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澈打遲曲進來就冷了臉,這意味著遲御不會繼續(xù)按計劃行事。
果然,遲御到了杯酒給他,眼神相交,自然懂得其中意思,遲澈苦悶地一口飲下。
布局了這么久,還是功虧一簣。
赤燁真是個廢物!
如果遲曲沒回來,遲御會領(lǐng)頭發(fā)動宮變,他會名正言順的反手殺死遲御。
遲曲是一個變數(shù),一個會逆轉(zhuǎn)局勢的變數(shù)。
遲御害怕她被崇安帝脅迫,也怕她被世人詬病,所以不想牽扯到遲曲,他想她干干凈凈的。
大殿里又恢復(fù)之前的熱鬧,遲曲與遲落交杯換盞,遲落不躲也不避,遲曲倒多少她就喝多少。
毫不意外地成了個小醉鬼,面紅耳赤地拉著遲曲的手傻笑,附在她輕聲耳邊說:“殿下,你池里的鮫人喜歡你哦?!?p> 遲曲捏捏她的臉,說:“我知道。”被她的美色迷了眼罷了。
“殿下不喜歡他嗎?”
“喜歡,但不是和他一樣的喜歡?!?p> “那殿下要和他跨年嗎?”
“不知道?!?p> 長夜漫漫,晚風(fēng)蕭蕭。晚宴結(jié)束后遲曲讓遲御把遲落送回去,自己如何大陣仗的來就如何大陣仗的走。
遲曲窩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有些睡不著,瓏纖不在,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她又想,好久沒有摸尾巴了,手有點癢。
于是翻身起來,披了件狐裘斗篷,推門而出,門外侍女快步跟上卻被遲曲制止。
隔著竹林,遲曲遙遙望著月光下的金池。流水自假山之間潺潺而下,風(fēng)掀起陣陣的水紋,映在水上的月色也被打碎,從各種角度反射出光。
其中最美的還是石坡上的鮫人,五官深邃而立體,脖頸處還帶著靈鏈,裸露的胸膛滿滿都是力的美感,而半露空中的魚尾比池水更亮。
這鮫人好像更壯了,錯覺嗎?
遲曲慢慢靠近,近池邊,她喊了一聲:“銀久?!?p> 鮫人睜開了眼,眼中藍色更加濃郁,完完全全是深海的藍色了。
“過來?!边t曲想摸他的尾巴。
銀久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一個飛撲,把人抱住拉進了水里。
銀久把頭搭在她肩上,低低說著:“殿下,我很想你?!?p> 半個月,金池除遲落外沒有人敢靠近,而遲落天天給他傳授戀愛知識,魚都快麻了。
遲曲抽出手,當下就是一個爆栗,“你膽肥了,敢拖我下水。”
不出意外,絕逼又要生病。
要不是害怕像上次一樣,他現(xiàn)在就成了冰雕。
斗篷是不防水的,浸了水后又濕又重,遲曲當即解了。寢衣也被打濕,黏黏糊糊的牢牢貼在身上,就算銀久只是她的寵物,到底也是個公的,總不能把這個也脫了。
落在銀久的眼里卻是另一番意思,看遲曲解了斗篷,露出單薄且因被打濕而半透貼于膚上的寢衣,不自覺想起來遲落給他科普的《主與仆二三事》《成為主人的主人》《霸道主人輕點愛》《主人的秘密》……等等,好像亂入了什么。
銀久惱恨遲落教他識了字,又留給他一大堆小話本子,還半含羞半興奮從里面教他怎么服侍遲曲,活脫脫是個貼心女兒幸福生活的老媽媽。
現(xiàn)在一想起來就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