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今天又來這么早啊?!?p> 在警察局只有小海對自己這么客氣,從宋鵬第一天來時就是這樣。
在警察局這個最為“勢力”的地方,宋鵬表現(xiàn)出來的沒有一點(diǎn)值得他們刮目相看的地方。尤其經(jīng)歷了青幫的事情后,許多人都是躲著自己走,而宋鵬也樂得清閑,這些人中對自己始終沒變的就是小海和力哥,小海他對誰都如此,而力哥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宋鵬想到此處主動過去朝力哥打個招呼,對方正在看和自己一樣的報紙。
“又要亂了。”力哥指著報紙上譚郁彬的消息對宋鵬說道。
“讓他們互相打去,這種事和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宋鵬說道。
“也是,最多幫他們維持下秩序,封鎖街道有時都輪不到我們,全都交給憲兵隊了,日本人對咱們不信任?!绷Ω绺傻哪觐^多了,對這些已經(jīng)見多不怪了。
“這樣才好,免得連累到咱們,咱們這的人有事跑的比兔子都快?!彼矽i說道。
力哥知道他指的是吳三那些人,問道:“你那事解決了?這些天沒動靜了?!?p> “嗯,一個朋友幫的忙?!彼矽i說著拿出一份請柬遞給力哥道:“今晚七點(diǎn)金海大酒店,我過生日,您可必須得到?!?p> 宋鵬說著想起了剛來那天和力哥路過金海時的場景,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可不便宜,你哪來這么多錢?”力哥的家底可比宋鵬豐厚多了,他都從來沒去過那地方。
“這您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去捧場就好?!彼矽i笑道。
“那行,我也算沾你光了。”力哥也笑著說道。
吳三本想找力哥說點(diǎn)事情,走過來時正好聽見兩人的對話,自從那天碼頭以后,他就一直看宋鵬不順眼,本想等著青幫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可這么久了還活蹦亂跳的。
“呦,金海啊,哪個小飯館膽子這么大敢起這名?”吳三忍不住嘲諷道,宋鵬那點(diǎn)油水他最清楚,在金海吃頓飽飯都不夠。
“吳組長來的正好,晚上七點(diǎn),去了就知道了。”宋鵬沒計較對方的冷嘲熱諷,還遞給吳三一份請柬說道。
“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講排場,太不自量力了?!眳侨龑λ矽i說道。
“不想去就不去,少說兩句?!绷Ω鐜退矽i說著話,以他老好人的性格能說出這句話已經(jīng)極不容易了。
吳三根本沒聽力哥的話,轉(zhuǎn)而對力哥說道:“我怕去了被人趕出來,飯吃不上還丟一頓臉?!?p> “不能,吃喝管夠?!彼矽i不想和他廢話,轉(zhuǎn)身要走,吳三不依不饒道:
“那行,我叫上這幫兄弟都去給你捧場,你可別讓兄弟們丟了面子?!?p> 宋鵬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吳三以為對方惱羞成怒了,心里正竊喜著,卻見宋鵬把手中請柬全遞給了自己。
“那就多謝吳組長了,咱們警察局一人一份,這些都給你了,您帶的人多,到時候沒有請柬可進(jìn)不去。”宋鵬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說道。
吳三楞了一下,回過神來時宋鵬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他這什么意思?”吳三對力哥問道。
“請客吃飯唄。”力哥不咸不淡地答道,頭都沒抬一下。
“媽的給我等著,我把所有人都叫上,看他請不請的起。”吳三怒罵道,自從那天過后,無論宋鵬做什么他都看不順眼。不過自己雖然說的厲害,卻也沒有叫上所有人,畢竟手里的請柬沒那么多。
喜歡一個人可能不會進(jìn)而喜歡上他的一切,但是討厭一個人就會厭惡關(guān)于他的一切,就連對方每一個普普通通的表情都會認(rèn)為是在裝逼。
……
……
“匕首”譚郁彬經(jīng)過昨天一天的時間,已經(jīng)基本全部掌握了特務(wù)委員會的工作,主任周明貴將特務(wù)工作放心地交給他,自己只等著看結(jié)果,對譚郁彬的能力他很放心。
“主任?!弊T郁彬找到周明貴匯報工作,這幾天他加班加點(diǎn),很短時間就制定出了接下來特務(wù)工作的方向。
“坐,沒外人時就隨意一點(diǎn)。”周明貴這句話不是客氣,這個“特權(quán)”至今只有譚郁彬一個人享有。
譚郁彬坐下后和周明貴閑聊了幾句,回答了對方幾個問題,而后將手中文件交了過去說道:“主任您看看這個?!?p> 周明貴一開始就知道他的來意,卻沒有著急,反而拉著譚郁彬聊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這時候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文件,心里明白是什么東西,認(rèn)真地翻看起來。
周明貴翻開文件時,表情就嚴(yán)肅了起來,越看越是嚴(yán)肅。譚郁彬安靜地坐在周明貴對面紋絲不動,屋子里一片寂靜,只有翻閱文件的聲音偶爾想起,氣氛壓抑到了極點(diǎn)。
如此氣氛一般人肯定會坐立不安,譚郁彬卻好似全不在意,神色間十分自然,就坐在那里靜靜地等著周明貴看完。
過了好長一會兒,周明貴看完了最后一頁,把文件合上后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睛雖在盯著譚郁彬,心里卻在想著別的問題。
這次周明貴沒讓譚郁彬久等,思索完后開口對對方說道:“計劃很好,也很詳細(xì),不過你能保證不出意外嗎?”
譚郁彬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答案告訴給周明貴道:“出現(xiàn)意外的可能性很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值,即便出現(xiàn)意外我們也不虧。”
“可他如果再次叛變或者通風(fēng)報信,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到時候敵人隱藏起來,再想找就困難了?!敝苊髻F說道。
“這方面我有把握,他不可能通風(fēng)報信,即便他真有這個想法也不會成功,我保證如果出現(xiàn)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他被擊斃。”譚郁彬言辭堅定的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自信,這種自信的語氣感染性極強(qiáng)。
“你辦事我是放心的,既然你都考慮到了,我這就沒有問題?!敝苊髻F一邊說著,一邊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簽完字的文件又交還給譚郁彬說道:“放手去干,我全力支持你?!?p> “謝謝主任?!弊T郁彬說道。
“你這項(xiàng)計劃叫什么?”周明貴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文件上并沒有標(biāo)注計劃的名字,只有關(guān)于它的內(nèi)容。
“還沒想好,主任給定一個吧?!弊T郁彬笑著說道。
“嗯……”
周明貴沉思了片刻,然后緩緩開口道:
“就叫‘白色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