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沒想到艾斯珪諾的王都依舊這么冷清啊?!奔t衣青年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有點失落,街上來往的大多數(shù)都是巡邏的重甲步兵,開門營業(yè)的店鋪和擺攤的商販很少。
“是啊,你是第一次來雪國吧?!焙谂勰凶酉崎_自己的帽子,聲音很冷淡。
“第二次,只不過上次沒怎么在意。”紅衣青年笑了笑。
“你們是哪里從來的?”守城將領(lǐng)也算是客氣,他可能也嘗試過在雪漠長途跋涉的滋味,離永恒之城最近的城市騎馬也需要三天,更何況是步行。
“雅森流聯(lián)盟國?!焙谂勰凶涌戳艘谎蹜?zhàn)馬上面身穿銀白色鎧甲的將領(lǐng),不假思索地回答。
“南方人?跑這么遠(yuǎn)來雪國王都干嘛!”守城將領(lǐng)似乎有點不喜歡南方人。
“喂喂喂,你問那么多干嘛呀!”紅衣青年咧開嘴角輕笑,唇紅齒白,一襲深紅色長發(fā),他身上總是帶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地道的南方風(fēng)格的大紅袍,袖口繡有一朵紫色鳶尾,怎么看都有一種違和感。
“你們是什么人?我們地杜大人問你的話還沒回答你倒覺得煩了?”守城將領(lǐng)旁邊的小將瞪了紅衣青年一眼,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紅衣青年拍完肩膀上最后一點雪花,然后看了看守城將領(lǐng),說道:“我叫里澗花淵,來自青韻山?!?p> “哈哈,你叫里澗花淵?我還是櫻十七呢!”小將像是聽到了一個好聽的笑話。
下一秒守城將領(lǐng)的臉上濺滿了溫?zé)岬孽r血,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能看見小將脖子上插著一把紅色螢光長刀。
“走吧,狩一,雪國人真沒禮貌。”紅衣青年的聲音有點冷。
過了好久,守城將領(lǐng)急促的呼吸才開始慢慢平靜,仿佛死神和他擦肩而過,如果沒在馬背上他估計都已經(jīng)癱倒在地上了。
雪國的夜色不比南方,它大多數(shù)時候只有凄涼的北風(fēng),和紛紛大雪,今晚還比較晴朗,圓月下面的屋檐上里澗花淵拿著一壺不知道那里偷來的燒酒正在慢酌。
里澗花淵靜靜地看著泉彌木和他的侍衛(wèi)在梨洛園的庭院中討論著什么,他聽不太清也懶得聽,泉彌木或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在輩分上泉彌木是他的師祖,但他卻很討厭看到泉彌木,因為這會讓他想起他的師父,青韻山的櫻十七。
“你們聊完了嗎?”里澗花淵喝完最后一口燒酒,將他手里的酒瓶用力捏碎。
“什么人?”泉彌木身旁的金甲槍侍警惕地握緊破涯槍,目光很快鎖定在里澗花淵的身上,晚上的風(fēng)還是有點大,里澗花淵一襲紅袍站在屋檐上被風(fēng)吹打著竟有點像索命的女鬼,怪不得南方四大妖主之一的蕪紅綾說,里澗花淵的臉比多數(shù)女人還精致。
“里澗花淵?”泉彌木表情有點嚴(yán)肅。
里澗花淵踏著空氣徑直走向泉彌木,緩緩拔出了手中帶有隱隱紫氣的詭異長刀。
“大膽里澗花淵?竟敢深夜闖梨洛園?!苯鸺讟屖膛?。
“那我下次白天來?但你能看見我下次嗎?”里澗花淵咧嘴笑道,手里的長刀像是一束紫光刺向泉彌木,金甲槍侍的破涯槍劃出了一道白色弧線勉強(qiáng)擋下了那束紫光。
“霧吹紫月?”金甲槍侍這是才看清那把泛著紫色妖氣的長刀,天下兵甲閣記載的大陸三柄最鋒利的妖刀,冥刀斬夜,妖刀云切,霧吹紫月。
“呵?!崩餄净Y踏著輕緩的步伐,如同幽靈一般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又像是一團(tuán)隨時會被吹跑的薄霧。
