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順澤的電話也打完了,他放下手機(jī)轉(zhuǎn)過身,正好看見向自己緩緩走來的李夏:長到小腿的外套顯得她小巧玲瓏,淡藍(lán)的色調(diào)襯得她膚白勝雪,精致的妝容為她的美貌錦上添花。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辈恢罏槭裁?,看見李夏,顧順澤的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了這句話。
不知不覺間,李夏已經(jīng)到了顧順澤面前:“去哪里?”
“回家吃飯?!?p> “就這樣?”
“不然你以為。”顧順澤一臉疑惑。
李夏低下頭,恨不得打死幾十分鐘前胡思亂想的自己,‘李夏你怎么那么自戀啊?!?p> 在經(jīng)過一段沉默尷尬的路程后,李夏已經(jīng)到了王姨家門口:“顧順澤?!?p> 顧順澤是松開放在門把上的手,轉(zhuǎn)過身低頭看著李夏。
“你給我發(fā)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李夏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進(jìn)去你就知道了。”顧順澤打開門率先走了進(jìn)去。
李夏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然后緩緩走了進(jìn)去,朝著廚房:“王姨,顧叔?!?p> “晚晚來啦,來,快坐下,吃飯了?!蓖跻绦∨苤鴣淼介T口,親切的拉著李夏來到飯廳。
飯廳里端坐著一個清秀的陌生面孔,李夏跟著王姨來到廚房,拉住王姨的手,看向飯廳里的人,悄悄問:“王姨,這人是誰啊。”
王姨看著李夏,一臉慈祥:“這是我侄子,顧順澤的表弟?!?p> 李夏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尋常,只好幫著忙把菜端到桌子上,每次路過那張清秀面孔的身旁,就感覺自己被籠罩在打量的目光之中。
安置好飯桌后,大家陸續(xù)就坐,一張長方形的桌子,王姨和顧叔分別坐在兩短邊,顧順澤和表弟并肩坐在一邊,而李夏就坐在他們對面,這樣的坐位使得李夏像是被審訊的犯人。
“晚晚,這是顧順澤的表弟,叫顧明宇,今年20,大三,讀的英語專業(yè)?!北唤榻B者起身,伸出右手,李夏連忙起身回以握手之禮。
“我叫李夏,今年18,大一,漢語言文學(xué)?!?p> 顧明允點了點頭,松開手就坐,李夏照做。
“小宇,晚晚也算是你的師妹,以后學(xué)業(yè),生活上都要多幫助她啊?!蓖跻潭酥雽χ櫭饔钫f。
顧明宇面無表情,對著王姨的方向點了下頭,后就默不作聲的吃飯。
“晚晚,有麻煩就找顧順澤和小宇啊,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p> 李夏表面笑著點點頭,心里不停的琢磨王姨話里蘊(yùn)含的深層含義‘一家人嗎?’
午飯過后,李夏照常幫著王姨收拾殘局,顧叔,顧賢一如既往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與往常不太一樣的是今天多加了一個顧明宇。
王姨一邊洗完一邊瞟向李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姨,有什么事嗎?”
“晚晚,阿姨想問你,有男朋友嗎?”李夏搖搖頭。
王姨極力抑制欣喜的模樣:“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顧順澤的模樣,李夏被自己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清醒過來:“也沒有具體的條件,看眼緣吧。”
“那你覺得明宇怎么樣?”王姨小心翼翼的看向李夏。
李夏沉吟片刻,腦海中一直都是顧順澤的影子,幾分鐘前見到的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沒正眼看的顧順澤,卻是無比的清晰:“為人沉穩(wěn),沉默寡言,長相清秀,暫時就知道這么多。”
“晚晚?!蓖跻掏O铝讼赐氲膭幼鳎D(zhuǎn)過身面對李夏,李夏被突然嚴(yán)肅的王姨嚇一跳,手上拿著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李夏把碗放在碗櫥的架子上,立刻就被王姨握住手腕,“晚晚,你,愿意和明宇試試男女朋友嗎?”
