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紫色的電流如石子落入水中,頃刻炸起如細蛇般的電流,電流如網(wǎng),將整片水潭籠入包圍之中。
在人們的視線里,這也是一個巨大的舞臺。
舞臺中,上演著一出精神病的大戲。
水蛇boss和十九被泡在被電流籠罩的水里,身體瘋狂抽搐。
十九被電得神志不清,費力地擰頭,看到不遠處同病相憐的水蛇boss,正如它在被電擊間隙,將視線費力地落在她身上一般。
電光石火間,視線相撞,一切盡在不言中。
病友淚眼汪汪,病友相見恨晚,病友……
病友它展開了攻擊?。。?p> ——十九看到,水蛇boss眼中兇光大亮,將此刻的憤怒全都傾注到了自己這個與它距離最近的人身上。
你是不是有??!
十九氣得想吐,跑也跑不了,只因為整個人被電得連后退都費力,頂多架著個盾勉強抵擋。
頭上的血量在一點點下降,水蛇掙扎著還能給她來兩下。
就離譜,她難道就要死在這種傻逼攻擊下像個boss一樣被一點點磨掉血嗎?
眼看著血量即將見底,忽然,綠色的光落在她的身上,血量蹭蹭蹭就被抬了上來。
好家伙,谷雨妹妹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再生父母……
十九險些淚流滿面,抱著盾仰起頭,想要去看看這位可愛的恩人。
卻在下一瞬雙目瞪圓,只因為又一道藍紫色嗵地落入水中。
十九:“………………”
不是讓你們住手嗎,你們怎么還續(xù)上了?。。。?p> 你們是什么魔鬼?。。。?!
十九差點崩潰,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居然還能更崩潰——時久在安靜地往水里投雷,溯淮抬弓輸出,就連谷雨,都很認真地給自己加血……
這哪是救她,這是吊著她狗命吸引boss的仇恨啊。
十九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然而她就連破口大罵的機會都沒有,一動便跟個發(fā)病的神經(jīng)病,抽搐個不停。
水蛇boss的仇恨非常穩(wěn),根本興不起打別人的念頭,與此同時血量在一點一點被往下磨,五分鐘過去,眼看就要見底。
距離血量僅剩1%時,boss身上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這是個很明顯的強制劇情。
很快白光逸散,露出一個……
“那是……一個懷表?”谷雨定睛一看。
“冒險者大人們!那是赫提亞家族的圣器!”杰尼龜大叫。
這玩意就是圣器?
得知重要消息,四個人卻都沒有立刻行動,溯淮和時久是沉得住氣的,反正不急這1%的血量,谷雨全看溯淮行事,十九則純粹是……
被電得起不來。
十秒后,最后的血量被溯淮一箭了結(jié),水蛇巨大的身體帶著強烈的不甘,轟然倒地。
三個還站在上方的人,紛紛朝懷表看去。
那是個樣式十分古老的懷表,外殼鏤空,花紋繁復(fù),靜靜懸在空中,從內(nèi)到外都寫著“我很值錢”,被人握在手中時,則……
嗯?被人握在手中?
時久看向那突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
就在過去的兩秒鐘里,山洞的上方,被撕開了一道裂口。
裂口看上去很不尋常,因為整個裂口上縈繞著瑩藍色的,仿佛電流的光。
……整個透露著和游戲不一樣的畫風(fēng)。
一個人從里面探了進來,抓住了圣器。
——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穿得非常現(xiàn)代的黑色運動套裝的,黑衣人。
“嗨,大家辛苦啦,東西我就收下了——”只見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彎了彎,語調(diào)十分之欠扁。
這一幕實在過于不尋常,以至于人們都該愣著,或者像杰尼龜那般慘叫:“來者何人?。 ?p> ……雖然這用詞會讓人覺得它是不是程序混亂了。
總而言之,這個畫風(fēng)也很不一樣的黑衣人就要得手。
可就在這時,另一道夾雜著六分憤怒三分委屈三分一分猖狂的聲音如悶雷響起。
“放。你。媽。的。屁?!?p> 黑衣人一愣,發(fā)現(xiàn)底下一個巨大的黑影朝自己沖來,他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砸中腦門,轟地落入水中——
已知,時久往水里不停補雷。
十九全力扔出的盾牌,將他砸入水中。
——水蛇boss死去后,舞臺上多了一個代替它的,不甘寂寞的神經(jīng)病。
“這是什么情況?”谷雨完全沒回過神,盯著那個落入水里的黑衣人,一臉茫然。
“報警?!睍r久淡聲。
谷雨:“???”
