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進(jìn)來吧。”
王曖進(jìn)入后,坐在蘇巖一旁,緊緊的挨著他,蘇巖見她沒有搭話,便由她,自己則專注的繼續(xù)查閱卷宗,仿佛對方不存在一般。
“王爺,您與王妃,是何時(shí)遇見的?!痹S久,王曖突然問道。
“怎么突然問道這些?”蘇巖有些不解。
“只是曖兒覺著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很想知曉?!?p> “呵呵,也罷。”蘇巖笑道:“當(dāng)年我還是世子的時(shí)候,在浙城與之相遇,第一眼時(shí),也沒覺著有什么。”蘇巖淡淡的說道,眼神變得十分柔和。
“那為什么后來你們在一起了?”
“當(dāng)時(shí)家中不是與唐老爺子有婚約么?我初見婉盈時(shí),是在街上,那時(shí)她專橫跋扈的,在為難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在她的逼迫下,當(dāng)街跪地求饒?!?p> “王妃還有這一面吶?!?p> “那時(shí)候,婉盈可是潑辣得很?!碧K巖笑道,“我見,堂堂男兒,豈能被一女子當(dāng)街羞辱,氣不過,便與之爭執(zhí),可哪想,婉盈一張小嘴,伶牙俐齒,我竟被說得說不出話來。”
蘇巖搖了搖頭,但臉色柔和,眼中,全是憧憬與追憶。
“無奈,我便扶起對方,要將他拉走,可婉盈死活不讓,竟不顧顏面,當(dāng)街與我拉扯,最后還咬了我一口,真是氣煞我也!”
“可,沒過幾天,唐家家宴,老爺子覺著我年數(shù)已長,便帶著一同,那是我第一次進(jìn)入唐家,也是我第二次見到婉盈?!?p> “然后呢?”王曖感興趣的問道。
“然后,我兩便在宴會上吵了起來,她嚷嚷著,我就是一無賴,要兩家退婚,結(jié)果,宴會匆忙收場?!?p> 蘇巖將手扶在身后,坐著椅子往后傾斜,眼神中,都是溫柔的時(shí)光。
“后來,兩家人合計(jì),覺著我兩應(yīng)該有什么誤會,便使勁的制造我們能相處的機(jī)會,慢慢的,我才知道,那日婉盈是為何有如此行為。”
“原來,那男的,與他府中丫鬟有染,玩弄了對方感情不說,還將對方錢財(cái)騙得一干二凈,婉盈氣不過,要為自己丫鬟出頭,待我兩解除誤會后,一起經(jīng)歷了許多,隨著經(jīng)歷的過往,我便越來越感嘆,她的善良純真,她的溫柔體貼,我們逐漸的相互依偎,然后便如兩家人所愿,結(jié)成夫妻。”
“確實(shí),王妃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來府上有些時(shí)日了,曖兒從沒有收到過王妃的惡意,反倒是王妃時(shí)不時(shí)的照顧曖兒,比起她來,我之前,自覺形穢。”王曖低下了頭,輕聲的說道。
“那日,過了便過了,往后不要提了。”蘇巖皺了皺眉說道。
“王爺,您是怎么看曖兒的?”王曖突然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蘇巖不解的望著對方,皇后的眼線,王邵之女,在自己身旁安插的雷等等詞語在自己腦中閃過,但望著對方閃動的雙眸,“一個女子,十分美麗的女子”。
王曖微微一笑,“真羨慕王妃,王爺,我們…是一家人么?”
蘇巖望了對方許久,“自然算是?!?p> “王爺,那您拿我當(dāng)家人,曖兒斗膽一問,是何許家人,妻子?或是何物?”
“唉?!碧K巖長嘆,“你又何必呢?在我蘇家,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p> “王爺您也知道,我是王邵之女,我們家多有錢啊,我不缺這些?!?p> “那你想要什么?”
