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別想用這個收買人口??!”賈婪舉著一顆燒麥向金明熙晃了晃。
“昨天我回來得晚,舍長說你哭了,還哭的很慘?”徐小圓也坐下來了,把手里的三瓶紅棗奶分給她們。
“小圓,你別聽她們瞎說,哪有很慘,哭倒是有的?!苯鹈魑蹰_了吸管插好開始喝。
“少廢話,快說!”白鹽把蛋黃吞下去,奪了坐在她左手邊金明熙正喝著的紅棗奶吸起來。
“我說,我從何說起啊?”
“從你喜歡了五年的人說起!”賈婪把自己的雙腳收到椅子上,蜷著身子趴在椅背上聽。
“程豫,他是第三醫(yī)院的醫(yī)生,五年前在刺青館認(rèn)識的,也因?yàn)樗悄赣H的主治醫(yī)生,一來二去的就熟絡(luò)起來了,我以為自己喜歡他的,不過昨晚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而且那人也很喜歡他,我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人家應(yīng)該只是把我當(dāng)做妹妹吧?!?p> 金明熙說著說著,拿起白鹽沒喝完遞還給她的紅棗奶喝了一口。
“然后呢?”賈婪問。
“你就因?yàn)檫@個哭的?”徐小圓問,她用了一種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金明熙。
“不是,可能也有一點(diǎn)這個原因吧,我哭是因?yàn)槲医惴蛩プ允琢耍墒钱?dāng)年我答應(yīng)過大姐要看好他,不讓他和監(jiān)獄沾上關(guān)系的,我沒能阻止他,很沒用的光顧著哭了?!?p> “這里面是不是有我們不能知道的事?”徐小圓試探性的提了一下,宿舍很安靜,陽臺邊沒有水流聲,隔壁的同學(xué)們都還沒起來。
“沒什么不能說的,我不是父親母親親生的你們也知道了,我大姐五年前就來找過我,當(dāng)時我不知道,后來是我姐夫告訴我的,大姐來蘇城被人欺負(fù)了,姐夫?yàn)樗龤⒘巳?,父親母親知道大姐出了事,卻沒有幫她,所以我不能原諒他們,雖然我也不原諒京城那邊把我賣了,但是大姐是無辜的。”金明熙捏著空瓶子,癟了后又把吸管放到嘴里朝瓶子里吹氣,瓶子重新鼓了起來,這個時候她低著頭,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
“明熙?!卑}開了她的那瓶紅棗奶,推到金明熙的面前。
“謝謝?!?p> “別這樣,我們知道事情的輕重?!辟Z婪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怕你們覺得我姐夫是殺人犯,以后不敢和我一起了?!苯鹈魑跽f完又默默的喝著紅棗奶。
“沒人愿意和殺人犯一起,可是你姐夫自首了不是嗎,當(dāng)年如果換成我一樣會殺人,而且殺人的不是你,這是事實(shí)?!毙煨A松開吸管,朝金明熙會心一笑。
“我們只是擔(dān)心你,不會有別的意思,更沒有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多余的想法?!卑}拿了一個饅頭撕著吃。
“謝謝。”金明熙站起來對其他三人鞠了一躬。
“突然行這么大的禮,我可受不起,有時間多操心你的劇本吧,別忘了我的獨(dú)家啊!”賈婪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后跳下來,舉起手里的空瓶子側(cè)了側(cè)手瞄準(zhǔn)了垃圾桶的位置示意擋著她視線的金明熙讓開,把空瓶子扔了進(jìn)去。
“好?!苯鹈魑踝铝恕?p> “用你劇本排的那幕戲昨晚是最后一次彩排了,到時候你們都要來給我捧場??!”徐小圓對著三人說。
“一定去,娘家人不去天理何在?!辟Z婪爬上床找手機(jī)邊說。
“我去給你送花!”白鹽舉手道。
“準(zhǔn)了!”徐小圓朝她投以比心的手勢。
“我可以去嗎?”金明熙情緒有些低落。
“你要是沒去,公主和她的書生就沒法穿越了?!毙煨A說。
“行了,快給我收了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吶?我的宿舍可不收留有二心的人?!辟Z婪趴在床上瞧了一眼金明熙說。
