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老爺和云長特意換了一身新的華貴的衣裳,先不論心里如何忐忑,這表面上還是佯裝鎮(zhèn)定。
誰知道陳老爺和云長在云香樓盼了一天,蘇府沒有任何動靜,卻意外的見到了另外的貴客。
秋日的早晨總是有些寒冷的,宋憂離起床后就在院子里活動筋骨,等著她母親派人叫她一起去逛店鋪。
宋憂離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去換了女裝,果然,香蕪就進(jìn)來稟報說王妃有請。
王妃帶了一個管事嬤嬤、宋憂離帶了香蕪,四人同乘一輛馬車就出府了。
到了長街入口處,王妃讓車夫帶著馬車找個地方等候,只又帶了兩個打扮成小廝的侍衛(wèi)跟著。
“母親,為何不坐馬車???”宋憂離帶著紗巾蒙了面,親熱的挽著王妃的手問道。
“你呀,難得和我出來逛,咱們就慢慢逛唄?!蓖蹂α诵?,拍了拍宋憂離的手。
“那好,這街上好吃的酒樓也不少,母親若是覺得乏了,我們就找一家進(jìn)去休息,如何?”宋憂離體貼的提議。
“好?!蓖蹂鷳?yīng)了,心里想著正好,到時候就去云香樓坐一坐。
今日的長街不像重陽節(jié)那日人滿為患,人不算少,卻也是悠閑自在。
宋憂離和王妃逛了一家又一家,這次宋憂離不像以前那樣對母親一致說不。
只要她母親說好看,她就點點頭,買了。于是王妃很高興的讓管事的嬤嬤去訂了布料,又讓一名車夫帶著店家直接送到懷王府去。
在府里的宋懷王看到這么多送布料的店鋪魚貫而入,起得吹胡子瞪眼直罵王妃是“敗家娘們”。
侍衛(wèi)回稟“這些都是王妃和小姐一塊買的,說是要給小姐做新衣裳”。
宋懷王一聽,這才順了毛,又一改常態(tài),樂呵呵的說“買得好,好看,嗯,這些個花樣好看?!?p> 惹得一旁的嬤嬤、丫鬟暗地里偷笑。
宋憂離那邊陪著母親逛了十幾家店鋪,又被王妃拉著去了最大的裁縫店找了最好的裁縫約了上府里做衣裳的時間。
宋憂離心里直叫苦“陪女人逛街太累了”!
她平時閑逛都是找的好吃的好玩的新鮮的地兒去,對于這些女孩子愛逛的通通沒有涉足。
這一次是把她好幾年的都給補回來了。
從裁縫店出來,她母親又扯著她進(jìn)了賣飾品的店鋪,又買了好些玉釵、金釵、手鐲、鏈子。
看得她頭暈?zāi)X脹,期間乘著王妃給懷王挑玉佩的間隙,她也偷偷挑了一個男式玉佩。
小聲的交代了香蕪待會人出去后留在最后跟店家買下來,香蕪看著她的眼睛里都是滿滿的笑意。
東西到手后她佯裝無事的揣在了懷里。
看著母親站在長街上的眼睛在各個店鋪門口來回掃蕩,她趕緊拉了拉母親“母親,我累了?!?p> 懷王妃心里嘿嘿一笑,恰好看到了云香樓,手一指“走,咱們就去那兒休息”。
宋憂離隨著母親的手指的地方看去,寫著“云香樓”三個大字的牌匾赫然在目。
她感覺自己能夠聽見心里咚咚咚聲音。
宋憂離本想拒絕,話還沒開口,懷王妃二話不說就扯著她快速往前走。
“走吧,為娘的也累了”,香蕪見狀捂著嘴笑著在后面小跑跟上,宋憂離回頭瞪了香蕪一眼,無奈的跟著走。
到了門口,懷王妃突的停下了,在管事嬤嬤耳旁說了幾句,差了管事的嬤嬤先進(jìn)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我家主人要見你們。”管事麼麼找到了云長和陳老爺,拿出了一塊令牌,上面寫著一個“懷”字。