“愛,我想您視我如真正的家人般,帶著男女之愛般的憐惜,帶著家人之愛般的責(zé)任。”
蘇巖搖了搖頭,他又長嘆一番,“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不過,仿佛在這個時(shí)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但我不這么認(rèn)為?!?p> 蘇巖挪了挪,與對方拉開距離,“君子有行,心有所知,此眾人之所難,而君子行之,我蘇某自問,談不上君子,但對于世間這般習(xí)俗,我…不喜歡?!?p> “婉盈是女人,但他是我的夫人,她不是我的物品,她會笑、會怒,她有獨(dú)屬于她自己的思想,我敬她,我也愛她?!?p> “王爺,婉兒要的不多,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便夠了!”
蘇巖搖頭,“拋開我的身份,我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心胸狹窄,狹窄到只能裝下他們母子三人,我可以騙你,但愛意情絲,全憑心中暖意流淌,承載在一言一行,即使我現(xiàn)在騙你,但往后你也能察覺得到,我說了,我保你榮華富貴,其余,不用再講了。”
“是么…我明白了。”王曖呆呆的呢喃,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小瓶樸實(shí),瓶身全白。
她將小瓶放在桌子上,取了兩個茶杯,“王爺,這是我入府時(shí)陪嫁的酒,您…”王曖眼神柔和,但深潭處,卻涌出絲絲恨意,“您在陪我喝一杯吧?!?p> 蘇巖疑狐的望著對方,稍會,拿起桌上的的酒,“抱歉,我不想隨便糊弄你,我尊重你,方才與你說這般話,之前你問我,當(dāng)你是何許家人,我可以回答你,你是冊兒與容兒的姨娘,我蘇家一員?!?p> 說罷,蘇巖將輕的碰對方的杯子,抬起便要喝下。
王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便將蘇巖的杯子搶了過來,“這是陪嫁給我夫君的,王爺既不那我當(dāng)夫人,這酒,還是我自己享用?!闭f罷,王曖便將酒水一飲而盡,之后,又拿起桌上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接著,她收起小瓶,“王爺,那我回房去了?!?p> 蘇巖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曖逐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蘇巖又在房門口,望了許久,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回到書房,拿起卷宗卻無法平靜,說不上來的,對王曖心生愧疚。
他將卷宗放下,出門去而去,打算去找王妃。
他一路腳步急快,沒一會,便到了王妃的房里,此時(shí)蘇冊正坐在王妃旁,削著水果。
“冊兒,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碧K巖說道。
蘇冊不解的望著父親,天色雖暗,但還未深,不過,既然父親這般說,定是有事要和母親談。
“容孩兒告退?!碧K冊將削好的水果遞給母親后,便離開了。
“王爺,您怎么了?”王妃問道。
蘇巖他臉上雖不顯山水,但這么些年的夫妻,知夫莫若婦,她知道,蘇巖心里,肯定有些事。
“王曖之前找過我?!碧K巖淡淡的說道,王妃則是挽著他,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一言不發(fā),等著他說完。
“她問我,能不能把她當(dāng)家人,我本想騙她,但最后,卻說不口?!?p> 說后,一片寂靜,兩人一聲不發(fā),許久,蘇巖淡淡說道,“她娘死了?!?p> “啊!怎么會!”王妃驚道。
“據(jù)說是與王邵正室發(fā)生爭吵,之后受傷,醫(yī)治無效,死了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但王家一直沒有發(fā)出消息,我知道,也沒有告訴她。”
“她知道了么?”
“白日里,她慌張回去,看樣子,應(yīng)該知曉?!碧K巖嘆道。
“王爺。”門口管家輕喚。
“進(jìn)來?!?p> 管家開門而入,他小心的將門關(guān)上,走到蘇巖身前,“王爺,王邵的夫人,宋瑩茜死了?!?p> “死了?為何?”
“小的也不知道,還有…”管家神色有些難堪。
“王姨娘…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