?。窟@已經(jīng)到了報警的地步了嗎?
“給游戲客服報警,這是黑客。”時久匆匆解釋完,往下一躍。
“???”
*
“大爺們行行好唄,一時失足,一時失足?!?p> 被摘了口罩五花大綁的黑衣人,或者說黑客,狼狽地坐在水中,沖面前幾個人露出了個非常不真誠的笑容。
“爺?shù)臇|西也敢半路劫,很有自信呀小伙子,”十九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他靠著的石塊上,“入行幾年了啊。”
“不長不長,也就十來年?!?p> “十來年就敢搞出這動靜偷大型游戲,你也挺有勇氣啊?!笔艣_他笑道。
黑客也笑:“這不是試試嘛,誰知道試試就逝世?!?p> “……”
眼看他們這要聊起來了,谷雨還是很懵逼:“這年頭還有黑客嗎?”
溯淮瞥了她一眼:“有,虛擬網(wǎng)絡(luò)的黑客一般會用撕開網(wǎng)絡(luò),創(chuàng)造bug的方式偷取程序數(shù)據(jù)。”
撕開……
谷雨看了一眼那個還存在于山洞上方的裂口,覺得心情是幻滅的。
這個時代,虛擬網(wǎng)絡(luò)是一個新興的,獨立于舊有學(xué)科的領(lǐng)域,雖然在理論上脫胎于原來的網(wǎng)絡(luò)概念,但理論、架構(gòu)和操作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很顯然,這個黑客瞄準了《圣杯谷》,入侵了游戲所屬的虛擬網(wǎng)絡(luò),準備趁他們不注意時明目張膽地竊取這段數(shù)據(jù)。
這段數(shù)據(jù)——也就是那個圣器。
此刻圣器已經(jīng)被十九拋在了手里——這姐們現(xiàn)在看上去是非常不爽。
被隊友電得神志不清,他們見死不救還打起配合就算了,居然還遇到了萬年見不到的黑客偷數(shù)據(jù),氣得她爆發(fā)出了少有的潛力,直接把盾牌砸在了這人腦門上。
——哪怕在概念意義上的虛擬網(wǎng)絡(luò)中,黑客可以借助程序游走,可一旦介入已生成的“現(xiàn)實領(lǐng)域”,黑客就必須有自己的形體。
偷數(shù)據(jù)就像偷東西,方便是方便了,被抓也非常具有物理意義,從這個角度上說,抓捕方式比以前要“直接”一些。
十分鐘后,《圣杯谷》的程序員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想到,”程序員一臉惶恐,口氣仿佛隨時能給他們跪下當(dāng)孫子,“給您們帶來了不好的體驗我們非常抱歉!也很感謝您們能將肇事者繩之以法?!?p> 十九非常懷疑,啐了聲:“墻呢?那么大個公司連防火墻都立不好?”
程序員抖了抖,小心翼翼瞥了在場某人一眼,很快又把視線收回:“我們保證,整個游戲已經(jīng)通過了安全測試,但游戲剛開服之初難免會有幾個薄弱環(huán)節(jié),這種情況我們保證不會再出現(xiàn)。”
“嗐,你們這墻可不是一般的爛,”那位黑客大哥現(xiàn)在居然還挺輕松,沖程序員咧嘴一笑,在玩家和游戲之間煽風(fēng)點火,好像那個被抓的人不是他似的,“就是個菜鳥都能破的墻,你信不信就這,出來一個小的黑客團隊就能給你們一鍋端了?”
程序員就很想直接把這逼給帶走,直接交給網(wǎng)警讓他在牢里蹲那么個幾年。
游戲剛開服就出這種事兒,還是那么粗暴的竊取方式,程序員看向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十九,覺得自己得努力挽尊一下。
十九卻打了個哈欠:“我管你們那么多?反正游戲補償?shù)玫轿??!?p> 眾人:“……”不愧是你。
北啟
不算個純粹的只講游戲的游戲文,老實說我以前想挺久這問題了,現(xiàn)在的游戲都有bug游戲都能被黑,為啥擬真游戲不能()ps.身體和情緒很不好,有力氣和靈感隨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