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婧收起手機。徐琛就陪在葉婧身邊,陪她坐著。
徐琛習慣性的用余光看葉婧,瞧見葉婧安安靜靜地坐在身旁。
徐琛想起了很久以前,葉婧作為升旗手站在國旗下,那時候身旁的女同學都在悄悄討論,不過那時候她們只知道那是葉寧圳的妹妹。
有一個那么優(yōu)秀的哥哥,葉婧就一直在他的光環(huán)下,每個人見到她第一句總是有關(guān)于她的哥哥,而他在葉婧身邊聽到最多的稱呼,就是葉寧圳妹妹。
所以徐琛在學生時代看到的葉婧,總是低著頭。葉婧總會站在葉寧圳他們年級的紅榜下,望著那個紅榜上的第一名,眼里是一種渴望脫離哥哥光環(huán)的希冀。
可無論葉婧怎么努力,總是無法逾越葉寧圳的光環(huán),而這樣的她在學生時代很少在公眾面前說話,就算是每次年級前十的表彰大會上,葉婧也從來不發(fā)言,所以每次年級第一的總結(jié)發(fā)言,都是作為年級第二的徐琛說的。
對于葉婧來說,有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哥哥,可能是一種幸運,但同時也是一種壓力,她在這個光環(huán)下,讓人們總是第一眼看見葉寧圳,卻看不見葉婧的努力。
其實葉婧也很優(yōu)秀,從徐琛中學開始,一直和葉婧是同一所學校,而葉婧蟬聯(lián)了他們這一屆的第一很多年,她的成績刷新了學校的記錄。
卻依舊沒有逾越過葉寧圳的光環(huán),每一次他聽見有人夸葉婧的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說,葉寧圳的光輝歷史。
或許是因為過去葉寧圳的壓力,所以葉婧在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習慣低著頭,像是想要逃避這一切。
葉婧不知道,在某人心里,她一直很優(yōu)秀,她不是誰的誰,她就是葉婧。
葉婧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盛樹和季澤筌談好了條件,他出來沒見到葉婧,差點都急瘋了。季澤筌是和黎盛樹一起出來的,他沒見到葉婧也嚇了一跳。
記得剛剛在包間里,葉婧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再加上這迷情酒吧也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他雖然和葉婧相交不深,若是葉婧出了事的話,那他也或多或少的要負些責任。
黎盛樹急起來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葉婧。他往與葉婧相反的方向走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黎盛樹差點就想報警了。
倒是季澤筌提醒他,讓他打電話給葉婧,看能不能找到葉婧。
黎盛樹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婧的電話。
這邊葉婧的電話響起,葉婧翻了翻包包,拿出了手機,看見黎盛樹的來電。
“葉婧你在哪?”黎盛樹略顯慌亂的聲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葉婧環(huán)顧四周,她是被徐琛帶過來的,她也不知道這是哪。
葉婧轉(zhuǎn)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徐琛。
“在311的包間外面?!钡统恋哪新曌尷枋湫睦镆怀痢?p> “你是誰!”黎盛樹莫名生出一陣危機感。
他掛掉了電話,直奔這311去了。
季澤筌緊隨其后,兩個大男人一路跑到311,黎盛樹還沒走近,就看見葉婧光著腳丫坐在沙發(fā)上,而一旁坐著一個男人,他就靜靜地盯著葉婧,那種眼神黎盛樹很清楚。
黎盛樹跑到葉婧身邊,他仔細地看了看葉婧,確保她沒有衣衫不整,沒有受欺負,才稍微放心。
“葉婧?”黎盛樹輕聲喚了一聲葉婧的名字。
葉婧抬起頭,看見西裝革履的黎盛樹站在自己面前。
“案子談妥了?”
“談妥了”
黎盛樹溫柔的回答葉婧,然后眸色冷清的看了盯著徐琛,眼里滿滿的都是敵意。他知道徐琛就是今天來找葉婧的那個男人。
徐琛倒是當做沒看見一樣,繼續(xù)安然自若的坐在葉婧身邊。
“先生,我是她的朋友”黎盛樹一副宣誓主權(quán)的模樣,說這話就像是在告訴徐琛,人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哪里涼快就到哪去呆著。
“徐先生,今天麻煩你了”葉婧有些抱歉。
徐琛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說:“沒事,既然你朋友來了,我就先走了?!?p> 徐琛起身,一米八五的個子走到黎盛樹身邊,停了一下,然后邁著步子離開了。
“葉小姐,你還好嗎?”季澤筌看見葉婧仍舊蒼白的臉色,客氣的關(guān)心道。
“我沒事”葉婧搖搖頭。
葉婧看他們兩個這樣子,知道這案子多半是塵埃落定了,她不想在迷情繼續(xù)待下去了。葉婧把手機放進包里,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季先生,案子就這么定下來了,我們就不久留了?!比~婧拿起自己的包,向作為東道主的季澤筌說明了自己的離意。
季澤筌沒有多說什么,囑咐了兩句讓她們路上小心。
季澤筌先他們一步離開了。
當季澤筌的身影消失在葉婧的視野里。
葉婧才拿著包走到黎盛樹身邊,打算和他一同離開。
但走到黎盛樹身邊,葉婧就聞到了很多的酒味,葉婧有些不確定的問他:“你喝酒了?”
黎盛樹點點頭,剛剛在317里,季澤筌非要自己喝下一瓶白蘭地,還說要是自己不喝,那葉婧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費的。
黎盛樹就喝下了那一瓶白蘭地。等他喝完了,想要再和季澤筌談案子的事,季澤筌又說剛剛已經(jīng)和葉婧談妥了,他也同意和解了。
而讓自己喝酒就像是給他找樂子一樣。
而黎盛樹摸出自己的車鑰匙,他想送葉婧回家。
葉婧搖搖頭,她們都是做律師的,自然也知道法律對于一個國家,對于一個國家的公民而言是意味著什么。
在H國,酒駕嚴重的會被判處死刑的,他們是做律師的,更不能知法犯法。
“我送你吧”黎盛樹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都是學法的,難道你忘了上次季先生公司的那個女藝人了嗎?”
葉婧拒絕了黎盛樹的提議。
兩人出了酒吧,葉婧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讓黎盛樹先上去,本來黎盛樹想要葉婧先走的,但葉婧說他明天要準備材料,就讓他先離開。
黎盛樹先妥協(xié)了,他臨走的時候告訴葉婧,讓她到家以后記得給自己打個電話,或者發(fā)個消息報個平安。
黎盛樹走了,葉婧被夜里的冷風,吹得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她站了一會,面前就停下了一輛車。
車窗搖下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xiàn)在葉婧眼前。
坐在車里的男子看向葉婧,很客氣的開口:“你好,請問你是葉婧葉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