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掌柜的……”
云香樓伙計的聲音大老遠的就傳過來,只見伙計騎著馬風塵仆仆的樣子,到了云香樓店鋪門口快速的下了馬,又一溜煙的跑到了云長和陳老爺的面前。
“掌柜,掌柜,大事不好了?!?p> 伙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進屋再說。”
陳老爺眉毛一跳,三人一同上了三樓。
“慢慢說,怎么回事?”
關好門的云長遞給伙計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咳咳咳……”伙計拿起杯子仰頭就喝,差點沒嗆到。
云長坐在桌前,眼睛一直盯著伙計。
“掌,掌柜的,咱們的貨在半路上又被劫了!”
“什么?”
云長唰的站起來,陳老爺拿眼睛瞟了一眼云長,又去看伙計“還有呢?”
“不過只劫了一輛車的?!被镉嬘值?,看到云長的反應,有點著急的咽了一口口水。
“一次性把話說完,慢慢說,別著急?!标惱蠣斦f。
“咱們家的車已經出了溪城五天了,到了半路有一條小河,大伙便停下來休息,只把馬都從馬車上卸了,放它們去河邊喝水和吃草,突然不知從哪沖出來一群馬賊,帶頭的臉上有道疤子,唰的就過來搶走了六號馬車上的貨,大家反應過來去追卻是追不到了,云二管事的才遣了小的騎快馬前來報信。”
伙計這次總算把話說完了。
“六號馬車?上面裝的是什么香?”云長問。
“云二管事說了,裝的是云三管事那處新研制的香,是賣給老百姓的新貨,價格和原來一樣?!被镉嫽卮?。
“好的,我們知道了,不礙事的,你下去休息吧?!标惱蠣斆嗣?,對伙計說道。
伙計退出了門外,云長問“父親,你怎么看?”
“呵呵,云長,別著急,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要沉得住氣?!?p> 陳老爺笑了笑,拍了拍云長肩膀讓他寬心。
“那……好吧?!?p> 云長也想不明白,既然父親這么說了,等著便是。
……
京城郊外某破廟。
“貨得了么?”一個女聲問道。
“您點點?!?p> “來,點貨?!迸訋е鴥擅镉?,把箱子一一的打開。
“得了!”一個伙計從箱子里拿到了一張紙,遞給了女子。
“哼,要的就是這個,干得好。按照約定半年內不準出現在京城?!?p> 說完拿了一包銀兩遞給了臉上有疤的男子,又讓伙計搬了箱子上馬車。
“我知道的,我們綠野寨的人說一不二?!蹦樕蠋О痰哪凶诱f道,又命身后的另外兩名男子做了同樣的允諾。
“那便好?!迸狱c了點頭,貨物搬運完后,各自走了。
臉上帶疤的男人還沒走出三十里,到了一片竹林處,突然出現一根看不見的銀絲。
嘶...一陣馬的嘶叫,馬屁突然停止向下倒去,騎馬的兩人也從馬頭上墜下去,仔細看去,兩匹馬的前蹄已經和身體分離。
臉上帶疤的男子反應快,見前面兩人出現了異樣,用力勒馬,調轉了方向,向斜面的小路狂奔而去。
“他娘的跑了帶頭的。”一個帶花帽子的大叔啐道。
“沒關系,抓了這兩個也夠了,那個遲早都要被我們抓到?!绷硗庖粋€花帽子大叔忙著敲暈兩人。
一陣風吹過,掀起了地上層層疊疊的竹葉,一切平靜如常,什么馬、什么斷蹄,甚至一點兒紅色都沒瞧見。
......