金甲槍侍將破涯槍畫出了一個大圓,他身后的九階光芒暴漲,這是他最強(qiáng)的一槍,蓄力完成之后,空氣中傳來槍尖摩擦金屬的聲音,他知道以他的槍術(shù)是很難命中那位號稱隱神的里澗花淵的,但這一刺他有絕對的把握。
“無界之槍,沒有死角的槍術(shù)?”里澗花淵沒有停止他詭異的步伐,突然無數(shù)道白光像是游龍一般從四面八方穿透了里澗花淵的身體。
但也僅僅只是穿透了他的身體。
金甲槍侍一臉不可思議地倒在了地上,他好像明白了隱神這個稱謂是什么意思了,“傳說中的【神明的腳步】嗎?死在你手里算是一種榮幸吧。”
“有覺悟,那我送你一程,下輩子跟個好點的主人?!崩餄净Y蹲在地上非常凌厲地一刀封喉,滾燙的鮮血濺了他一臉,然后他似笑非笑地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泉彌木。
雪王座是一張純粹到?jīng)]有一絲雜質(zhì)地冰塊打造,上面鋪了一層白色毛絨毯子,但依舊清楚地看到上面飄蕩地寒氣,泉彌木一襲灰白色鳳羽文大袍,面色鐵青,湛藍(lán)色瞳仁掃視大堂里的每個人。
“今天開始,羽名府上弦家接管巡城軍的職務(wù),并且封鎖城門,開啟最高級別戒備,所有人只能進(jìn)不能出,直到找出里澗花淵?!?p> “是?!鄙舷异`晚今天身穿淡金色魚鱗鎧,披著紫色長發(fā),她站在原地微微垂首。
“那我們也不能出去?開什么玩笑!”羽止臉色陰沉。
“里澗花淵行刺我的目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其實最危險的還是羽止親王你啊,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還是暫時住在梨洛園吧?!?p> “梨洛園就安全?別忘了您的貼身侍衛(wèi)怎么死的,我自己那里可能還要安全一點?!庇鹬估浜?。
“那好,羽止親王隨意,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雪國可不能沒有你啊?!比獜浤据p笑。
“區(qū)區(qū)一個南方妖怪,需要我們這么謹(jǐn)慎?我們可是有【嵐刺之岸啊】?!辈继m德站出來說道。
“布蘭德親王,里澗花淵可不是小角色,他是最年輕的圣十大,若不是我和他師父那點情分還在的話,估計他早就來報仇了,而且他已經(jīng)進(jìn)圣十大了。”
“他進(jìn)入圣十大了?什么時候的事?羽止的喉嚨像是卡了根魚刺。
“兩天前神圣巫師聯(lián)盟頒布的最新圣十大排行,他是第九,他的神級稱謂是【月神之子】?!?p> “布璃澤糊涂了吧,這種神級稱謂能隨便開玩笑!”羽止似笑非笑。
“所有的神級稱謂都不是布璃澤取的,而是天意,或者說是他背后那個預(yù)言者算出來的,別忘了里澗花淵是赤鬼的擁有者?!?p> “圣十大又怎樣,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羽止冷哼,接著說,“里澗一族都一夜之間就被梨山白旅滅城了,說到底里澗家真正令人害怕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戰(zhàn)國時代暗殺師里澗焚香。”
“【弄月者】的里澗焚香嗎?其實現(xiàn)在的里澗花淵跟他差不多,你們知道他是怎么輕松從我手里逃走的嗎?要知道冥府的白骨不玚想逃都沒這么容易。”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腳步】那種變態(tài)的東西?”羽止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