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舍才有得
月清媚又把目光投向那些光亮的本身，那一盞盞懸掛于船上的夾紗燈正隨風(fēng)搖曳，燈火之中，一個穿著墨色直裰長衫的翩翩公子正站在船頭。
他半披的頭發(fā)隨意垂在腰間，手里握著一個琉璃酒杯，見月清媚望過來也不避開，對著她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容顏連自詡完美容顏的神也暗淡幾分，一雙如星辰閃耀的眼眸，似多情卻又承載無盡蒼涼，就這么和她對望著。
男子似想到什么微微勾勾嘴角，像是笑著大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笑月清媚的呆滯，更像是笑虛無縹緲的人世間。
月清媚聽到對面的船家說了一句，“下雨了，公子請進(jìn)船艙避雨吧?！彼c點頭，沒再看她，他撩起簾子俯身進(jìn)了船艙，一舉一動都透著玩世不恭。
直到船家給她撐了一把傘，她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一直在雨中淋著。
“船家，不如就此往盡頭劃去如何？”
船家奇怪的看她一眼，剛想說話。
“回去吧?！彼舆^傘，已經(jīng)沒了閑逛的心情，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忘掉那些癡心妄想，自嘲的笑了笑“那個人怎么可能還活著?！?p> 船穩(wěn)穩(wěn)的靠岸，雨已經(jīng)停了有一會兒，船家讓她把傘帶著，怕等會兒再下雨，月清媚搖頭拒絕“既然已經(jīng)濕了，也不怕更濕一點?！?p> 等回到客棧，小二見她渾身濕透，趕緊給她準(zhǔn)備好沐浴的熱水。
全部都收拾完，月清媚強(qiáng)迫自己趕緊睡覺，夢中她似乎又看到那個船頭，船頭上已經(jīng)沒人，她四處張望，卻見男子坐在她的身邊，對著她低眉淺笑。
第二天早上醒來，月清媚已經(jīng)不記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夢，只覺得那肯定是個好夢，讓人身心舒暢。
月清媚來到平安拍賣行要了包間，這次她付了四個時辰的錢，早上剛付過房錢，身上的錢已經(jīng)所剩不多，她要抓緊時間。
小廝還是昨天接待她的小廝，小廝一聽她要定四個時辰，心中為昨天自己選對了客人而興奮不已，若是換一個人那這兩天的業(yè)績就落不到他頭上。
送走殷勤的小廝，今天來負(fù)責(zé)冊子的倒是換了一批，不過月清媚無所謂，只要他們能像昨天那批一樣完成任務(wù)就行。
第一本冊子很快送了上來，她粗粗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和昨天差不多，只不過價格和庫存完全不一樣，等到第二本上來，她終于拿起筆。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余瀟瀟迅速的翻著冊子，在不同的商品飛速勾著，“去，幫我把這些都買下來。”
“是?！彪m然奇怪她為什么大手筆買下那么多商品，但仆從沒有詢問，只按吩咐拿著錢和冊子出去。
很快，那仆從回來對她說“掌柜說東西太多，不知您準(zhǔn)備怎么帶走，是否要為您準(zhǔn)備馬車。”
月清媚揮揮手說“告訴他不用管我，先列一份我購買的物品和價格清單過來?！?p> “是。”那仆從又退出去，不一會兒就拿著清單回來遞給月清媚。
“嗯，你們辦事倒是很快。”來去一刻鐘都沒到，這么多的單子居然就能準(zhǔn)備好，月清媚越來越覺得這拍賣行是個神奇的地方。
仆從說了句應(yīng)該的，就繼續(xù)坐在他之前的位置，等著下一本冊子的到來。
第二本送來了，月清媚看了下，她之前買的那些東西果然庫存都變成了0，一個都沒遺漏。
“拿著這個單子，按照我后面標(biāo)注的價格去寄掛，這里是寄掛費(fèi)。”月清媚遞過之前從掌柜那里收到的清單和錢，后面已經(jīng)被標(biāo)注了新的價格，比她買來的價格高出不少。
仆從接過又去找了掌柜，事情辦好后，月清媚就躺在軟塌上，等著下一本冊子送來。
第三本送過來，除了她寄掛的那些，也有一些人寄掛了上去，有的比她低，她也不急，繼續(xù)在冊子上勾著她要買的東西，然后交給仆從。
第四本，她又買了一些其它的，也寄掛了賣一部分，但沒全部都掛上去。
第五本，仍然是有買有賣，只是每次她賣的東西都不太一樣，有些是新買來的，有些是更早之前買的。
就這么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天，中間陸續(xù)有人來通知她哪些物品被賣掉，問是否要現(xiàn)在結(jié)算，她都說不用，給完單子就悠閑的喝著茶等下一波。
等到最后一波，她說可以結(jié)算錢款了，順便吩咐仆從去讓掌柜的把沒賣掉的清單也整理一份給她。
等到清單過來，她沉思了一會兒想著，和她預(yù)計的還是差了許多，有些東西掛早了沒人買，有些卻掛晚了被其它人搶了先機(jī)。
“唉，太少了，太少了！”月清媚看著單子嘀咕著。
旁邊的仆從忍不住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還少？僅僅一天就賺了那么多黃金啊，這小姐的運(yùn)氣也太好了吧。
“唉，太少了，太少了！”月清媚又念了一遍，她算了一下，雖然看上去賺了許多，但扣除投入成本，實際賺的錢比她預(yù)期的整整少了三倍。
把銀票和碎銀零錢收好，她拿著單子就回了客棧，她沒有取回那些沒賣掉的貨物，反正可以寄放三天，不放白不放嘛。
之后的一周，月清媚都這么呆在包間內(nèi)，開始還比較生疏，慢慢累積了經(jīng)驗后，哪個時間哪個貨品暢銷她都爛熟于心。
隨著月清媚投入的越來越多，收益也越來越多，直到某一天，她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操作規(guī)律，學(xué)著她的手法大量買進(jìn)賣出，然后更多的人依葫蘆畫瓢。
“掌柜的，我又來啦?！庇捎谒拈L時間的駐扎，掌柜都對她有了深刻印象，看到她就知道，本該拍賣行賺的錢又要進(jìn)別人的口袋，內(nèi)心叫苦不迭。
看到掌柜一副強(qiáng)顏歡笑的表情，月清媚“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放心放心，這之后你會賺保管費(fèi)賺到手軟的。”
掌柜不明所以，月清媚也不準(zhǔn)備和他明說，嘿嘿一笑，然后拿出她昨天走時最后沒賣掉物品的清單說“這些，全部出售給你們?！?p> “你確定？”掌柜的接過清單，上面不只有從拍賣行買來的物品，有些還是從其它賣家寄掛那買來的。
有些物品是他們也長期缺貨的，有人寄掛后被她看到直接買下，所以價格并不低，如果出售給拍賣行肯定是血本無歸。
“嗯嗯，難道給你們送錢都不要？你們不要我就賣給別人去啦。”看月清媚要走，掌柜趕緊攔住她，怕她反悔似的迅速結(jié)清貨款。
交易完成后，掌柜說了句“錢貨兩清”，從頭到尾一副覺得她吃錯藥的表情，月清媚表示很無奈。
實際上這些東西賣給拍賣行雖然虧了，但月清媚這幾天賺的夠她揮霍一段時間了，她不是貪心的人，總要先讓拍賣行吃點甜頭，才不會記恨她，而且她相信他們后面肯定會感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