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畢竟年少,三兩句話都報(bào)了姓名,聊了起來。
白離,虎越大家知曉了,那剩下兩男孩,左邊那個吳錢財(cái),右邊的梁中文,二人打算同入巨劍系。
角落兩個女孩較靦腆,報(bào)上姓名也不言語,就擱邊上偷笑,一個是林梅,一個是呂小麗,入的月劍系。
“你們說的巨劍系,月劍系,除了這兩還有別的嗎?”白離問出了心中疑慮,這些什么劍系一聽就跟仙術(shù)不沾邊啊,他所求的,可不是單單只來練劍啊!
“那倒有,宗內(nèi)主流派系目前是巨劍和月劍,除此之外還有孤劍系,白虹系等等…”
白離越聽越頭大,這些系派跟巨劍月劍還不都一樣嗎。
就在這時(shí),院口來了一人,瞬間解了白離心中所惑。
“無論是哪派,你要想修煉劍術(shù)大成,都要修門內(nèi)功法,能修幾成法力就看個人天資?!?p> 眾人尋聲看去,那人一身銀白貂絨,腰間掛劍,生的鷹目劍眉,銳不可擋。
虎越追問:“那法力低微,天資愚鈍就練不成絕世劍術(shù)嗎?。俊?p> 那人眼中一亮,打量著虎越,見虎越眼中精光閃動,直直的看著他。
“三歲孩童可推不動攻城車!法力低微如何施展的了絕世劍技。”
他揮袖一抖,一道白虹貫日而出!
“?。 庇腥蒜Р患胺辣话缀玳W花了眼。
突然出現(xiàn)的刺眼白虹讓眾人敢怒不敢言,待到眼暈褪去,一艘巨船懸于半空。
不待眾人多言,那人足尖一點(diǎn),身形躍然而上。
“上來吧,我名王楓,不介意你們叫我瘋王,沒入門之前,亦是一方王侯,今日剛好要回山門,與我一起吧?!?p> 豪爽灑脫,不拘小節(jié),這便是瘋王,白離名義上認(rèn)識的的第一個師兄。自稱瘋王的家伙。
獨(dú)孤派位居涼州,這里天干地燥,沒有白雪皚皚,溫差極大,入夜寒風(fēng)凜冽,午時(shí)酷暑難耐,因地處邊疆,匪類極多。
白離一行人坐著巨大飛舟,一路西行,越是往西,越是荒涼,滿天黃土高坡,怪石嶙峋,風(fēng)沙漫天飛舞,不少人叫苦連天,王師兄是充耳不聞。
連續(xù)飛了半個月,眾人眼中再也沒有一絲綠色,入眼皆是荒蕪,每個新人都癱坐在舟邊,一臉?biāo)罉拥目粗忸^。
想想也是,換誰看了半個月黃沙塵土,結(jié)果都一樣。
就在眾人百無聊賴的準(zhǔn)備做飯煮食時(shí),梁中文驚呼道:“大家快看!”
極目遠(yuǎn)眺,一座雄偉的雕像,立足天地間,而在盡頭隱約可見更多的樓臺建筑,還有幾抹許久不見的綠色。
“那便是我們的宗門了?”眾人問道
瘋王師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食材:“別太高興,還要飛個把時(shí)辰才能到?!?p> 他抬手一指白離:“哎,那個老鄉(xiāng),來來來,搭把手?!?p> “好勒?!?p> “哦…!?。 北娙苏婢驮谥凵献銎痫埐藖砹?。
越是靠近獨(dú)孤派,越是高興,眾人只覺心血澎湃,那頂天立地的雕像也不知刻的是誰,遠(yuǎn)了看不清模樣,近了看不到上半身,雄偉壯觀!
無數(shù)的樓閣,圍繞著雕像,或筑在山坡,或落在山底,其中八座巨型樓閣,在雕像后方筑立著,樓閣中串出一道道吊橋,相互鏈接。
半空中偶爾有那么一二人,踩著各自的法器凌空而行。地面上,擊劍練劍的門徒隨處可見。
他們都屬于入試子弟,只有通過了考核,才算真正的獨(dú)孤派弟子,考核過程極其嚴(yán)格,比拼慘重,多數(shù)都是劍道弟子,正因?yàn)檫@樣,獨(dú)孤派的修道者只有四十多人,更多的是身背寶劍的劍客。
飛過雕像,過了群樓,最后眾人落在一座閣樓下。
樓下早有兩人等著,左邊的一身白色的宗門服飾,肩上盤著一條貂尾,三十出頭,眼中精光流離。
右邊的懷中抱劍,同樣一身雪白服飾,頭頂高冠,一頭華發(fā),估摸著已過百年。
剛一落地,王楓上前行禮道:“弟子王楓,見過余師叔!范長老!”
