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痛!”
云響正打算出門,被突然推開的門撞了額頭。
蘇容箭步上前要拉云響起來,誰知道云響是個急性子,剛爬起來又一腳踩到了蘇容。
蘇容說時遲那時快,用力一把拉住云響手腕,順勢一提,云響就被蘇容抱在了懷里。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怕蘇容發(fā)火。
“好痛!嚇?biāo)牢伊??!?p> 云響在蘇容懷里,雙手抓著蘇容胸前的衣服,眼眶里淚水還在打轉(zhuǎn),甕聲甕氣的說道。
一抬頭對上蘇容的目光,蘊含了水汽的雙眼卻熠熠生輝。
蘇容只覺得鼻尖有著若有若無的香氣,盯著這個小丫頭。
小丫頭卻也不怕,頭上一片紅腫,卻開心的向他道謝:
“謝謝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靠梢耘阄彝婷??”。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隱隱的歡喜,“我叫蘇容,我們下次見。”
說完放下云響,轉(zhuǎn)身離去。另外三個都楞在當(dāng)場。
“對不住了公子,這是在下的妹妹云響,調(diào)皮頑劣,沖撞了公子,我定會嚴(yán)厲責(zé)罰她?!?p> 云長最后下來便見著這一幕,害怕蘇容責(zé)罰她這個寶貝妹妹,趕緊下跪抱拳認(rèn)錯。
“無事,令妹甚好?!碧K容說完率先走了。
另外幾個面面相覷后突然笑起來,蘇冊夸張的撫著胸口“唉喲,看來我這個弟弟不是斷袖,我放心了?!?p> 說完又遞給云長一片金葉子“令妹甚好!給買點好藥擦擦額頭吧,別留下疤了?!闭f完一行人走了。
只留云長心有余悸,因怕沖撞了貴客,云響本讓春娘帶著在后院,怎的會突然到了前院?
云長立馬帶著云響到后院稟告了父親此事,又在院子里找到了正著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春娘。
春娘到了屋里一看,陳老爺和大公子坐在椅子上,云響撇著個嘴站在一邊,要哭不哭的,便知道肯定出了事,趕緊跪下等候發(fā)落。
陳老爺不說話,坐在椅子上揮揮手示意云長來處理。
云長面色冷峻,簡單說了云響出現(xiàn)在前院二樓沖撞貴客的事,便問春娘為何把云響看丟了。
春娘額頭滴汗,雖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也條理清晰的把事情回稟了。
原來春娘帶了云響到了后院,云響一會兒要去看馬,一會兒要喝粥,一會兒要畫畫,一會兒還要去廚房盯著廚娘做粥,做好了只吃了兩口……
又跟春娘說想去前院,春娘拒絕了,她也不鬧,便央求著要去小竹林玩捉迷藏,還保證不去前院,玩了三個來回后面便找不著云響了。
總歸是自家妹妹鬼靈精自個兒跑去前院的,乳娘就是沒想到這么點兒大的小丫頭念頭這么多。
幸好貴客高抬貴手沒有為難他們,云長便罰了春娘一個月月錢,只交代了以后千萬要看好云響,此事就作罷。
……
話說蘇府這頭,兩兄弟剛到家,蘇容回了自己的院子練武去了,蘇冊卻是臉上帶著笑意大步去了母親那里。
“母親,我跟你說件事兒?!碧K冊不等通傳一進(jìn)院子便喊了起來。
“這么大人了一點兒規(guī)矩也沒有。”昌平王妃故意板著臉罵道。
“嘿嘿?!碧K冊觍著臉急忙把云香樓里蘇榮的事情一說。
昌平王妃聽后也忍俊不禁,交代他不要八卦,便讓蘇冊退下了。
昌平王妃送走了兒子,扶著腰坐下來,命人拿了一個球形的香爐。
只見這香爐外邊鏤空雕刻著藤蔓,無論人怎么轉(zhuǎn)里面的香都會保持平衡,香灰也不會灑出來。
丫鬟熟練的把這本該冬日才用的被中暖爐放在了一個中間開了口的棉花枕內(nèi),口子邊上有抽繩,一拉,系緊了,待香爐的熱氣傳出來了又拿枕頭給王妃枕在了后腰。
“唉。”王妃嘆了一口氣,又摸了摸自己仍微微凸起的小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命人去查云響。
不過一刻鐘功夫,一份寫著云響姓名、家世及家人的其他信息的紙便出現(xiàn)在了王妃手里。
“倒是個乖孩子,有機(jī)會要見一見”。王妃想了想,決定把蘇冊今兒的事跟王爺說一聲,便揚手把紙在香薰蠟燭上一燒。
又在火上取了微弱的暖,加了一件衣服,便去找昌平王去了。
誰知道剛出院子就有人來稟告王爺要出府,夫人便趕著去,遠(yuǎn)遠(yuǎn)的卻只瞧見了王爺踏出蘇府的背影,只好折回去。
走到花園遇見了王姨娘。
“王妃,這秋色漸濃了,早晚冷,您可要注意身子??!”
“多謝關(guān)心,妹妹這種冷的天里面還只穿一件薄紗,可別感冒了。”
王妃平靜的說完便走了,只留王姨娘在后面干瞪眼。
……
云香樓三樓,云長正在給陳老爺匯報各王府的訂香情況,又說了說各府的情況。
“傳言開國初,各王府都把先祖皇帝恩賜的牌匾掛在大門上,只這蘇家老祖被封了昌王,又賜了平字?!?p> “噢?這是何意?”
“意為他這個外姓王爺和國姓宋家王爺同起同坐,蘇家老祖再三推遲不要這牌匾,只說仍掛蘇府,不忘自己根本?!?p> 云長喝了一口茶水又接著說:“蘇老祖是先祖皇帝的一等侍衛(wèi),護(hù)衛(wèi)著開國皇帝,出生入死、披荊斬棘,也多次危難中救過先祖皇帝,故皇帝也不惱他抗旨,賜了宅子外又把浙城的船舶制造廠劃給了他,這次卻是推遲不掉了?!?p> “這船舶制造廠關(guān)系著我國的海事防御,又可兼做民船賣給他人或者他國,這都過了三百年,仍是他們家把持著,肯定有過人之處?!标惱蠣敻锌?p> “說來也是奇,這么多年下來,蘇家不像別家每代有個五六個兒子,至多也就三個,這承襲王位的子孫卻個個爭氣。”
“那本姓王爺不知作何感想?”
“那是,歷代也有本姓王爺忌憚的,便攛掇著皇帝給安排各種聯(lián)姻?!?p> 云長想了想聽到的一些消息,組織語言繼續(xù)道:
“這代的昌平王妃是出自浙城的異性郡主,和王爺伉儷情深,只不知誰攛掇著說要他們生一個女兒給太子當(dāng)皇妃,迫于各種壓力王妃懷上了卻不知怎的又沒了,只說再不能生育,于是皇帝便給安排了皇后的外甥女進(jìn)府,現(xiàn)在都叫她王姨娘。”
陳老爺聽后不言語,只用手摩挲胡渣,云長方覺得自己有些困了。
“唉,兒子扯遠(yuǎn)了,天色不早,父親早點休息吧?!?p> 云長很久沒和父親說過這么些絮絮叨叨的事了,說完還有點不太習(xí)慣。
“好的,明日還要帶你妹妹到處走走呢?!闭f罷一起下樓回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