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蘇容蹙眉,盯著夏蠻,“子不語怪力亂神,瞎說什么?!?p> “真的!”夏蠻一臉認(rèn)真,“前幾天,晚上小的起夜,聽聞院子有些動靜,本以為是野貓什么的,想去趕來著,結(jié)果,我望見的,是一雙透著冰霜的鬼眼!”
“鬼眼?”
“少爺,我和別人說別人都笑話我,可這是真的啊,那鬼眼里沒有生人的氣息,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渾身發(fā)冷?!?p>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啊!”
“你在何處遇見的”。蘇容問。
“少爺,我在院子西邊口遇見的?!?p> “院子西邊口?你帶我去看看?!?p> “我…我害怕?!?p> “帶我去!”蘇容眼泛冰霜的叱道。
夏蠻畏畏縮縮的領(lǐng)著蘇容前往院子西邊,“就是那了?!敝噶酥冈何髀房谂缘膸最w樹。
蘇容三步兩走到樹旁,環(huán)顧四周,院子里除了花就是樹,其余一切都很正常。
蘇容若有所思的又望了望路口,院西的路口上是圍繞院子的走廊,而走廊邊的西廂便是王姨娘的住所。
王曖?
事出有長必有妖,蘇容打小便不信鬼神一說,夏蠻也跟了自己有些時日,這人老實巴交的,不會說謊,他要說看見什么,那便一定是看見什么。
“我讓你這些天辦的事呢?”蘇容問。
“少…少爺,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里瘆得慌?!?p> “就在這說?!?p> “那好吧,王…王姨娘這兩天似乎像又心事,今天從王家回來后更顯得有些郁郁?!?p> “誰!”蘇容突然喝道,夏蠻一慌,躲到蘇容身后。
“少爺,是奴婢。”一個身影從不遠(yuǎn)的拐角出現(xiàn),她手里短暫一盆水,盆里冒著熱氣,似乎是熱的。
“韋嬤嬤?”蘇容思索了會。
“少爺,小的無意打擾您,只是端水給王姨娘路過?!?p> 蘇容又大量了她一會,“夏蠻,我們走。”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
那個韋嬤嬤則端著水一直目送蘇容,那長滿些皺紋的臉上,此時有種說不出的陰毒。
回到房間后,蘇容說不上的覺著哪里似乎有些不對勁。
按理來說,王曖目前正在禁閉期間,也不會恬不知恥的提出要回家看望的要求,而她從王家回來后,在母親房前一只望著母親,這看起來實在是太怪異。
“心事?”蘇容呢喃,這王曖能有什么心事?
他望了望窗外,明月猶在,但外邊,卻顯得漆黑一片,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遮天蔽日的將京城籠罩在其中。
京城懷王府的一間暗房。
“說!”新月望著眼前的嚇破了膽的男人皺了皺眉。
“大…大人,您要我說什么?”
“說你們掌柜,萬香,她平日里喜歡去哪,與什么人來往!”
“大人,萬掌柜平日里不常管事,我也沒這么見著?!北逃鹛玫幕镉嫅?zhàn)戰(zhàn)巍巍的答道。
“你好好想想?她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你們碧羽堂有什么奇怪人常來,下一句若不說個一二來!”新月看了看一旁滾燙爐子上的鐵塊,哼聲冷笑。
伙計看了一眼通紅的鐵塊,冷汗直流,他努力的去回想自己在碧羽堂的時光,可大腦一片空白,別說特別的事情了,此時就是平日里的事都嚇得記不起來了。
“不說是么!”一旁的明月提起鐵塊便要摁上去。
“別!”伙計驚慌的大叫,叫得嗓子都有些沙啞。
“碧羽堂…碧羽堂…對了!”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昌平王府經(jīng)常在店里買香。”
“昌平王?”
“對,對的!”伙計神情激動,“就是王府的小翠,對的,就是她!”
“還有呢!”明月又開始兇狠了起來。
“還有,還有….”
“老子沒有耐心了!”明月提起鐵塊便戳了過來。
通紅的鐵塊帶著一股焦糊味飄入伙計鼻子里,他努力的掙扎,甚至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還有…還有…”伙計哆嗦著,渾身上下都被汗?jié)裢?,“掌柜通常每隔幾個月便會外出一次!時間雖然長,但很規(guī)律!”
“規(guī)律?”新月思索道。
“對對對,基本上每個季度第二個月的二十號她便會出門,不多不少,十天后回來!”
“還有么?”新月又問。
“沒…沒有了,我真的不知道了??!”伙計帶著哭腔哭喊道。
新月給明月使了個眼色。
“最后給你一個機會,你在好好想想!”明月又拿起鐵塊,慢慢的靠近對方。
伙計被嚇得滿嘴的胡話,什么碧羽堂的飯菜味道重,萬香的鞋子大都給說出來了。
“給我繞是吧!”明月用力一摁,“啊~”似殺豬般的叫聲響起。
許久,伙計睜眼往一旁望了望,鐵塊被戳在一旁,并沒有戳在自己身上。
“你記著,今天你們碧羽堂解散,你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在城外睡著了!”
“噗~”的一聲,明月潑了一瓢酒水過來。
新月慢慢靠近伙計,湊到他耳朵邊悄悄的說道,“若是讓我知曉你敢在外說一個字,我便將你慢慢的割成一萬塊!”
“知道…知道….”
新月皺了皺眉,用手扇了扇鼻子邊,那伙計竟然尿了。
“扔到城外?!?p> 明月點了頭,一掌將伙計劈暈后抬起便走。
新月也是從暗房中出來,他望了望遠(yuǎn)處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在想什么,琢磨了許久。
“昌平王府?”
碧羽堂。
東方七此時正在萬香的房內(nèi)坐著,這碧羽堂上下的伙計全都被王邵換了個便,新的招牌也是放在屋內(nèi),只等明日掛上,自己這個東嶺坊的掌柜便可上任了。
可不知為何,東方七卻沒有一絲喜悅。
他望了望這個收悉屋子,這個自己在暗中觀察了許多年的屋子,心中卻泛起如黃連般的苦澀來。
原本伙計打算清空這里,但他拒絕了,可望著這熟悉的場景,東方七又暗自神傷。
說來也奇怪,自己常年在王家暗衛(wèi)生活,經(jīng)歷了多少血腥的日子,而王邵之所以中意自己,便是中意自己的無情,仿佛如機器般,只聽從王家的命令。
可自從接觸萬香后,心中總有著一絲暖意,自己本以為不會影響多少,也就沒有在意,可滴水穿石,那一絲絲的暖意日益匯集,直到突然有一天,自己發(fā)現(xiàn)胸中的情感如波濤般,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心房,一發(fā)不可收拾。
東方七不斷的在房間徘徊,他想要感受萬香存在過的世界,他摸索著房里的物件,甚至連床底都沒放過,他貪婪的感受著萬香在這間房子里的每一寸足跡。
“咔嚓”突然一聲,東方七在摸索床底時一塊木板凹陷了進去,床底彈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暗格。
東方七望著暗格有些發(fā)呆
這是原本裝那個包裹的格子,對了!那個包裹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