那老者突然開口道:“那人是誰?”說罷他伸手往人群一指。
“回范長老,”王楓拉過白離:“他姓白字離,年十五,司隸人?!?p> 虎越低聲道:“他不是揚(yáng)州汾江的嗎?”
梁中文:“我還以為他是豫州的呢?!?p> 老者打量了白離幾眼,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不用去那邊了,我還缺個門徒?!?p> 那中年男子呵呵笑道:“范長老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p> 白離嘴角掛著僵笑,心里卻涼了一大截。
被門內(nèi)長老看上,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不是開玩笑!他可是殘靈根??!
老頭絕對是看上他的某些地方了!而他能想到的只有那個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秘密。
可偏偏,他現(xiàn)在只能像魚肉一樣任人宰割,期許著老頭沒有看透。
點(diǎn)名白離后,范長老沒有多做停留,告別余師叔,帶著白離離開了。
那位余師叔則向眾人開始講解起宗門規(guī)律里。
兩人漸行漸遠(yuǎn),老者看白離滿腹狐疑,輕笑道:“你不猜猜我為什么肯收下你?”
白離暗翻白眼,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想都不想直接回拒:“弟子愚鈍,不會揣摩?!?p> “嘿嘿,你到是會省心?!狈独闲Φ?。
“長老愿收,那是福氣,至于原因,長老得道多年,心思縝密,豈是我這種愚昧子弟能夠揣摩的。”白離見他笑呵呵的,索性打蛇上棍,把話頭說混:“猜對了,于事無補(bǔ)。猜錯了,費(fèi)心費(fèi)力?!?p>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偏僻地。
“行了,你能這么想最好。”
范長老轉(zhuǎn)身,渡步到白離身后。
“把上衣脫了!”
白離心中大驚,冷汗唰唰直冒?。?!
來不及多想,又是一聲厲呵!
“把上衣脫了!”
盡管胸口起伏不定,手腳冰涼,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任人擺布!
“是!”來不及多想,白離握了握拳,松動五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其后背一點(diǎn)點(diǎn)裸露在范老眼前。
汗?jié)n在黝黑的皮膚上劃過…
白離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里,無數(shù)的畫面在腦海中飛過,他從未如此難受過,就像一塊肥肉,躺在案板上,屠夫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思考著從哪下手!
“長老…”
“穿起來吧!”
輕輕的一句話,猶如天籟之音!猶如春風(fēng)化雨!
“是!”
白離肩頭聳動,穿著上衣,系到胸扣時(shí)…胸膛浮現(xiàn)出幾道血痕,一閃即逝。
身后的范老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刷!”他伸出左手抓緊白離肩頭,沉下心神感應(yīng)著。
白離左肩在一瞬間失去直覺。剛才的喜悅煙消云散,他怔在原地,不敢動彈。
良久,范長老緩緩收回左手。
他背著手,擦肩而過,走在前頭,也不去看白離。
“你為什么不問我在做什么?”
白離注意到長老眉間釋疑了,暗松一口氣,知道試探這關(guān)九成是過了。
他神色一正,說道:“我天生殘靈根,能得長老青睞已是不易,無論做什么,弟子都沒有異議!”
“你倒是很有覺悟啊!聽你的口音,我聽著越發(fā)覺得你是涼州人士,并不是司隸的吧?”
“長老說笑了?!?p> “長老?”范長老挑眉問道。
“額,師傅?”
“誰是誰的師傅?”
話到這里,白離也不傻,范長老不僅釋疑了,還打算正式收他為徒,他當(dāng)即二話不說跪地大拜!
“晚輩白離拜見范師傅!”
“你聽好了,我姓范,字玄,位居戒訓(xùn)長老,今后你便跟隨我修行!丑話在先,要是讓我看到你偷懶,散漫,就別再認(rèn)我這個師傅!”
“不過你放心,只要是我的弟子,殘靈根也能讓你修煉,只是…”他略一停頓,回頭看著白離道:“殘靈根畢竟殘缺,修煉極慢,你最好適當(dāng)修煉劍術(shù),我可不想自己的弟子在將來成為一個庸才,讓人笑話!”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