陳老爺和云長相視一眼,陳老爺雙手抱拳“請嬤嬤稍加等待,我們這就搖鈴清場?!?p> 嬤嬤搖搖頭,“我家主人說了,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就來你們這兒看看香,再收拾出一間包房給我家女主人坐一會就行?!?p> 陳老爺和云長一聽,叫了店里的幾個伙計,又搖鈴說有什么活動,把客人都引到了一邊。
又讓人把上二樓的路給清理了出,帶著兩個伙計,親自出門迎接。
在精心的安排下,沒有人注意到有這么幾人進(jìn)了店。
上到了二樓,懷王妃讓伙計和侍衛(wèi)在外等候,六人一起進(jìn)了賣香的大房間。
陳老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兩張長案,相對而放,中間空出一塊兒,四周是展臺。
案桌上放了吃食,陳老爺恭敬的請了懷王妃和宋憂離坐了主位,嬤嬤和丫鬟自是站著。
陳老爺和云長坐在了對面。
懷王妃姿態(tài)優(yōu)雅的喝了一杯茶水,“只聽說你們這兒的香品質(zhì)極好,跟我們說說吧”。
云長便拿著新的香、香爐、香囊,到了中間的空地,在懷王妃面前一一介紹了。
態(tài)度誠懇又不顯得卑躬屈膝,自有一副氣派。
宋憂離和云長前一日在店中匆匆打了個照面,宋憂離就逃走了。
宋憂離認(rèn)得云長,云長可沒認(rèn)出來今天這位身著華麗的女子就是昨日的“大表姐”。
懷王妃存著要考察的心,眼睛隨著云長的動作來來回回,始終在云長身上仔細(xì)看著。
看云長的談吐、衣著、氣質(zhì),心里暗暗的叫了好,這個師傅看起來不錯,就他了!
陳老爺站在一旁,云長偶爾說累的時候他也上去講上一些,宋王妃更是覺得云長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大家都被云長吸引了,只香蕪注意到了自家小姐看著云長的眼里似有一些沉醉。
香蕪悄悄的上前扯了扯宋憂離的袖子提醒她,她才收了目光開始裝作認(rèn)真的吃點心。
等陳老爺和云長介紹完,懷王妃笑了笑說道:
“謝謝陳老板和掌柜的,這樣,今天你們說的我們都要了,你們每月按批給我們換著送過來吧,回去我讓管事的回來與你們細(xì)談?!?p> 陳老板和云長一聽心里歡喜,表面卻毫無波瀾,只像接了一單小生意一樣,說了聲謝謝。
懷王妃又給云長劃上了一筆,“寵辱不驚,好,好!”
懷王妃璀璨一笑,拉著宋憂離站了起來。
“本王妃看掌柜的年輕有為,在識香上又自有一番造詣,這是郡主,想要參加斗香大會,郡主就交給掌柜的了,還希望你不吝賜教,好生教教我的女兒,讓她也能得個名次?!?p> 云長聽后一皺眉,猶豫著要不要拒絕,宋憂離發(fā)話了。
“掌柜的不用拒絕,王卿是我表弟,他也在你這兒學(xué)習(xí),我和他一路也無妨。”
她特意避開了楊崧,楊崧的身份太敏感,她不清楚云長是否知道。
云長一聽,想起昨天匆匆告辭的那人,竟是半點沒認(rèn)出來!既然是王卿的大表姐,那也罷了。
“好的,小的會盡力。”云長回復(fù)。
“那就好?!彼瓮蹂鷿M意的點點頭。
“那就請郡主大后天來云香樓學(xué)習(xí),我們的集中學(xué)習(xí)昨日就開始了,以后是每兩日一次。”云長說道。
“那明日你就先給郡主補補課吧?!彼瓮蹂嶙h,宋憂離不說話,等著云長的回答。
“也好?!痹崎L回復(fù)。
這事便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