此話一出,李夏立刻愣住了,旁邊水龍頭‘唰唰’的流水聲把她的腦子弄得‘嗡嗡’的,‘怎么回事?相親還是表白?哪有讓長輩幫忙的。等等,我們壓根不認(rèn)識,表什么白?我是不是用弄錯重點了,我該不該同意呢?他人那么沉默,以后相處多尷尬啊,不過長得倒是挺帥啊,符合亞亞的胃口,對了,亞亞在干嘛呢?!?p> 經(jīng)過一番頭腦風(fēng)暴,李夏問了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王姨,是不是就我一個人不知道這頓飯的目的?”
王姨點了點頭。
‘這擺明了就是鴻門宴,請君入甕呢,我該怎么辦,在線等,急?!钕囊恢背两谧约旱哪X補(bǔ)世界中,表情也是格外的凝重。
看著李夏的表情,王姨以為是自己先斬后奏的方法引得李夏不快,于是焦急的說:“晚晚,你別生氣啊,阿姨只是想你和我們家有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阿姨沒有壞心的,你要是不喜歡,沒關(guān)系,阿姨立刻就讓他走?!闭f著,王姨就要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要沖出去。
“阿姨。”李夏拉住王姨的手腕,“我沒有生氣,只是我覺得我還小,還不著急?!?p> “對對,不著急,是阿姨太心急了,這樣吧,你們交個朋友,以后有麻煩也可以找他,你看可以嗎?!?p> 李夏一點頭王姨就把顧明宇拉到廚房讓兩個人交換了手機(jī)號以及各類聊天軟件的的賬號,等到一切都辦完后,顧明宇又給予李夏一個禮貌的微笑,李夏回贈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這一切在王姨眼中被渲染上了別樣的意味。
“王姨,我先走了,晚點再過來?!崩钕膿Q好拖鞋,站在門口。
“星期五下午還有課啊?”李夏點了點頭,“你們排課的老師真不是東西?!崩钕男α诵Γ聪蛞慌陨嘲l(fā)上的顧順澤,沙發(fā)上的顧順澤垂了垂眉眼,片言不語。
李夏道過別就下樓上課去了,前腳邁進(jìn)教室,后腳就打鈴了。李夏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轉(zhuǎn)頭就看見旁邊的同學(xué)剛巧是上次借書的那位。
“林賢,好巧,又遇見了?!?p> “都一個班的,能不遇見才怪了?!?p> ‘吃火藥了,說話這么沖’,為了不傷及同窗之情,李夏只好一邊賠笑一邊在心里把對方千刀萬剮。
因為對方的不近人情,會談沒法子繼續(xù),李夏只好聽講,在經(jīng)過兩節(jié)課的又煎又熬后,響起的下課鈴聲成了學(xué)生的救命稻草。
“晚晚,我們先走了,早點回來啊?!?p> 李夏答應(yīng)后就趕往王姨家,心想早點吃完早點離開。
剛一打開房門呢,誘人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李夏來到飯桌坐下,圍著圍裙的顧順澤立刻端上幾碗面放在桌子上。
李夏疑惑今天晚上的大廚怎么換了個人,于是來到廚房門口,看著里面忙碌的背影:“王姨和顧叔呢?”
話剛說完,背后就響起了親切的呼喚:“晚晚,過來坐,別管他。”
李夏剛坐在凳子上,顧順澤緊接著就脫下圍裙從廚房出來坐下了。
顧叔遞過來一碗面“來,嘗嘗顧順澤的手藝。”
李夏嘗了一口,面對二老期待的目光,脫口一句:“顧老師手藝真好?!?p> “唉,叫老師就見外了,顧順澤比你大八歲,你就叫允哥好了?!闭f完,王姨就用眼神示意李夏叫人。
“允··哥?!崩钕钠D難的把一個詞拆分成了兩個字,顧順澤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最后還不忘干一把火上澆油的事,“乖?!?p> 面對顧順澤的回應(yīng),顧家二老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直到幾分鐘后,面部表情才恢復(fù)到平常。
走在幽暗的小路上,李夏還在回想著剛剛那頓無比憋屈的晚飯,而另一邊,顧順澤剛一離開家門,顧叔就拉著王姨的手問:“你不會想讓顧順澤幫忙撮合晚晚和小宇在一起吧?!?p> 王姨一臉理所當(dāng)然:“對啊,我覺得他們挺配的,晚晚多好的孩子啊?!?p> “我沒有說晚晚不好,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啊,明宇是你侄子,算什么外人,晚晚和他在一起就可以親上加親了,這有什么不好?!?p> 顧叔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你不覺得晚晚和顧順澤跟配嗎?”
