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嚴重的問題,你不會做飯嗎?”樂卿反問道。
“我只會煮湯?!?p> 兩人面對著廚房哀嘆道。樂卿只好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就開始切菜。
“別看你平時都是拿著扇子,沒想到你用起到來,倒是挺厲害的?!弊討z說道。
樂卿切的菜大小均勻,根根分明,他給魚開膛破肚的時候,又快又準,一刀下去,這魚肚子里的東西便都出來了。
“我這手法都是跟著我父親殺敵殺出來的?!睒非湫χf道,“雖然我平時不用劍,但是若要我用劍的話,我也可以耍的很漂亮的?!?p> 子憐知道,因為凝月仙子喜靜,她的平時的武器就是一把扇子,所以樂卿才會用扇子當做自己的武器的,大將軍的孩子,平日里應(yīng)該少不了去訓練,舞蹈弄槍,樂卿之所以不配劍,多半是對凝月仙子的思戀。
“我很好奇,你的父親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母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凝月仙子,他們兩個人究竟是怎么認識的呢?”
“其實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在一場戰(zhàn)爭中認識的?!睒非湔f道。
“戰(zhàn)爭?天界還會有戰(zhàn)爭嗎?”
“嗯,雖說是天界現(xiàn)在是三界之首,但其實天界是一直受到各處地方的挑釁,此前,挑釁最為嚴厲的便是魔界?!睒非湔f道,“相信你也知道,前任大將軍是岳群,是他一人之力斬除了魔界一大半的勢力,才換來天界的安寧的?!?p> 子憐想起,在候選大賽時,他便見過岳群大將軍,雖說沒有見到岳群斬殺怪物的場景,但是看到那怪物受的挫傷,便知道這傳聞中的大將軍一定武功超群。
“就是在那場戰(zhàn)亂中,我的母親與我的父親相識的。”樂卿說道,“當時我母親負責替那些受傷的戰(zhàn)士療傷,碰到了我父親,兩個人便一見鐘情。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我父親便去逍遙宮我?guī)煾该媲?,說是想要迎娶我的母親?!?p> “將軍必然是十分疼凝月仙子的。”
“自然是,不過你是從何看出來的。”
“從你和你哥哥的名字就看的出來,一個樂悟一個樂卿,‘悟樂卿’,不就是‘吾悅卿’的意思嗎?”子憐說道。
“想不到你識字不多,倒是對這些東西很是清楚啊——”樂卿調(diào)侃道,“是有人跟你說過,還是你從哪本有傷風雅的話本里面看到的?”
樂卿故作調(diào)侃的問道,那個“有傷風雅”這四個字雖然子憐不太明白具體指的是什么,但是從樂卿說話的語氣里,子憐很清楚,這四個字用在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我雖然識字不多,但是基本的我還是懂得好嘛?”子憐說道,“而且,我去你找你的時候,看到那‘仰月閣’這三個字,便就知道大將軍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凝月阿姨的?!?p> “傻孩子,這不叫喜歡,這叫愛——”樂卿望著子憐說道,“你年紀還小,自然是不懂的?!?p> “我懂,誰說我不懂的?”子憐感覺樂卿在嘲諷她,便連忙說道,“不就是有錢嗎?誰不懂?”
“有錢?”樂卿滿臉疑問,“你從哪里聽出來有錢的?”
“你想,你說這大將軍對凝月阿姨是愛嘛,因為愛才會生了兩個孩子,才會給凝月阿姨修葺那么大一座院子,那養(yǎng)孩子不是要錢嘛,修院子也要錢嘛,所以這錢不就等于愛嗎?有錢不就等于有愛嗎?”
