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城是大秦東部的一個小城,地處丘陵,沒什么名氣,也沒什么特色。
姜云何等人現(xiàn)在就在這個離默村最近的小城之中。
與那不知名的怪物一戰(zhàn)之后,楚宣、蝶輕衣識海受損陷入昏迷,蘇離似乎是脫力了,也陷入了昏迷,就剩下姜云何、慕容歆、尤詩詩還能行動。
三人一個背一個,艱難的下了山,到了最近的卡爾城落腳,先修整一番。
蘇離的傷不重,體質(zhì)又特殊,蘇醒的最早,幾乎是和姜云何他們一起走到的卡爾,楚宣和蝶輕衣二人在到達卡爾城的時候還昏迷著,不省人事。
到達卡爾的第三天,蝶輕衣也終于蘇醒了,她本身沒有靈氣修為,體質(zhì)最差,雖然慕容歆有喂給她專門滋養(yǎng)精神力的養(yǎng)神散,也花了這么久才堪堪醒來。
幾人在卡爾的這幾天也不是就白等著,這次的例行任務有蹊蹺,村子里除了那個怪物根本沒有活物,光是任務委托人就是一個迷。再加之那是由人變成的怪物,疑團重重。
慕容歆寫了一份關(guān)于此處的任務報告寄回學院,同時她也找到了慕容家在卡爾的暗線,安排人著手調(diào)查這次的事情,他們這次十有八九是被人算計了,她慕容歆可不是甘心白吃虧的人。
尤詩詩端著一碗白粥從客棧的外面回來了,那是給蝶輕衣買的,這客棧雖然也有吃的,但蝶輕衣此時不宜吃大油大肉的,她就跑旁邊的粥鋪買了粥端回來。
尤詩詩把粥放下,“客棧老板也真奇怪,門口那老頭天天在那哭也不管,這不晦氣么?!?p> 尤詩詩說的老頭是一個衣服破爛,全身不知多久沒洗散發(fā)異味,頭發(fā)全結(jié)在一起的家伙,當初他們來的時候還沒見著,第二天一出門,就見他蹲在門一旁,頭埋在兩臂之間,低聲嗚咽。
客棧老板當然想趕走他,但是他和小二兩個人推是推不動,打又打不走,連后廚膀大腰圓的廚師來幫手也動不得老頭分毫,老板沒法子了,就這樣吧,該我倒霉。
姜云何他們要不是因為當時蝶輕衣還在昏迷,不方便換地方,也早走了。
現(xiàn)在蝶輕衣也醒了,再休息個一天,也就能出發(fā)回學院了。
而此時,蘇離、姜云何、楚宣三人在隔壁房間之中。
“我說,你也聽見了吧,蝶輕衣昏迷時候的喃喃自語,雖然聲音很輕,但以你的修為你肯定也聽見了吧?!苯坪斡悬c激動,正在質(zhì)問楚宣。
“嗯,聽見了?!背蝗缂韧拿鏌o表情。
“所以她說了什么?”蘇離和姜云何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知道?!?p> “誒——”
雖然知道八成是這個答案,但姜云何還是十分沮喪,他明明也聽見了,但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邊上的蘇離也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聽見了什么么?還是說只是我的錯覺,然后我們?nèi)齻€都出現(xiàn)了這種錯覺,以為自己聽見了什么,但其實什么都沒有聽見。
好可怕!蘇離一想到這,心里沒來由的一股寒意。
“不應該啊,我怎么可能聽錯呢……”姜云何還在糾結(jié)這個事情。
“其實,如果我們都沒錯的話,真相就是那個了。”楚宣說道。
“那個么,可……”姜云何正想反駁,卡殼了,貌似沒其他更有可能的可能了呢。
蘇離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
“道經(jīng)啊,道經(jīng)!”楚宣突然兩眼放光,整個人都狂熱了起來,“如果是道經(jīng)的話,我們聽到卻沒有任何記憶的事情不就可以解釋了么,如果蝶輕衣因為某種原因能記憶下道經(jīng)的話……”
“我們發(fā)達了,我們僅僅只是進石屋參悟了一天而已,都各自有不少收獲,那若是能天天誦讀道經(jīng)的她呢?”
“說真的,就算說是僅僅只是誦讀道經(jīng)就能治療精神力受損我也信了。畢竟道經(jīng)可是知道學院穩(wěn)居無數(shù)學院第一的根本。”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件事也可以解釋了……”
楚宣仿佛狂熱分子噼里啪啦講完大段話之后,轉(zhuǎn)眼又陷入了沉思,留下不明覺厲的蘇離和若有所思的姜云何面面相覷。
“如果,真是想你們所說的那樣,我們唔……”
蘇離話沒說完,姜云何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輕聲說道:“現(xiàn)在不要說這種事情,在外面太危險了,不管是不是,若是被外人聽了去,他們可不管真假,怕是無數(shù)的頂級強者都要聞風而來,那時候,不光我們要倒霉,蝶輕衣也就變成了眾人必要爭搶的了。道經(jīng)這種級別的東西,我們可動不得。”
“記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現(xiàn)在的我們,碰不起這個東西,所以,什么都沒發(fā)生,記住了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姜云個鄭重的囑咐完,看蘇離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放開自己的手,楚宣在邊上肯定已經(jīng)聽到了,他也就沒有去再和楚宣多啰嗦一次,都是聰明人,說話簡單點。
雖然道經(jīng)確實珍貴,但一來,只是可能罷了;二來,他們都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人,沒有那么多的心計;三來,學院可是花費無數(shù)代價才將道經(jīng)的內(nèi)容刻在那三間石屋之內(nèi),他們哪有可能去記得住其中的內(nèi)容。而且之前聽得蝶輕衣的念誦,他們也并無任何奇異的感覺。
第二天,蝶輕衣的身體已無大礙,眾人也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回學院。
慕容歆已經(jīng)先一步去往學院處理這次任務的變故,所以就沒有和蘇離等人一起。
在姜云何找老板付房錢,其余幾人在門口等著。
蝶輕衣也見著了一直被尤詩詩抱怨的老人。
這時候那老頭還是照常蹲在客棧門口邊上,埋首嗚咽著,誰說話都不搭理。
“這老人家看著也太可憐了,無依無靠,怕是沒有什么親人可以依靠了?!钡p衣不禁起了同情心。
“他這個樣子一看就是腦子有問題,我看啊,就算是有親人也不要他?!庇仍娫妼@個老頭的怨氣還是挺大的。
“話不能這么說?!钡p衣輕輕搖頭,取了幾塊納靈放在老人面前,輕聲道:“老人家,我也沒什么可以幫到您的,這里有點錢,你可以去買點吃的?!?p> 老人一如既往,并沒有反應。
蝶輕衣也不氣餒,又說了一遍,正好姜云何出來了,五人就此上路了。
而那個一直埋首嗚咽的老人卻在不知何時失去了蹤跡。
客棧老板大喜,這晦氣的老家伙終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