王姨一臉不可思議,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你們家怎么老愛干這種‘老牛吃嫩草’的缺德事?”接著就以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進(jìn)廚房洗完去了,留下顧叔一個人在客廳冥想:“是我錯了嗎?”
李夏一回到寢室一個影子就迎面撲來,隨后100斤的體重就壓在了自己身上,“亞亞,快起來,要被你壓扁了。”
“親愛的晚晚,早點睡,明天期待一個美美的你。”趙亞亞從李夏身上滑了下來。
李夏點點頭,然后就去洗漱了。李賴蓮走到趙亞亞旁邊,悄聲問:“她怎么看著這么累啊?!?p> 趙亞亞搖頭:“我只知道,她今天好奇怪啊,盛裝打扮,激動忐忑,急不可耐,花枝招展。”
李賴蓮一臉神秘:“你猜我今天看見什么了。”趙亞亞立刻來勁了,一臉八卦,然后搖頭。
“我今天看見她從教師住宿區(qū)出來?!壁w亞亞一臉迷茫,“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李賴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從中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你們在說什么?”李夏從廁所出來,看著表情意味難明的兩人,再看那兩人,一致的擺著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交換一個眼神就上床去了,李夏見問不出話,也關(guān)燈上床了。
第二天一早,趙亞亞訂的鬧鐘把寢室里的三個人都吵醒了,“趙亞亞,快起床把你鬧鐘關(guān)了?!壁w亞亞不語?!摆w亞亞,快點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辈徽Z。
和趙亞亞同一邊的李賴蓮爬到趙亞亞的床上,發(fā)現(xiàn)她正把頭蒙在枕頭里睡覺。李賴蓮一把扯開了趙亞亞的被子,刺骨的寒風(fēng)一吹,趙亞亞一個激靈就清醒了,“干什么呀,人家還沒睡醒呢。”趙嘟囔著嘴,活像誰欺負(fù)了她似的,完全不同與他人眼中美艷冷傲的形象。
“還去不去你的聚會了。”李賴蓮細(xì)心的又把被子給她蓋回去。
趙亞亞精神抖擻:“去,都給我準(zhǔn)備好,20分鐘后出發(fā)。”
在經(jīng)過一個雞犬不寧的早晨,‘三人幫’終于到了派對地點門口,說是派對地點,不過是KTV的包廂,到場的人足足有2,30人。
“李夏,人家蓮姐可是為了你的乘龍快婿,昨天晚上專門推掉了與男朋友的聚會,你可給她長點臉,找個好男人啊?!?p> 李夏掐了趙亞亞一把,悄聲說:“這該是給你說的吧,不過人怎么這么多啊?!?p> “這還多啊,這只是其中一個包房,還有幾個呢,不過現(xiàn)在還沒開始,她們說傍晚開始,要不我們先出去逛一圈吧?!?p> 李賴蓮和李夏點點頭。
再次回到包廂門口,里面已經(jīng)展開了如火如荼的群體活動,看著烏泱泱的人,就有一種缺氧的感覺,“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這么多人,我看著喘不上氣來?!崩钕拇罂诖罂诘拇鴼?。
趙亞亞看著李夏臨陣退縮的慫樣,就給一旁的李賴蓮使了個眼色,“來都來了,你要是不去就辜負(fù)了蓮姐的一片苦心?!闭f完,兩人就把李夏架起往里面帶。
“來嘛,我們坐在角落里,她們看不見我們的,我們就過過眼癮,看夠了就回去了?!壁w亞亞指著角落里的沙發(fā),李賴蓮則拉著李夏的手往角落走過去。
看著群魔亂舞的人,李夏的心里一陣心煩,一個勁的喝著飲料。
趙亞亞拿著李夏的手機(jī)示意打開給自己玩一會,李夏接過手機(jī)設(shè)置成了無密碼交給趙亞亞后就起身去往洗手間,回到包廂過后,就坐區(qū)域的桌子上出現(xiàn)了幾瓶不知名的開封著的飲料,一看見李夏回來,李賴蓮就遞給李夏一瓶。
接過飲料,李夏看向剩下的一堆:“這哪來的?。俊?p> “那邊學(xué)長送過來的,放心,這是我和亞亞開的,沒有危險,絕對安全,快喝吧,很貴,很好喝的。”
李夏遲疑一會兒,最終在兩人的注釋下淺抿一口,接著就一臉無法言喻的表情。
“怎么樣,好喝嗎?”