子憐講的一臉嚴肅,有板有眼,樂卿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你呀,莫不是個守財奴,這錢怎么能等同于愛呢?”樂卿拍著子憐的頭說道,“說到底,你還太小,不懂。”
樂卿其實很希望能明白這些男女之情,也不太希望子憐明白,他希望子憐懂子憐的心意,卻又怕子憐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拒絕自己,就再也不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永遠陪在他身邊,給予她幫助和呵護,永遠不會失去她。
子憐和樂卿兩人將逍遙宮打掃干凈之后,便在將那房間里的水池的出水口打通了,涓涓細流順著水渠流入池中,倒像是一處小小的水塘。
“我想起來了,我母親曾經(jīng)畫過這樣的場景的畫?!睒非湔f道,“畫中,這水池旁種滿了水蓮,三個女子,在水池邊嬉戲,一位女子在替另外一位女子洗頭,另外的一位女子在幫忙淋水?!?p> “這些畫你可記得收藏在哪嗎?”子憐問道。
“記得。”
樂卿帶子憐回了仰月閣,上次來的時候子憐沒有注意,這仰月閣居然有一件密室。
“這密室是建來干嘛的?”子憐問道。
“這其實算不上什么密室,只是我母親用來存放畫的地方,她畫了許多許多的畫?!?p> 樂卿推門進去,只見那是是一件可以容納數(shù)百人的房間,墻上地上,桌子上,書柜上都放滿了畫。
“一房間的畫——”子憐不由得感嘆道。
“是的,一房間的話,全都是畫的我母親和兩位大仙的畫。”樂卿拿出一副畫說道,“聽我哥說,我母親與我父親成親以后,便很是無聊,我父親有時常需要征戰(zhàn),我母親便更無聊了,終日無所事事,便就在這畫室里畫畫,制作紙扇,畫了畫去,都是來來復(fù)復(fù)的三個人,為此我父親也吃了不少醋,我母親只是說,兩位姨娘很忙,怕以后見的少,會把兩位姨娘忘記了,便趁現(xiàn)在還記得的時候,將他們的往日的時光畫下來?!?p> 子憐看到,樂卿說的那副在池邊洗頭的畫,三位仙子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池中的水蓮開的燦爛,帷幔也在風中輕輕舞動著,這幅畫,哪怕只是看,那畫中少女的笑聲便已經(jīng)回蕩在耳邊了。
“你見過這么多棲梧大仙的畫,那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會覺得我和棲梧大仙很像嗎?”子憐問道。
“我以前見我母親的畫,只覺得這畫中的三位女子甚美,可是,這世上沒有沒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就算長得再相像,也終究是兩個不同的人?!睒非鋵ψ討z說道,“你就是你,就算和棲梧大仙長的再像,你也不是她,我看的出來,你的眼神,你的神情都不像她,都是屬于你自己的。”
這些話,子憐從未聽過,她見過的許多人,都說她和棲梧相像,甚至連子憐自己都按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棲梧大仙的替身,是這上天為棲梧惋惜,捏造了自己來代替她,雖然她知道,自己在汐鳳,在玉清,在逍遙仙人心里永遠都不能代替棲梧,但是好像有這么一個人在,總是有那么一絲念想罷了。
“謝謝你,樂卿?!弊討z說道。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睒非湔f道。
兩人在房中細細研究了那些,子憐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有個法子,應(yīng)該能讓師公開心起來?!?p> 逍遙宮實屬冷清,也實屬破敗,整個宮中出了那兩棵一大一下的梧桐樹,再也找不出半點綠植。子憐看了看這些畫,畫中詳盡的畫出了逍遙宮大部分的場景,與現(xiàn)在不同的是,這畫中的逍遙宮倒是繁花似錦,百花爭艷,到處都是種滿了鮮花。
“這些花,想必是凝月阿姨種的。”子憐說道,“若是我們能將這畫中的場景復(fù)原,一定能讓師公高興起來?!?p> 樂卿也覺得這法子不錯,不過這可是大任務(wù),光是這畫中兩人知道的花就有數(shù)十種,還有些不知道的花,兩人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弄來這些花。
“若是百花郡主能幫忙就好了,她哪里有很多花?!弊討z說道,“可是,她好像和我婆婆有過節(jié),也很不喜歡我。”
“這個好辦,我去說,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也會愿意的。”
“樂悟大哥怎么了?”
“你還不知道,我哥在這整個天宮可是搶手貨,我回頭拉著他跟我一塊去,這事妥妥的!”
樂悟長相清秀,待人親切,性格溫潤,武功修為又高,又是大將軍的兒子,無論背景還是自身條件在這天宮都是一等一的,別說仙子們,就是很多仙童都對樂悟很是欽佩,百花殿女子眾多,見到男子的機會本就不多,像樂悟這樣的人物哪怕僅僅是耳聞就早已經(jīng)芳心暗許,可以說,這天宮,只要是有仙子看守的地方,樂悟都是毫無阻攔,可偏偏這藏書閣就是仙童看守的,不然以樂悟的魅力,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令牌,別說把樂卿帶進去,他想帶誰就帶誰。
子憐知道后,不禁又大量了一番樂卿,同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兩人的差距就這么大。
不過這差距遠比子憐所能想到還要大,樂卿打著樂悟的由頭去了百花殿,說明了來由之后,百花殿的所有仙子都供出了自己的花種,還親自送到了仰月閣來,就是為了有機會能一睹這樂悟的“芳顏”,畢竟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能去偶像的家里,還又機會能親自見到偶像。
這樂悟也好像知道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弟弟的鬧劇,只好躲在屋里不出來。一兩百個仙子,這出門去還不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樂卿也不好意思讓這些仙子白來,畢竟人家不僅免費供奉了花種,還送到了家里來。樂卿本想想樂悟出去見這些仙子一面,可是卻被樂悟的一個白眼給嚇到了,既然自己的哥哥不能貢獻肉體,樂卿便拿了一件樂悟的衣服,將它送給了各位仙子,可誰知,這衣服才剛從樂卿手里離開,一兩百位仙子便開始爭奪起來,不一會兒,便將這衣服撕的粉碎。
于是,這天宮開始流傳這樣一個傳聞,幾百為仙子捧著花盆爭先恐后的跑去仰月閣,呆了片刻過后,又爭先恐后的跑了出來,個個臉上春意盎然,于是乎,便有人說道能使百花爭相斗艷的不是春天,而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