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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未至八荒

第十五章 情傷2

雨落未至八荒 不棄墨子 2895 2019-10-18 23:59:48

  聽到這里,我有些疑惑,看了看坐在一旁持久沒有發(fā)聲的玉薇,同巧,她也正向我這邊看來,遂與她目目相視,

  “你牽掛的人?”

  “是,這還要從很久說起。那時我與他本是命中注定的,但人言可畏,終究還是斷送了這段孽緣,回到廟州韓府?!?p>  “廟州韓府?莫非你是韓項將軍的兒子,韓曜軒?”

  我打斷他道。

  韓項我是知道的,因他妻子曾小產(chǎn)早早去了,他又是個鐘情的,故而一直不愿徐賢增房,只留了個獨苗苗韓曜軒,可偏偏這韓曜軒出自武將之家,本該是像他父輩那樣粗莽彪悍,卻不曾想竟是個出了名咬文嚼字的小白臉,雖還有些手中功夫,可對于韓家這樣的世代武將之家來說,委實有些辱沒門聲。但沒辦法呀,誰讓韓家就這一位呢,韓老將軍一想也罷,咬文嚼字就咬文嚼字,出來也能為朝廷效力,于是到處招攬家中門客同公子鑒賞學習了。但當一切都向著好的地方發(fā)展時,一個驚天的消息重重的給了韓項一棒。

  韓小公子對一書生門客起了情愫。韓老將軍聞后自然憤怒,自己看著長大的兒子竟喜了龍陽之好!當下毫不猶豫的將那門客書生從將軍府哄了出去。

  當時這消息可謂當真詮釋了什么叫作壞事傳千里。不光到處傳這韓老將軍的兒子是個喜歡男子的怪人,還有甚者說以后韓家要斷后了,無人繼承這韓家武將百年香火。然而他們在廟州,我們楊家在大朝帝都,隔著兩座山,三條河,七個城池,竟還能這樣傳進來,更不必說其它城中怎樣傳這檔子事了。這也是我爹娘那一輩人時期所發(fā)生的故事了,待我多年以后無意間聽到花園中小婢談及此事,已是幾十年后,聽說韓曜軒早在我未出生前就已經(jīng)死了。

  其實聽此事之,后當時并未覺得有什么,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但誰準這美人就一定得是女子了?若這對人真真如此相愛至深,又何嘗不可成全他們二人?再聽說那時到后來,慢慢的此事上達天聽,皇帝當然也要顧及臣子顏面,國風根本,既而下令就此平息,違者入刑,這才將其平定了,而韓家在我嫁到王府后也聽說再也已不復(fù)了往夕。

  我將手握茶盞輕輕放下,坐在我對面的藍衣男子亦將正在擦拭的琴擱到了地上,促聲道:

  “是啊,我就是韓曜軒,那個世人嗔怪的韓曜軒,我本可在被父親數(shù)落后好好的度過后半余生,可誰叫我三年后又遇到了他!”

  韓曜軒說及此處,眼底已經(jīng)深深布滿了血絲,聲音也微微發(fā)抖,再也無法平息心中洶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瘡擊。

  春季五月是在大筍山圍獵的季節(jié),每年沿帝都會集各宗世青年年滿十八至三十歲的男子共獵,當然作為武將家的韓家也不例外。而韓曜軒剛滿二十三歲,離上次風雨也已過了三年。

  欲滿春花瀲滟,紅遍了整座大筍山。連算皇家所帶親兵奴才,浩浩蕩蕩足有上千余人。

  前一日,大筍山腳下插了一片標有大朝獨特鳳尾的圖旌,就等翌日滿載收獲??墒朐?,在這月圓高掛之夜,就有大批狼群趕在他們前面,率先開始了對人的“圍獵”。

  是夜,隨著一聲又一聲沸然,還在營帳里入睡的韓公子立刻從夢中驚醒,聽到外面雜亂,連忙拿了短刀就向帳外沖去。就見大批狼群紛至沓來,與極力欲展能力的人們擁成一片,而皇帝則是像個卷心菜似的被一群宮中無縛雞之力的太監(jiān)宮女簇擁,一步步向御帳中踱去。

  入夜至深,許多人都已入了香夢,驚醒后不免被這情景弄得有些恍惚,再加月光不盡人意,四周昏暗,可狼的眼睛卻是不同,它們更適合在夜間活動筋骨,就算是守夜士兵精神抖擻,亦抵擋不住這如潮水而來的惡爪。

  很快,周遭人身上無不掛血,有狼的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在這種危機時刻,總有些許“聰明”的人選擇了三十六計最高計策,策馬而逃!

  只要逃出大筍山延脈的五里路,就到了筍城管轄,就算夜里宵禁,那狼群也不可能追至到那里,更何況那里城墻夜里把手,若見他們是皇家或名門世家,自不會將其拒之門外,到時再告情況,讓縣令尋兵救人,實為上策。

  于是他們不分你我,無論尊卑,在混亂之中紛紛如尋寶一樣的四處尋找馬兒,很多三人同騎一匹,四人同騎一匹地走,可盡管如此,畢竟侍衛(wèi)和奴才都是步行而來的,故而照樣人比馬匹多了不止一倍。

  千尋幽碧認重瞳,不見其身,但見其光。正所謂山中狼,無情獸,周圍到處可見殘胳膊斷腿,血染白色帳簾,哀嚎不休……

  韓曜軒的馬上有三個人,除了他,一個是祝王的二兒子,一個是圣人身邊的首侍衛(wèi)。

  他們身上均有大大小小的傷,好在尋得一匹馬,雖然此受馬已被狼咬的傷痕累累,但姑且可以暫逃這里。

  可是這條好不容易撿來的命,又被他們?nèi)缤箘抛ブ募毶?,緩緩地流走了?p>  夜色終究還是太重太沉,前方像是同魔掌深淵,走不到盡頭,何況三人同騎一馬,時間久了又尋不到方向,淌血的馬兒自然受不住。終于在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后,悍然倒地,沒了鼻息。

  然而,隨之在此安息的,不僅僅有那匹馬,還有祝王的兒子。

  拂曉,鳥兒啾啾,光色拂過所有墨色,照在韓曜軒的臉上,他從一稻草堆上坐起,胳膊的傷處疼的他不由的倒抽了口涼氣。

  “公子醒了就把地上的苦藥喝了罷?!?p>  韓曜軒聞聲一顫,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雖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抬頭見容光已不再像當年煥發(fā)。

  那人唇瓣輕抿,自嘲道:

  “阿軒,兩年未見,你我距離又大了許多?!?p>  韓曜軒蹙緊眉頭,不禁心頭如千萬螞蟻啃食般難受。但見面前人頭發(fā)凌亂,衣衫還是兩年前被趕出將軍府時的那件,只不過染上了歲月的痕跡,已是破爛不堪,再也沒有了往日風雅。

  初見焉子安時,他就坐在那木輪椅上了,一把樸素的琴架在他天生麻木的腿上,青發(fā)垂于弦中,隨著波動琴弦來回游走。那時與如今真是判若兩人。

  

不棄墨子

作者微博——搜索:不棄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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