“說不上來,感覺怪怪的,要不我還是喝我之前的吧?!闭f著,手就伸向了旁邊的飲料。
李賴蓮一把打掉了李夏的手,“不行,你不知道嗎,這種地方的酒水離開回來后就不能要了,會出事的?!?p> “你們不是一直在這嗎,又沒人來過?!闭f完,那雙手又蠢蠢欲動。
見狀李賴蓮立刻給趙亞亞使了一個眼神,趙亞亞靈光一現(xiàn):“剛剛,剛剛我們?nèi)ツ瞄_瓶器的時候,離開一段時間,誰知道有沒有人在你水里放什么東西,我們給你的是絕對安全的,你多喝一點就能感覺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李夏起身:“那我重新再買一瓶好了?!?p> 李賴蓮一把按住李夏:“額,這家的東西死貴死貴的,我們就喝不要錢的,這么多都開了,不喝多浪費啊?!?p> 李夏推辭不過,只好喝著味道怪怪的飲料。喝完一瓶,兩位同伴又遞上第二瓶,就這樣一直喝完了三瓶,李夏實在忍不住,起身去廁所了。
“她怎么還不醉啊?!壁w亞亞看著桌面上的空瓶,質(zhì)問李賴蓮。
李賴蓮拿過瓶子,調(diào)頭往下倒,一滴不剩:“我從網(wǎng)上看的調(diào)酒秘方,不該錯啊,是不是酒勁還沒到?”
“我怎么知道,反正等會兒多讓她喝幾瓶?!眱扇藢σ?,然后鄭重點頭。
李夏一回到位子上,兩個人就一臉諂媚的拿著飲料。
“我說,不至于吧,再貴也沒必要撐死一個人吧?!崩钕拿媛犊稚?,止不住的擺手,就在兩人交換眼神準(zhǔn)備捏下巴灌酒的時候,專業(yè)勸酒師來了。
“學(xué)妹們好,我是咱們這個宣傳部的部長,今天很榮幸你們撥冗出席這個聚會,若有照顧不周,請多擔(dān)待,我以水代酒,先干了?!焙韧昃涂聪蛉?,李賴蓮和趙亞亞二話不說就喝了一大口的飲料,然后二人就一臉威脅的看向李夏。
‘李夏,學(xué)長敬酒,你要是不喝就完了。’李賴蓮用眼神示意李夏趕快喝了,李夏沒得辦法,只好忍著怪味喝了一口,看著三人都如此給面子,學(xué)長又客套幾句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李夏本想立馬就告訴趙亞亞等人自己要離開了,誰知學(xué)長剛走又來一群人,說話的縫都不給人留,在經(jīng)過一波不相干的人敬酒后,李夏又不知不覺的喝完了一瓶飲料。
“亞亞,我不行了,我要去,嗚···”還沒說完,李夏就捂著嘴沖向廁所,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心想‘起成效了?!缓缶捅纪鶐?。
清理完李夏身上的嘔吐物,李夏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倒在趙亞亞的懷里說著胡話,李賴蓮和趙亞亞架著李夏走到KTV大門口,此時的天已朦朦黑,整條街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路過的幾個青年看著爛醉如泥的李夏,為首的人吹了聲口哨,“小妹妹,要不要我?guī)蛶湍銈?。”說完,手就要摸向李夏的臉蛋,千鈞一發(fā)之際,趙亞亞一把拍掉了他的手:“信不信老娘把你打得親娘都不認(rèn)識?!闭f完那一伙青年一陣哄笑,挑事的人瞪著一臉兇相的趙亞亞,接著用食指指著趙亞亞,說了一句:“好樣的,我記住你了?!比缓髱е粠腿俗吡?。
“亞亞,你真棒,換我都不敢說話,”趙亞亞瀟灑的擺擺手“不過現(xiàn)在該怎么辦?”李賴蓮看向李夏。
“對了,她手機(jī)在我這?!苯又湍贸隼钕牡氖謾C(jī),把最近聯(lián)系人刪到只剩一個,然后再把備注也刪掉了。
“我來。”李賴蓮拿過手機(jī),撥通了電話號碼,“嘟,嘟”的提示音響了幾秒鐘后,顧順澤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喂?”聽到顧順澤的聲音,趙亞亞在一旁給李賴蓮做了一個鼓勁的動作。
“請問是李夏的朋友嗎?她現(xiàn)在喝醉了,她的最近聯(lián)系人里就你一個人,你能來接她一下嗎?”李賴蓮說完了一大段臺詞,差點沒喘過氣來。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yīng)。
幾秒鐘后,顧順澤的聲音重新響起:“在哪里?”
