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經(jīng)年。如今,云響已二十有余。
眼若杏仁,鼻尖精巧挺立,笑起來時,上嘴唇唇鋒拉扯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唇珠卻添了幾分風(fēng)情。
眉毛掩藏在劉海后,露出的眉頭微翹,眉毛根根分明,不需要描繪,黑如黛墨。
禮儀學(xué)得極好,看起來乖巧可愛,誰看了都要夸一句小姐賢良淑德。
只云府的人才知道,這云響小姐看起來最好講話,實則手段凌厲,最會恩威并施,制香各坊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興榮之相更甚從前。
夜晚月色映照下,一抹銀色身影在林間飛速穿梭,等人影落到地面,才看到是頭發(fā)束成男子模樣的云響。
“兒啊,你這一腳功夫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了,以后只要無人拖累,極少有人攔得住你一人的去路了”云響的父親陳老爺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么些年過去,胡茬已經(jīng)變成兩寸長的胡須。
“哎呀,老爹,不就是逃跑的功夫嘛,看您說得這般文雅?!币粋€身形頎長的少年男子雙手叉腰,嘴里叼著一根茅草,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
“你說什么?”云響一個眼神過去,平時被劉海掩蓋的后半段眉毛卻是一個挑高的刀鋒,眉尾如刀鋒如翹,收得干凈利落,眉眼間的氣勢連陳老爺都不及。
“唉,姐,我說錯了,說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哈!”云響的弟弟陳云幫手忙腳亂的把茅草從嘴里拿出來,乖乖站好。
云響收回眼神,轉(zhuǎn)而目光柔和的看向陳老爺“爹爹,這天氣已經(jīng)暖和了,我們要像往常一樣去溪山采靈植嗎?”
“今年就先不去了,往年采的還夠我們用好久,你母親囑咐說如今乘著天氣好,讓你帶著你弟弟去京城看望你哥哥嫂嫂,還有……”陳老爺說道。
“哇喔,那可真是太期待,我太感動了,老爹你終于讓我出遠門了!我終于可以去見我那素昧謀面的師傅了!”陳云幫未等陳老爺話說完,突然一蹦三尺高,在原地興奮的轉(zhuǎn)圈。
幼時,他癡迷于武學(xué),軟磨硬泡讓哥哥陳云長給他找?guī)煾?,人是找到了,父母卻不允他去,只得和師傅書信來往,憑著遠程教學(xué),雖然招式什么的照本宣科練著,大家也當(dāng)他是在玩,不知道到底練得如何,身體底子卻肉眼可見練得極為扎實。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和你說的那個什么,對了,嗎嘍一模一樣”云響忍不住也笑起來。
陳云幫聽到這話,眉毛立馬慫拉下去,心想“我都教了云響什么亂七八糟的,這該死的姐弟血脈壓制!”
“云響,等你回來之后我們就舉行家主繼位大典吧”。
“爹,我還不想……”
“你都二十了,這祖訓(xùn)不可違啊~”
“爹,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我干事,您去對付那些客人,大會您出面,小會我坐鎮(zhèn),多好啊~”
“我看你就是不想去參加各種會才這樣的,你看看你,明明做的都是家主的活路,操的是家主的心,卻不要名頭,哪有你這樣的?”陳老爺痛心疾首。
“回來再說”云響不為所動,說罷擺擺手幾個起跳人早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老爹,我覺得您說得對,老姐這功夫我們攔不住他!”陳云幫在一邊火上澆油。
“你個不孝子!明天我有個應(yīng)酬,你……”陳老爺氣得跳起來給了這個小兒子幾個暴栗。
“唉,老爹老爹,你要注意身體啊,你這年紀(jì)太激動了不好,容易血壓高!唉,我突然尿急,我先走了爹!”陳云幫強勢打斷他爹的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尿遁了。
“血壓血壓,也不知道腦子里裝的什么,從小到大,一天到晚冒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語”陳老爺成功被帶跑了話題,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
“哼,看來這社畜不管是我那個年代還是這個年代都不好當(dāng)啊,這云響明顯的是個哀人啊,最討厭應(yīng)酬什么的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不知道又會派發(fā)給我什么工作任務(wù),這年頭,不好摸魚啊!”陳云幫腹誹。
……
虹國京都如今紫荊花開,一地落英,尤其漂亮。
深夜,蘇府內(nèi),昌平王蘇巖夫婦拿著一封剛拆開火漆的信,笑容從嘴角漫開來。
“不知容兒如今是否變了樣貌?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宋婉瑩喜極而泣,眼睛紅彤彤的。
“夫人莫要擔(dān)心,玉不琢不成器,相信容兒肯定有了長足的進步,他如今要回來了,您應(yīng)該高興才對”蘇巖寬慰到,溫柔的把宋婉瑩攬入懷中。
“還有一個好消息,夫人可想聽?”
“哼,愛說不說!”
“圣上說我朝船只工藝愈發(fā)精進,冊兒有功,允他回京探親,冊兒近日也要回來了”蘇巖說道。
“那我們一家可以團聚了!前幾日云響母親與我通信,說云響近日也要到京都,好久沒見那孩子了,不知道這次是否能讓容兒他們……”
“夫人,莫要過多操心,兩個都是優(yōu)秀的孩子,又從小就有緣分,您肯定會心想事成的”蘇巖笑道。
想當(dāng)年,為了不受牽制,想盡了辦法,不惜讓小兒子蘇容承受四經(jīng)脈盡斷之苦,躲過入朝伴學(xué),去醫(yī)圣山“醫(yī)治”。
也為了不被把持,讓蘇冊遠赴外祖父家,打理她母親當(dāng)年的產(chǎn)業(yè)。
這些年來,朝堂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則波譎云詭,當(dāng)年一擊,還是分化了王家在世家大族之首的位置,也受到了其他世家的反噬。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王家受損,但是一個皇后、一個宰相,其勢力仍不可小覷。
陳云長作為懷王女婿,憑著自己的才學(xué)加上懷王扶持,在京中也入仕站穩(wěn)了腳跟,因著條例,他不可再經(jīng)商,因而云香樓由云響重新派人打理,月衛(wèi)懷王也交由云長打理,如今枝蔓成長得更加繁茂,當(dāng)年東方七的去處云長也從未放棄追尋。
前任宰相雖已告老還鄉(xiāng),實則成為了陳云長的幕后之賓。
時隔多年,且看這天如何變。
門煤弓長
我又來了,完成對自己的承諾。 四年前,我剛開這本書,當(dāng)初就說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寫完。 斷更了這么久,今天音樂播放器突然播放了四年沒聽過的一首歌,也是這本書書名的靈感來源,讓我決定,繼續(xù)寫下去。 之前的章節(jié)錯漏之處我也會慢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