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我感覺自己在無數(shù)次的睡睡醒醒之間做了個夢。這個夢很模糊,很奇怪,就好像我在看別人的夢一樣,我想我大約是什么時候看了個電視劇的畫面,有了傳說中的海馬效應(yīng)吧。
這個夢周圍都是霧,就像仙境似的,都能感覺里面的水珠子在空氣里彌漫,特別清新可人又朦朧不清。霧里面是個池塘,池塘不大,嗯,就像個學(xué)校人工池塘,走幾分鐘就到邊了,池塘里居然還有魚。那魚在池里面自在的游來游去,肥美可愛,讓我不自禁想到了我爸做的糖醋魚,腌入味的魚在油鍋里炸透,再澆上調(diào)好的糖醋汁,味道咸鮮可口,帶著絲絲甜味,想到這里,口水就下來了,嘶…正在此時一條魚躍出水面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讓我一個冷顫,為什么魚會看我?好吧,人家魚塘里的魚是不能隨便肖想的。我停止了自己的口水分泌,繼續(xù)往前走,魚塘,不,池塘邊孤零零的種了一顆柳樹,那葉子垂的長長的,隨風(fēng)搖擺,除了柳樹我也沒見過有這么長枝條的樹了,就這么一顆站在那里,看上去很……愜意啊?為什么我會覺得這棵樹長的很愜意呢,想不明白,我走到池塘對面,這里有間屋子,屋子前面也長了一顆大樹,我不認識,但是長的特別茂盛,葉子翠綠翠綠,細小細小的,枝干伸的很長,葉子長的很滿,感覺和柄超級大傘差不多,我估摸著主人是有拿它當遮陽傘的意思。樹下的屋子古色古香的,跟看古裝電視劇似的,很美,里頭似乎還有個美人。我想再仔細湊近一點看看里面的美人長什么樣子,我就醒了,接著聽到啪一聲,還聽到行止大師的嘆息聲和無極道人的念咒聲,然后,我又看到這個魚塘這棵樹還有這間屋子,可是我始終看不到屋子里美人的臉,這個美人咋就這么神秘呢,我好難過自己的好奇心不能滿足,再一次醒過來。
此時行止大師和無極道長兩個人相對而坐,各自念著各自的經(jīng)文,讓我感覺他們在聯(lián)手打怪。莫非他們約好了在這個地方收服什么為禍一方的妖魔鬼怪?我想起各種玄幻小說橋段,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兩個完全不同門派的人為了一個同樣的目標在行俠仗義為民除害,而我是這個時刻的見證者作為一個在無產(chǎn)階級教育下長大的無神論體系里,我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妖精怪我,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的啊,結(jié)果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加油助陣,被無極道人瞄了一眼,然后我又不知道然后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居然還是黑的,真的是長夜漫漫啊,我覺得這里的夜咋就這么長,莫非是冬季?可是我也沒有感覺特別冷,接著我看到行止大師和無極道長一臉凝重的看著我,這讓一下子成為焦點的我有點兒不知所措,難道我臉沒洗干凈?嗯,自從中毒后我對洗臉這事比較潦草,作為一個不夠精致的豬豬女孩,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抹了把臉。結(jié)果他們兩個神色更加嚴肅了,為了緩解這個尷尬的場面我企圖用笑聲來緩解一下氣氛,結(jié)果在夜空里聽到自己突兀的笑聲回音,我就笑不出來了。我很無奈。
“大師,你們?yōu)槭裁催@么嚴肅的看著我?”看的我心里都生出一點點害怕的感覺,難道他們想打劫……
“阿彌陀佛。”行止大師雙手合十,手上還掛了一串奇特的佛珠,神情莊嚴肅穆,行為一絲不茍,讓我連開玩笑的心思都不敢了。他問了我一個問題。“朵朵施主,你從何處來?”
這是個典型的哲學(xué)問題,我媽說哲學(xué)三大難題,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至今難以回答。而我爸說還是有個標準答案的。
于是我很乖的手掌合十回答道:“從來處來,往去處去?!边@是我爸給我的標準答案。我有時候也很迷惑啊,這樣的回答等于沒有答案啊,爸爸說我還年輕,以后會明白的,有時候我們要的只是一個回答而不是答案。
行止大師聽到答案明顯的愣了一下。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反倒是旁邊的無極道人一聲呵斥就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就沖我過來了。
我大驚,趕緊往后跑,一邊跑一邊扭頭看,人不見了,只有行止大師安靜的站在那里,我心里害怕極了。無極道人去哪了?
在我小的時候還有特長加分項目,那時候我的爆發(fā)力特別強,所以我爸就訓(xùn)練我百米競跑,每次有比賽都拿冠軍,我還很是得意了一陣子,結(jié)果后來沒有這個加分項目了,我也就沒有練習(xí)了。但是我很自信自己的速度??勺屛医^望的是無極道人速度。當我把頭從后面轉(zhuǎn)到前面的時候,他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就跟七龍珠里孫悟空的瞬間移動一樣,那把劍眼看著就要刺到我喉嚨了,我一個后退就從沙丘上滾了下來,大聲喊:“中國!”
無極道人頓了一下,提劍又沖我過來。
“我說我來自中國!”我往地上打了個滾,狼狽的哭喊。
我就一路打滾的躲避那把要殺人的劍,那劍感覺就是無處不在的網(wǎng),哪哪都躲不開。
我爸說無論什么時候要看到烏云后面的太陽,可這籠罩我的是個劍云,別說太陽,隨時要人命的!這是個什么變態(tài)世道!我憤怒了:“死貓你就這么報恩的嗎?!”我心一橫,一閉眼坐那里大口喘氣,讓他砍死算了,實在跑不動了,橫豎躲不過。結(jié)果我喘了半天氣也沒感覺劍捅過來的痛,睜開眼睛一看,樂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身體周圍有個綠色的類似半圓形防護罩的東西,無極道人在這個外頭是刺也刺不進來,砍也砍不動,最最重要的是他人都進不來,我就看著他像吊威亞一樣上下飛舞就是進不來,我可開心了。叫你隨便亂砍人,叫你囂張,傻了吧,哈哈哈哈哈。我坐在里邊喘氣兼嘲笑,然后就看著無極臭道士臉臭的不行,嘴里還念念有詞,一副你死我亡的狀態(tài),不知道在抽什么瘋,最后一個狠命撞擊被彈出老遠躺地上就起不來了。我本來想看看他是不是斷氣了,可是又不敢離開這個罩子,誰知道這個能量罩有多長時效,我一走會不會消失了,我也煩惱了,那個臭道士咋就這么變態(tài)呢,非要砍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遠遠一陣梵音傳來,行止大師一步一步很緩慢的朝我走過來,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說出來你們都不會相信,那些音從行止大師的嘴里出來,變成一條金線從行止大師的身上繞圈子然后一路伸展開來往這個玻璃罩上緩緩轉(zhuǎn)圈,一圈又一圈,好生漂亮,然后我覺得我的手鐲開始越來越?jīng)?,都讓我有點冰的難受了,玻璃罩也開始越來越綠,顏色厚的我都看不到外面………我覺得腦子有點凍糊涂了,太冷了,我打了一個寒戰(zhàn),感覺這個兩個顏色都讓我很不舒服,綠色的慘綠,金色的屎黃,在這個什么都沒有的沙漠里,詭異又古怪,我臨暈倒前想到,這種場景要是擱電視里那都是得道高僧要消滅一個終極boss大妖怪的節(jié)奏,我咋就覺得我成了那個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