“學(xué)校旁邊的輝音KTV?!?·01后,李賴蓮像想起什么似的補(bǔ)充道:“盛德大學(xué)?!?p> “好?!?p> 李賴蓮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然后與趙亞亞擊了個掌。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的?”趙亞亞不懂就問。
“我也不確定,不過是根據(jù)你說晚晚那天盛裝打扮,問你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后我看她手機(jī),結(jié)合她收到的信息,結(jié)果顯而易見嘛?!?p> 趙亞亞豎起大拇指:“你真聰明?!?p> 無故夸贊別人的結(jié)果就是受到一頓鄙視:“你的優(yōu)點都長在了臉上是嗎,你的腦子里能不能裝點東西?”
“你說什么?!鄙焓志鸵蚶钯嚿?,奈何身上壓著個李夏,讓人動彈不得,只好做出一副兇相,“回去再收拾你?!本瓦@樣,兩人架著李夏開展了長達(dá)十幾分鐘的斗表情之旅,直到顧順澤的出現(xiàn)才終止了這場無聊的戰(zhàn)爭。
“趙亞亞,李賴蓮,你們怎么在這,大晚上的外面多不安全?!?p> “顧老師,我們是陪李夏同學(xué)來的。”說著就把李夏從背后拉到顧順澤面前。
“剛剛是你們打的電話?”
兩人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驚訝不知的模樣:“剛剛是您接的電話?”
“嗯,不過,你們好像是室友,怎么不帶她回去?”
“我很忙,我姥姥還等著我回去呢。”李賴蓮急忙解釋,顧順澤就把眼神看向趙亞亞。
突如其來的注釋使得趙亞亞一陣結(jié)巴:“我,我比她更忙,我男朋友還等著我呢?!?p> 顧順澤看著兩人還想再說什么,最終卻是沒有開口,“那你們搭把手幫我把她弄車上去?!?p> 兩人異口同聲:“好嘞。”
幾分鐘后,當(dāng)兩人揮手送別車漸漸淡出視線,李賴蓮轉(zhuǎn)過頭,一本正經(jīng)的問:“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趙亞亞同樣不甘示弱的懟回去:“你姥姥不是早就死了嗎?”
顧順澤的車開到李夏寢室樓下,發(fā)現(xiàn)早已關(guān)了門,宿管人員也早就休息了,權(quán)衡再三,顧順澤決定讓李夏在自己爸媽家暫住一晚,可當(dāng)他背著李夏敲響門卻遲遲沒人應(yīng)的時候,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小允啊,我和你爸回老家了,晚晚不是說周末不需要我們煮飯嗎,我們就回老家拿點東西,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晚晚怎么了?”