“嘩”兩桶水朝著兩個籠子澆去,只見這兩個籠子只半人高,十分狹窄,里面的人手被銬在身后,只能佝僂著腰半蹲著,無法站直也無法蹲下去。
“啊,他娘的給我們個痛快吧!”牢籠里的人吼道,背上的衣服已經濕了,雙腿一直閃著,額頭上豆子般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的流。
“嗚嗚嗚……太累了,兄弟,我受不住了?!绷硗庖粋€人嗚咽的說,臉上淚水鼻涕橫流,和額頭上的汗水混在一起。
“呵呵,給你們看看這大鐵爪子,這天氣冷,往你們身上潑點熱水,再拿這爪子給你們身上好好梳洗梳洗,應該會很快活的?!耙粋€輕描淡寫的聲音響起。
“不不不,我說,我說,兄弟,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眲偛艈柩实哪侨苏f道。
“你還是綠野寨的人嘛!老子死也不會屈服?!闭f完,牙齒用力,咬舌自盡了。
“喲,還挺有骨氣,你呢?”花帽子大叔拿著隱隱約約的絲線來回的晃。
“我說,我說,我還想活?!眴柩实娜苏f。
“好的,那你先說來聽聽?!眲傒p描淡寫的聲音又響起,讓人把籠子頂上的鎖打開,讓他可以站起來靠著籠子。
“有一女子找到了我們當家的,讓跟著云溪城出城的云香樓的馬車,尋著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劫了六號車上面的貨。”籠子里的人聲音顫抖,氣若游絲的說道。
“我就不一句句的問了,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p> “我們跟了五天四夜,乘著他們放馬去河邊的時候就把東西搶了,搶了之后兄弟伙都回寨里了,當家的只讓我們兩兄弟跟著他把東西運到京城郊外的破廟里交貨。接貨的是一女子,他們點了貨,拿了一張紙,看來主要是為了尋那紙?!?p> “哦?紙上寫了什么?”
“小的大字不識,只聽當家的說是什么制香的秘方。我和當家的只道是這生意好做,就一馬車的貨和一張紙,誰知道???讓我兄弟丟了性命......”說完籠子里的人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你可要想通啊,別自盡了,你這種搶人東西的不過坐幾年牢出去又是一條好漢了。”花帽子大叔哈哈勸到,說完啪的一手,又把人弄暈了。
領頭的人拍拍手,來了一群衙役,囑咐道“把人關進了牢房,別讓他死了?!?p> ……
溪城,云府。
“夫人,云二讓人回話了,香果然被人劫了?!闭f話的人是云三,云家制香處的管事。
“好的,那就好,果然咱們制香處有奸細,查出來是誰了嗎?”云夫人一拍桌子,笑問道。
“查到了,是三年前進來的徐三,哼!當年見他衣衫襤褸,好心收留他,讓他進了府干了一年打雜的活,后來他說喜歡香,希望能進制香處,我就給了他機會,他倒也爭氣,經過層層試驗進了,誰知道是狼心狗肺,早有目的?!痹贫獾?。
“無礙,這不是揪出來了嗎?先別動,別打草驚蛇了,繼續(xù)盯著就是?!痹品蛉说馈?p> 云家的制香處是云府的核心所在,制香的每個步驟都是分開的,采集原料、原料處理、燒制、調香、分揀各有對應的作坊。
進入制香處也需要經過三道試驗,考的是是否識得普通的原料,是否會攀爬,是否會辨味,最重要的調香坊都是云家家生家養(yǎng)的內府人。
每次研制新的產品只調香坊的人關起門來做,做成了便讓采集坊的人去深山老林或者自家的原料地采集。
之后交由處理坊或煮、或烤、或碾磨等等,完成了進燒制坊,告訴燒制坊所需的火候。
再由調香坊的人親自將原料按分量、按次序加入鍋中,最后再由分揀坊切割形狀,制成各種樣式后分揀打包。
這徐三起初想進調香坊,只因不是內府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進了最累最苦的燒制坊。
在燒制坊,每天盯著火炭,又要加柴又要減柴,又熱又累,所以他主動進了燒制坊很讓大家刮目相看,對他十分友好,誰知道他是抱著接近調香坊的目的。
這次陳老爺千里迢迢讓人給夫人送了信,只說讓調香坊放話出去。
說是研制了一種新的香要讓云香樓在京城的斗香大會上大放異彩。
再假裝不小心說漏要把方子和香運在一處神不知鬼不覺的遞過去,就等著人來。
這不,果然來了!
門煤弓長
明天小兩口就出現了哈,好久沒見他們了,別打我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