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蠡環(huán)顧整個第九層,就這么屁大點地方,也沒有什么地方顯得異常。
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刻畫在墻壁上面的那些神秘且細微的符文,如果不走前去仔細看的話,只會將其忽略掉。
這些符文密密麻麻的刻在墻壁上面,像是一條條游蕩的壁虎一般,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甚至可以看到這些符文在動。
在確認墻上這些符文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以后,平蠡重新又回到了祭臺前。
他凝視著眼前的這方祭臺,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漆黑堅硬,給人一種穩(wěn)如泰山的感覺。
而在祭臺的臺面上,則刻著一條淺淺的溝,呈旋渦狀,從最中心一直到外沿,在外沿邊上則有一個手指大小的方漕。
“欲得傳承者,滴血祭臺!”
這是刻在祭臺上面的一行小字,還是用古文字寫成的,平蠡也是看了好久才明白是個什么意思。
“滴血祭臺?”
平蠡謹慎的凝視著這個祭臺,以及刻在上面的小溝,又看向那個小漕,是往那里面滴血嗎?
“傳承…是指的落葉劍舞曲嗎?!逼襟辉谛闹胁煌5牟聹y。
因為他怕自己滴血以后引發(fā)什么異常,這祭臺也不知道擺在第九層多長時間了,不知道還靈不靈驗。
更何況,落葉劍舞曲的的幾頁殘章就在他的手中,他不知道這所謂的傳承是否就是自己想要的落葉劍舞曲。
猶豫良久,平蠡還是動手了,拔出刀輕輕的在手指上開了個小口子。
這里可是自己家的靈閣,要有什么危險早就被清查了,不可能會給后代子孫留下任何的隱患才是。
所以,平蠡安心的動手了,將自己的一滴血落入那個小漕當中,而且怕血不夠,他還多擠了幾滴出來。
“滴答!”
很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平蠡看著自己的血順著淺淺的溝在祭臺上面勾勒出一個詭譎的旋渦,最終落入中間的那個小孔當中。
“唰!”
下一刻,萬丈光芒自祭臺上面沖起,非常的刺眼,同時一連串的符文從中噴涌而出,環(huán)繞在平蠡的四周。
“怎么回事?”
平蠡后退了兩步,想搞清楚狀況,但就在下一刻,祭臺化為了一個無底洞,形成一股龐大的吸力將他往里面拖。
“哇!不要啊!”
平蠡后悔了,自己怎么這么手殘,看到傳承兩個字就信以為真。
現(xiàn)在好了,不僅傳承沒有得到,自己也要被拉進去,還不知道里面會有怎樣的危險出現(xiàn),很難說進去以后會不會是另外一片世界。
“蟲子!惡臭的蟲子!出來!”
平蠡大聲呼喊,但沒有得到回應,仿佛他的身體里面從未存在過一條蟲子。
“你大爺?shù)?!?p> 平蠡氣壞了,怎么關鍵時候這蟲子就不出現(xiàn)了呢,再不出來自己可就要被拉進那神秘的黑洞當中了。
“刺啦!”
情急之下,平蠡抽出了不久前才得到的劍,狠狠的刺進了地板中,只是,這只能幫助他緩解一時,他的身體依然在向那祭臺化為的黑洞靠近,而且地面也被他這把劍給剖成了兩半,痕跡非常驚人。
“我……”平蠡滿頭大汗,依然盡全力在抗爭著。
下一刻,他將那把刀也給抽出來,插進了地板里面,結果和之前一樣,被吸進去的速度只是被延緩了而已。
“蟲子,你大爺?shù)?,倒是出來啊,我堅持不住了!?p> 平蠡咬緊牙關,眼看半只腳都已經(jīng)沒入里面了,他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那黑洞中的寒意,讓他身軀一顫。
而這時,那黑洞中的力量加大了,那些漂浮的符文竟然發(fā)出吟唱聲,如同遠古的祭靈在獻祭,在召喚什么東西。
下一刻,平蠡直接被吸進去了,帶著他的劍和刀,一起沒入了那無垠的黑洞當中。
當然,在最后的時刻,平蠡還沒有忘記穿上那一身神秘的甲胄,以此來預防可能會發(fā)生的危險,接下來,他就聽天由命了。
……
平蠡的意識很清醒,非常的清醒,這種清醒甚至讓他感到異常,該不會自己的肉體已經(jīng)與意識剝離了吧…
好在,當他觸摸自己的身軀時,他還能有感覺,還能感觸到溫度,這才讓他確信自己沒事,只不過處在黑暗的空間當中。
“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平蠡對這黑暗的神秘空間感到恐懼,他看不到自己的身軀,看不到前方任何的東西,就像是被整片世界遺忘了那樣,甚至,他都要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這可怕的黑暗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了,平蠡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坐著還是躺著,但他能夠摸到手邊的刀和劍。
“……”
平蠡的雙手緊緊握住劍和刀,同時繃緊身體,以最警惕的狀態(tài)提防著四周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
……
時間可能過去了很久,也可能沒過去多久…
直到平蠡都快要麻木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前方的一抹亮光,頓時讓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讓他遍體寒涼,等近了一看,平蠡才發(fā)現(xiàn)那哪里是什么光,竟然是一道劍芒,實質(zhì)化的劍芒!
這劍芒中劍意沖霄,戰(zhàn)意沖天,似乎要將整片蒼穹都給斬滅掉,恐怖到了極致!
還沒有接**蠡,他就已經(jīng)感覺身體都要炸開了,要被這可怕的殺意侵蝕得一干二凈,至于反抗的念頭,他都根本生不出來。
“怎么會這樣,我要死在這里了嗎?”
平蠡不敢置信的直視著前方,他不甘心,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
他還在胡思亂想當中時,那道劍芒臨近他的身前,一瞬間消散一空,包括哪些劍意和殺念,都在一瞬間煙消云散,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怎么…回事?”
平蠡愣了一下,自己沒事?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滿臉的汗水,后背和手臂上面也全是冷汗,碰到自己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體溫低到了死人的地步!
還在愣神之間,他的前方真正出現(xiàn)了光芒,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光團,隨著兩者之間的距離在拉近,他也看的越發(fā)的清晰。
在前方,那光芒當中是一個人,看不清楚身材和面容的人,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來,他在舞劍,而之前平蠡所經(jīng)歷的一劍,竟然只是這個模糊不清的人隨意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