“沒事。”顧順澤掛斷電話,背著李夏在樓梯間打轉(zhuǎn),幾分鐘后又繼續(xù)往樓上走。
回到家顧順澤把李夏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過身走到飯廳去倒水喝,剛剛倒?jié)M一杯水,還沒等喝一口,背上就多了幾分重量,隨即一雙手就從腰間伸過來,最后緊緊的錮著顧順澤的腰部。
顧順澤喝了一口水,艱難的在李夏的禁錮中轉(zhuǎn)過身,推著李夏的肩部“李夏,放開。”
“······”嘴上不說話,手上卻更加用勁。
“先放開,有話好好說,你要是吐我一身,我要弄死你?!?p> 聽到“死”字,李夏突然抬頭,瞪著一雙大眼看著顧順澤,顧順澤被這舉動嚇得一戰(zhàn)栗,“你想干嘛?!?p> “······”李夏還是不說話,但是腳尖緩緩的踮起,嘴巴也慢慢嘟起,見狀,顧順澤只好不停的把頭往后仰,看到不停閃躲的顧順澤,李夏一把抓住顧順澤的領(lǐng)口,往下使勁一拉,強(qiáng)迫他看著自己。
被酒色渲染上一層淡粉的臉蛋,不知為何變得鮮紅的嘴唇,配上那嬌俏挺立的鼻子,似含苞待放,又如嬌艷欲滴,最好看的屬那迷離的眼神,一眼望去,如水中望月,似霧里看花。
顧順澤好似著了魔,越看越癡迷,頭漸漸的低了下去,李夏的嘴角邊也浮現(xiàn)一絲微笑幅度,就在嘴唇即將相碰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腦袋往后一倒,再往前那么一撞,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0·01秒后,顧順澤感覺鼻間一股熱流涌動,隨即顧順澤的臉見紅了。
“李夏,你要死啊?!鳖欗槤晌嬷餮谋亲樱鲋^。
“大膽刁民,竟敢占本宮的便宜,看我不把你打的斷子絕孫?!闭f著,李夏就往沙發(fā)走去,拿起一個枕頭就要沖。
見局勢不利,顧順澤跑到臥室把門鎖上,然后找到一包紙,堵住流血的鼻子:“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看你拿我怎么辦?!?p> 幾分鐘后見外面沒有動靜,就想先從貓眼里看外面的情況,但是顧順澤臥室的門沒有貓眼:“早知道,我就該選有貓眼的門?!碑?dāng)顧順澤還在懊惱選錯了門,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賢寶寶快開門啊?!薄百t寶寶?她又在發(fā)什么瘋。”
門外一邊說一邊敲門:“賢寶寶,我是你的榕榕兔啊?!?p> “我出去你不會打我吧?”顧順澤握著門把手。
“當(dāng)然不會了,我已經(jīng)懷上了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你快出來看看啊?!苯又^續(xù)敲門。
‘愛情的結(jié)晶?’顧順澤狐疑著打開門,一眼就注意到了李夏那個在幾分鐘內(nèi)大出幾圈的肚子,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沙發(fā),正好少了一個抱枕。
顧順澤伸出手:“李夏,把枕頭拿出來?!?p> 李夏眼淚汪汪:“我不,這可是我和小布的孩子,他可是你的兄弟,你舍得嗎?”
“李夏,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再不拿出來我就發(fā)火了。”
李夏不為所動。
“一?!薄啊ぁぁぁぁぁぁ?p> “二?!薄啊ぁぁぁぁぁぁ?p> “三?!薄敖o你。”李夏抽出枕頭交給顧順澤。
“放過去?!崩钕挠寐裨沟难凵窨戳祟欗槤梢谎?,最后還是照做了,顧順澤則轉(zhuǎn)身進(jìn)了廁所,關(guān)上門洗漱,當(dāng)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李夏正抱著枕頭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活像尊雕像。
“走去睡覺了?!薄叭ツ睦??”
“我房間?!薄澳惚摇!闭f著,就張開手臂。
“你沒有腳嗎?”李夏把雙腿抬起:“嗯?!辈恢朗裁磿r候,上面纏了一圈又一圈的膠布條。
顧順澤滿頭黑線:“我抱不動?!薄拔液茌p的,你試試嘛。”說著又把手臂張開。
