血流的,但是只要給了這么個臺階,他相信金四爺會明白是什么意思。畢竟他私自關(guān)押毆打江湖人士的事情被薛冰撞見了,他也不想把事兒鬧大。
果然這金四爺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他立刻陪笑道:“原來是薛少主的朋友,那還真是失敬?!?p> 金四爺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進(jìn)屋扶起了夏拓,也非仙等人。
那薛冰見金四爺識趣也不多說話只是略一拱手,就帶幾人離開了靜心齋。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眲傋叱鲮o心齋的大門,夏拓朝薛冰拱了拱手,略帶慚愧的說道:“晚輩不知道天高地厚,擅闖長春會,多虧前輩出手相救,否則今日后果不堪設(shè)想?!?p> 那個叫薛冰的中年人看起來面容敦厚讓夏拓對他很有好感。
“小友,客氣了,你們都是小帥的朋友,我看著他長大他求我?guī)兔ξ耶?dāng)然得出手啦。”也是薛冰略一拱手很是客氣地說道。
果然是王小帥找來的援兵,恐怕是看自己久出未歸,因而打電話找了這長安城里有頭臉的人物出面,到長春會要人。
看來這薛冰江湖地位不低,但是仍舊是待人非常謙遜客氣。
“若是小友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辭了?!毖Ρf道。
“前輩等一下?!毕耐夭粠аΡx開就趕緊開口問道:“請問前輩,可認(rèn)識葛先生?”
聽到這話薛冰沒有立刻回答,氣氛一瞬間有點(diǎn)凝滯。過了大概幾秒鐘,薛冰才開口說道。
“早年間他是我父親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毖Ρ恼Z氣有些悵然:“后來因?yàn)橐恍┦虑樗那耐穗[,江湖中再沒聽說過此人?!?p> “前輩可知是為何退隱?”夏拓急切地問道,之前那個金四爺似乎也對此事諱莫如深。
薛冰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掙扎,終于他開口說道:“葛叔是醫(yī)字門兒世家?!?p> “這我知道?!毕耐鼗卮鸬?。
“不,你不懂,醫(yī)字門兒世家指的是他們家世代是走江湖行醫(yī),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鈴醫(yī)’?!?p> “嗯,然后呢?”夏拓有些奇怪這薛冰說話怎么拐彎抹角的?
“鈴醫(yī)會的多是些偏方,他們拿手的是煉制一些見效極快的藥丸。而他們葛家代代相傳了一本叫做《藥王祖方》的醫(yī)書,里面記載了各種奇藥,甚至還包括一些能迅速提升人修為的丹藥?!?p> 聽到這里夏拓心里一動,不知道自己吃的太乙玄丹里面有沒有記載。薛冰也沒發(fā)現(xiàn)夏拓的不對勁兒只是繼續(xù)說道:“里面也有一些,現(xiàn)在江湖人連提都不敢提的‘妖丹’?!?p> 說到這里薛冰有些痛心地說道:“其中有種丹藥喚作洗髓丹,可以把人的經(jīng)脈和根骨徹底重塑,號稱是活死人肉白骨。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夏拓追問道。
“只不過這丹藥之所以喚作‘妖丹’是因?yàn)樗臒捴朴袚p人倫,要用9名不足一歲的嬰兒做藥引?!?p> 薛冰說出這話時(shí),夏拓感覺自己不由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后背發(fā)涼,竟然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丹藥?
“難道說?”夏拓狐疑地問道。
看到夏拓已經(jīng)猜出,薛冰有些黯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葛兄從小資質(zhì)很差無法練武,那日武管局接到舉報(bào)突襲搜查了他的住所,發(fā)現(xiàn)竟然他在家里有9名還不會說話的嬰兒!”說到這里薛冰痛心疾首:“來搜查的武管局的人修為都很低,葛兄趁人不備奪路而逃,自此在江湖銷聲匿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