“要是哪天我搬出去了,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太過了。”金明熙收拾著桌子上的垃圾。
“你敢!這話你別再讓我聽到第二遍了,不然你趁早給我滾。”賈婪一下子坐起來,義憤填膺道。
“就是,明熙你干嘛!”徐小圓也難得憤憤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就是矯情了一下,沒想到你們這么愛我的?!苯鹈魑醮蚬姆笱苤?。
其他三人這會兒才察覺到金明熙可能是真不開心。
“好了,又沒什么大不了的,有事舍長罩著你,我將來可是要當(dāng)記者的人,什么大風(fēng)大浪遇到我都得乖乖躺平了聽我說話的。”賈婪收了嚴(yán)肅的表情,笑道。
“嗯,我們舍長最好了!”金明熙抬頭看她,真心的報以一笑。
“快收拾收拾吧,你們有課的該準(zhǔn)備衣服了。”白鹽悠哉悠哉的撕著還沒吃完的饅頭。
“沒人性啊,白勝雪你居然犧牲大好的早讀時光不練口語坐這兒撕饅頭吃,我們得頂著黑眼圈去教室里當(dāng)國寶?!辟Z婪說完直接側(cè)翻在床上。
“舍長要不轉(zhuǎn)系吧,說不定以后可以當(dāng)駐外記者呢!”白鹽咬著一絲饅頭笑嘻嘻的看著賈婪。
“不要,駐外記者我喜歡,但是你們系太沒意思了?!?p> “我覺得還行啊,起碼我都會,考試也不操心?!?p> “這就更沒人性了,你一從小在國外長大的,英語口語講得比我中文還標(biāo)準(zhǔn)?!?p> “哈哈哈,舍長也不賴啊,讓我考普通話我鐵定不行。”
“你倆夠了哈,非得刺激我嗎?”徐小圓上床疊著被子,聽到白鹽和賈婪的對話心里發(fā)慌。
“女神,你以后想當(dāng)什么人?”白鹽睜著大眼睛看向徐小圓。
“金明熙,今天不是你值日,給我放下。”賈婪看到金明熙拿著掃把在那兒掃地,發(fā)覺自己前面那一堆話都白說了,氣不打一處來。
“快好了,就讓我表表忠心嘛!”
“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嗎?”
“什么?”
“特別像電視劇里那種知道自己死期將至,然后想著最后再為人做點(diǎn)什么的,你以為在交代后事嗎?你連遺產(chǎn)都沒有。”
“舍長,你別管她了,就讓她掃,為人民服務(wù)嘛,我們?nèi)粐鴮毥裉炀徒唤o你伺候了哈!”金明熙掃到白鹽身邊時,白鹽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好你!”
“你剛才問我什么?”徐小圓疊好了被子,轉(zhuǎn)身問白鹽,方才賈婪的插話讓她多了一會兒思考的時間。
“我問你以后想當(dāng)什么人?”
“家里想讓我考編當(dāng)老師?!?p> “不管家里,你自己的心里話呢?”
“說話來怕你們笑話我?!?p> “怕啥,金明熙這驚世駭俗的都有了,你就算說你想當(dāng)明星我都信。”賈婪和金明熙大眼瞪小眼。
“不當(dāng)明星,我想當(dāng)演員?!毙煨A認(rèn)認(rèn)真真的說。
“認(rèn)真的?”金明熙停止掃地的動作問。
“嗯,我喜歡演戲,不行的話,我也想找個和劇組相關(guān)的工作?!?p> “女神加油,你必須是女主角??!你知道嗎,你在舞臺上給人的感覺真的和平時判若兩人,看好你哦!”賈婪朝徐小圓飛了個吻,“我的獨(dú)家新聞啊,獨(dú)家,獨(dú)家!”
“喲!是金子就該發(fā)光!”金明熙說。
白鹽:“同意!”
“謝謝。”徐小圓暗暗松了口氣,這話憋在心里好久了,說出來總算舒服些,以后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只是這一刻的記憶我們都擁有,說出口的愿望本來就占了先機(jī),離成真更近一步,畢竟,沒人規(guī)定夢想一定得藏在心里。
許如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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