‘如果讓她睡了,我就輕松了?!绱讼氲?,顧順澤決定最后再忍她一次:“我把你抱過去你就乖乖睡覺,嗯?”李夏乖巧的點點頭。
顧順澤伸手一撈,人就到了懷里,如她所言,真的很輕,再加之李夏勾著他的脖子,就更加省力,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李夏靠在他的胸口,輕言一句:“新郎新娘入洞房?!比缓缶汀┛纳敌ζ饋?,顧順澤只當(dāng)她在說胡話,沒有過多計較。
把李夏放在床上后,顧順澤又拿來剪刀,把腿上的膠布條給她拆了,然后就要離開。
“等一下。”顧順澤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李夏一臉正經(jīng)的坐在床上,但一看到那眼神,顧順澤就心知肚明,‘還是沒醒?!?p> “你要干嗎?”顧順澤回到床邊坐著,把被子蓋在她的腿上。
李夏掀開被子站了起來,然后跪在顧順澤旁邊,把頭靠在他的肩頭,“我想換衣服。”
顧順澤實在沒力氣折騰了,就由她這么靠著,轉(zhuǎn)頭看著她那一身臃腫的裝扮,顧順澤無奈:“我這沒有你的衣服?!?p> “沒關(guān)系,穿你的就行,我喜歡你?!鳖欗槤梢汇?,接著“嗝~,的衣服?!鳖欗槤蓾M頭黑線。起身打開衣柜拿了一件毛衣扔給她。
“我不要,我要那件。”指著一邊的白襯衫,“電視里都這么演的?!?p> 顧順澤收回毛衣,遞給她欽點的白襯衫,然后站在一旁看著她還要干嘛,拿著襯衫的李夏看著顧順澤,“看什么?”顧順澤意識到男女有別,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還不快來伺候本宮更衣。”李夏像個十字架站在床邊,“放心,衣服換了我就睡了?!闭f完還撲棱兩下臂膀。
顧順澤抱著最后的信任來到床邊,站在床邊的李夏剛好高出他一個頭,顧順澤拉開李夏臭烘烘,臟兮兮的外套,然后扔在地上,接著拿過白襯衫套在她穿的毛衣外面,再一顆一顆的扣好扣子。
“這下能睡了吧?!鳖欗槤扇嗔巳嗵栄ǎ粗钕奶上律w好被子后從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關(guān)上臥室的燈和門,來到客廳,一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簡單收拾幾下就在沙發(fā)上沉沉的睡去。
至于醉酒的李夏,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醒來的原因是太久沒有上廁所,被憋醒的。
‘我這是在哪啊。’從廁所出來,李夏頂著隨時炸裂的頭看了看所在的房間。從臥室,到走廊,再到客廳,直到看見那似曾相識的黑白色調(diào)就懂得是顧順澤家了??粗稍诳蛷d沙發(fā)上的顧順澤,李夏使勁回想昨天晚上發(fā)生的前因后果,但零碎的片段拼湊起來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在這里想這些事不太好,我還是先走為上?!崩钕幕氐脚P室拿走自己臟兮兮的外套,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顧順澤的家。
走在回寢的路上,寒風(fēng)呼呼的吹,看著手上不成樣子的外套,李夏聳聳鼻子,咬牙繼續(xù)忍:“我不怕,我身子好得很,壯的跟牛一樣,吹點風(fēng)不會有事的?!薄⑻纭?,立刻又把外套穿上:“算了我還是回去洗個澡吧?!?p> 剛打開寢室門,一看到李夏,兩位室友就從喜笑顏開一秒轉(zhuǎn)換成不茍言笑,然后拉過三個椅子,布局成:兩個椅子并排放,對面再放剩下一個。
兩位室友有序就坐,然后指著對面的椅子:“李夏同學(xué),請坐?!?p> 看著無事生非的兩人,李夏狐疑著坐下:“干嘛?!?p> “鑒于你這種欺上侮下的行為,已經(jīng)對我們?nèi)跣〉男撵`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本寢室長念及多日的同床之情,現(xiàn)給予你一次坦白從寬,重新做人的機(jī)會,如若不然,室法伺候。”
“你們,在發(fā)什么瘋?”
李賴蓮趴在趙亞亞耳畔:“室長,看來李夏同學(xué),還是沒有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要不要給她點厲害嘗嘗?”
