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李若云差的不會太多,要是一兩萬的,我還可以去跟姑姑求求情。一聽她還差十萬,我連猶豫都沒有,轉身就走。然而姑姑早就在遠處看到這邊發(fā)生的一切,大步流星的從我身邊走過去,扶起蹲在地上的李若云,微笑著跟她說“若云,別哭啦,不早就告訴你,有事找姐姐我嘛,姐姐我可不像那個任五,一點人情味沒有?!?p> “姐姐。。。我。。?!崩钊粼瓶薜囊呀?jīng)說不過來話,“醫(yī)院打電話說我爸爸。。。上來就讓我交十萬。。。。我沒有。。。我不能沒有爸爸!”
“你的媽媽呢?”姑姑把李若云抱在懷里,溫柔的問她。
“我爸媽。。。早就離婚了,我從。。。。。小就跟。。。爸爸。。。在一起?!崩钊粼七呎f邊拿手蹭掉臉上的眼淚。
姑姑從挎包里掏出一包紙巾,擦著李若云臉上的淚花,說道“好啦,姐姐知道啦,姐姐先去幫你把費用墊上,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p> “姐姐!我。。。?!崩钊粼坡牭焦霉靡獛退蹨I似乎比剛才掉的還要厲害,拽著姑姑的衣服不肯撒手。
“別哭啦,瞧你哭的這么難看,讓任五看見該笑話你啦?!惫霉媚罅四罄钊粼频男∧樀?,轉身跟我說道“你過來,把她哄好,一會我出來,若云要是還哭,你下個月生活費減半!”
姑姑也沒問我答不答應,轉身走進了醫(yī)生的辦公室。
李若云紅著眼睛朝我走過來,攥著我的手臂說道“謝謝你們,等。。。爸爸好了,一定。。。”
“閉嘴?!蔽乙荒槻粷M的打斷了李若云,要是她再這么哭哭啼啼的說下去,我的生活費肯定要減半了。
李若云聽到我的閉嘴倆字,硬生生將說道一半的話憋回去,一只手捂著嘴,眼淚不停的往外流。
“過來?!蔽依钊粼圃谧呃鹊拈L椅上坐下,發(fā)號施令似的朝她說道“別哭了!”
李若云對我說的話言聽計從,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兩只手不停的抹著臉上的淚痕??吹剿@個樣子,我也不清楚該怎么哄她。就在我惆悵的時候,姑姑從急診室走出來,平靜的跟李若云說道“別擔心啦,你爸爸沒有生命危險,做完手術,很快會恢復健康噠?!?p>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崩钊粼茝囊巫由险酒饋恚煌5慕o姑姑鞠躬。
“好孩子,沒事啦。”姑姑扶著李若云的肩膀,說道“走吧,咱們去看你爸爸?!?p> 我聽似乎沒我什么事,轉身準備下樓,姑姑拉著我的衣服,一臉不悅的說道“你也跟著來!”
“哦”
我滿臉不情愿的跟著姑姑來到了李若云父親的病房前,看李若云趴在玻璃窗前焦急的模樣,我猜病房里那個滿身裹著紗布,身上插滿管子的人應該就是她爸爸了。
“您好,請問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個小護士走過來詢問我們三人。
“我是?!崩钊粼茝奈液凸霉蒙磉厰D過去回答道。
“您好,我來就是跟您說明一下,現(xiàn)在患者的狀況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但恢復的過程可能比較長,希望您做好長期治療的準備。”
李若云仔細的聽著護士的話,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著。對于李若云這個年齡,要獨自一人扛起生活的重擔,顯然有些強人所難。我拍了拍李若云的后背,朝她說道“慢慢來,一切都會好的。”李若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這傷您覺得是怎么造成的呀?”姑姑朝護士問道。
“嗯。。。。。。我也不好說,還是等患者醒來你們問他最好。”護士模棱兩可的敷衍幾句,小跑著離開了。姑姑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是拉著李若云的手,朝她說道“若云,晚上還沒吃東西呢吧,走,姐姐帶你先去吃飯?!?p> “不用了,姐,我想留在這陪陪爸爸?!崩钊粼七煅手f。
“護士不都說了嘛,你爸爸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啦,我?guī)愠鋈ド⑸⑿模屓挝逶谶@就行啦。”姑姑勸著李若云,絲毫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不太好吧。。。。。。”李若云猶豫著。
“去吧。”我無奈的朝李若云說道。因為我知道,即使我不答應,除了會被姑姑臭罵一頓外,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大半夜,我一個人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胸口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不知道姑姑帶著李若云去哪了,這么半天還不回來,她們總不能回家睡覺了吧?我打著哈欠,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百無聊賴的思考著平時一項摳門的姑姑,碰見李若云怎么會這么大方,十萬的醫(yī)藥費,說幫她墊上就墊上,真搞不清楚姑姑是怎么想的。
我正琢磨著,一個男子帶著鴨舌帽從走廊的盡頭朝我這邊走來,厚重的鞋子在醫(yī)院的瓷磚地上發(fā)出“咚咚”的響聲。他走到病房前,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子,湊到我的耳邊,用一把小刀抵在我的肚子上,說道“別動?!?p> 他機警的朝四周環(huán)式一遍,小聲的問我“快說,東XZ哪了!”
“什么東西?!蔽乙荒樢苫蟮膯査?。
這個男子從兜里掏出手機,指著一張圖片說“就這個卡片,李銘玉把它藏哪了?”
男子給我看的圖片上的東西我再熟悉不過,就是那張印有龍紋的邀請卡,這玩意難道李若云的父親也有?整件事情似乎有些復雜,還是等李若云他父親醒來再說吧。
“問你話呢!”男子壓低帽子,慌張的問我。
“不知道。”
“別動!”男子用刀子抵著我,伸出另一只手,朝我褲兜摸去,而老頭給我的邀請卡就在兜里。
我右手伸出拇指朝男子喉嚨使勁一戳,男子疼的捂著脖子退到一邊,憤怒的伸出刀子朝我捅過來。
我躲過他的刀子,伸開手,用右手的虎口再次朝男子的喉嚨懟過去。男子捂著脖子,鮮血從他嘴里一點點流到手背上。他把刀子扔到一邊,掏出一把手槍指著我。
“砰!”男子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這么近的距離,我見來不及躲避,下意識的伸出手臂去抵擋,子彈深深的打進我的小臂,忍著疼痛,我把手臂從眼前移開,而開搶的男子卻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