“你們要沒事我就洗澡去了。”
“顧順澤,oh 不,應(yīng)該稱呼他為顧老師?!?p> 原本已經(jīng)站起身的李夏聽到后立刻回到凳子上端坐著:“你,什么意思?!?p> “我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你們的關(guān)系?!壁w亞亞向前伸著腦袋。
“和你們一樣,師生啊?!崩钕膭傉f完,一聲呵斥接踵而至:“撒謊?!?p> “別想欺騙我們,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崩钯嚿徲脙芍皇种缸龀龃裂劬Φ淖藙?。
“放心吧,我們很講道理的,你要是本本分分說了呢,我們還可以幫你隱瞞,要是不說,呵呵,那就休怪我們無情?!?p> “你們想干嘛?”李夏以‘×’字護(hù)住胸口。
“讓你試試我們的‘奪命摧花手’,呀呀呀呀?!闭f著,兩人就對李夏上下其手。
“停停停,我說,不過你們要發(fā)誓不準(zhǔn)說出去啊?!?p> 兩人相似一笑:“放心,我們絕對‘守口如萍’。”
李夏拉了拉垮下的衣服:“你們且聽我娓娓道來?!?p> ······
······
“啊,說了半天,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我還以為你們那個那個了呢,真沒勁?!壁w亞亞嘟著嘴,一臉大失所望,李夏看著她的模樣一擊爆頭,疼得趙亞亞眼珠直打轉(zhuǎn),“想什么呢,我們可是師生?!?p> 趙亞亞不服:“喲,師生,哪個妙齡少女會干這種有悖人倫的事啊,你真的是‘不想則已,一想嚇人’啊?!?,接收到李夏眼中的危險信息,心有余悸的抱住了頭。
“你到底喜歡他什么???年紀(jì)又大,事業(yè)也不成功,脾氣還那么差,還那么愛裝?!?p> 李夏迷茫:“裝?什么意思?”
“我覺得那種冰冷面癱人設(shè)都很裝?!崩钯嚿徔粗钕?,一臉誠懇。
“那你手機(jī)里那么多霸道總裁的小說?”
“他們不一樣?!?p> 李夏看著李賴蓮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喜上眉梢:“有什么不一樣的?難道就因為你的泡沫人不是真實存在,所以能觸動你內(nèi)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李賴蓮張口結(jié)舌,楞了楞:“滾開,他們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本來在說你的,怎么又扯到我了?”
趙亞亞抱著頭:“對啊,東扯西扯就是沒扯到重點??煺f,為什么喜歡?!?p>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帥?”
兩人一臉鄙夷:“你真夠膚淺的?!?p> “哎呀,我都已經(jīng)夠煩的了,你們還要雪上加霜。”李夏捂著臉。
“你要是真喜歡,不如和他試試?雖然你極有可能被拒絕。”
李夏看著胸有成竹的趙亞亞:“為什么?”
“你會喜歡小你8歲的男孩嗎?”李夏腦海中浮現(xiàn)了自己那傻里傻氣的侄子,連忙搖頭:“不?!?p> “這就對了,男女都差不多,況且你們還是師生?!?p> 李賴蓮拿出一包薯片打開:“拋開這些關(guān)系不說,你看看他的臉,你覺得他像是缺女朋友的人嗎?說不定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所以就裝出一副高冷樣來隔絕你們這些爛桃花?!闭f著就把薯片遞給其他人。
趙亞亞點頭,“言之有理?!?p> 李夏不語。
意識到悒悒不樂的李夏,趙亞亞給了李賴蓮一拳:“晚晚,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嘛,我們都是瞎猜的,你看他那么窮,有眼力見的女孩都不會和他在一起的?!?p> 李賴蓮不合時宜的來一句:“他那車就值好多錢吧?!睔獾内w亞亞又給了她一拳。
李夏看著可憐巴巴的李賴蓮:“哎喲,趙亞亞,你就不要再打蓮姐了,她嘴里的薯片都被你打噴了?!?p> “誰讓她沒一點眼力見?!?p> 李賴蓮一把把剩下的薯片渣倒在嘴里,一開口,渣滓到處噴:“你說什么,我沒眼力見,我要是沒眼力見,你昨天晚上能看到那場好戲嗎?”說完還推了趙亞亞一把,趙亞亞不服,又推回去,一來一回,一回一來。
李夏終止一旁推搡的兩人:“等等,什么好戲?”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和好如初,勾肩搭背的往廁所走,“等等,昨天晚上?”李夏叫住兩人,兩張諂笑的臉緩緩轉(zhuǎn)過來。
“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沒有,我和亞亞早就睡覺?!眱扇艘荒樥鎿矗0椭笱?。
“我是說我,為什么我會在顧順澤家醒來?”兩個人無辜的搖搖頭。
“你們把我扔在路邊,然后被顧順澤撿著了?”兩人點頭,李夏大吼:“鬼扯,說實話?!?p> 趙亞亞扯著裙邊:“哎呀,你就別問了。”
李夏壞笑:“不問也可以,不過,10分鐘過后,學(xué)校論壇上將會出現(xiàn)兩位美女的老照片,你們猜猜,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