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宣講比羅昳幾人想象的都要長。
他們不是很能想象,為什么明明幾句話就能概括完的事情,非要分成三個人把這幾句話拓展成數(shù)千字的內(nèi)容,以0.5倍速重復(fù)講三次。
2個小時過去了,整個晚上一中的新生們一直僵硬地盤腿坐在草地上。
雖然草地比水泥地、跑道要軟一些,但是持續(xù)兩個小時下來,許多人的腿已經(jīng)酸到麻木了,總教官讓學(xué)生們起立的時候,不少的人站起來又跌坐到地上。
總教官也沒再計較,直接宣布了解散。
操場距離宿舍很***時也總有人在這里進(jìn)行額外的鍛煉,因此,各班也就沒有組織集合,等到領(lǐng)導(dǎo)們都離開操場后,原地解散。
“我的媽,這一坐,差點把我坐沒了?!北M管買了坐墊,王琪還是揉著腿、屁股說。
“我看體委都睡了好幾輪了。”陳可妤個子矮,坐在較前面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見樂朝幾度閉上的眼睛和耷拉下來的腦袋。
“我中間也感覺困得不行,但是疼痛讓我還挺清醒。”羅昳一直揉著腰,表情痛苦,嘴唇表現(xiàn)出不健康的偏白色。
“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洗點紅棗,你再貼個暖貼就好了?!蓖蹒髯匀坏匕咽址鲈诹_昳的腰上,緩慢地揉著。
“沒覺得蚊蟲也特別多嗎?”魏采言邊說邊把放下的袖子又重新卷回去,“我沒坐一會兒就感覺被盯了好幾個包?!?p> “放下袖子又會很熱,”陳可妤展示了自己胳膊上的許多包,“我聞到隔壁班有個女孩噴了六神,我覺得我能聞到,那個味道就可以籠罩我,但是,我覺得它可能是沒有聽到我的祈求?!?p> “蚊子都是挑著香的肉肉咬,證明我陳的肉肉香哦?!绷_昳安慰道。
“好癢哦,我們一會兒去商店買瓶花露水吧。”陳可妤說,“我忘記帶了?!?p> “你們?nèi)グ桑以谶@里拉伸一會兒,一直坐著都僵了?!蔽翰裳詻]跟著她們回去,而是在靠近左側(cè)入口處做著拉伸。
余光里瞥見樂朝走過,但是他卻沒有停下,而是繼續(xù)走出了操場。
怎么?
今天……
他不跑步嗎?
魏采言沒追上去,繼續(xù)心不在焉地做著拉伸。
“這里,徐彬來一段solo吧。”
“好?!?p> 魏采言轉(zhuǎn)過身,就見下午17班那個柔韌性很好的哥被幾個人圍在中間,他們似乎在排什么節(jié)目。
魏采言看了一會兒,總覺得他一個人站在中間跳國標(biāo)很不協(xié)調(diào),少了點什么。
少了點什么呢?
少了個和他共舞的女人。
“請問,”魏采言走過去,“你們排練舞蹈是準(zhǔn)備參加什么活動呀?”
徐彬說:“明晚各班會進(jìn)行才藝表演,我們在為它做準(zhǔn)備?!?p> “美女,你覺得我們剛才跳得怎么樣?”徐彬身旁的男生問。
魏采言看了一眼徐彬,點了點頭,說:“很好?!?p> “謝謝美女咯。”
魏采言擺了擺手,說:“沒關(guān)系?!?p>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徐彬突然開口問。
“我之前在你隔壁練過舞蹈,不過倒是沒和你搭過話,你記得我?”
徐彬笑了笑:“大概,是因為你太漂亮了,美女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p> 魏采言挑了挑眉,說:“感謝我的臉。那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采言,21班?!?p> “徐彬,17班?!?p> 之后,他身邊的男生和兩個女生也分別進(jìn)行了自我介紹。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魏采言覺得身上汗噠噠得,很不舒服,于是她說:“我先回了,你們繼續(xù)。”
“拜拜,美女?!?p> “拜拜咯?!?p>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徐彬身邊的男生眉飛色舞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不簡單哦,你都不記得人家了,人家還知道你是在隔壁練舞的?!?p> “我們最后練一遍,也回吧,就快門禁了?!毙毂驔]有接男生的話,轉(zhuǎn)移了話題。
魏采言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其他三個人已經(jīng)到了,王琪甚至已經(jīng)洗完了澡,坐在椅子上玩游戲。
“上上上!”
“臥槽,這人賣我!”
“哥!救命??!”
魏采言換了睡衣,看羅昳和陳可妤還沒在:“這兩人呢?”
“陳可妤去幫昳昳洗頭發(fā)了。”
“嚯,挺麻煩的,昳昳的頭發(fā)可不短。”魏采言拿了洗浴用品,“我去洗澡了?!?p> “嗯,拜?!蓖蹒鞣笱艿貞?yīng)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機。
經(jīng)過幾天相處,魏采言大概了解她了,也沒想之前斤斤計較,覺得王琪輕視她,輕手輕腳地關(guān)了門,去洗澡了。
滾燙的水灑在身上讓她感覺異常舒適,似乎是將白日的疲憊都沖走了。
水猛烈地砸在她身邊,將周圍的雜音都擠走了,只余下涓涓水聲。
魏采言閉上眼睛,頭腦里浮現(xiàn)的都是今晚在操場發(fā)生的事情。
還不明白嗎?
羅昳月經(jīng)了,樂朝也沒心情跑步了,這樣的感情誰還能插足?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他一個男生,以后還會遇到更好的。
魏采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皙纖細(xì)的雙腿,看了看平坦的小腹,又把手放在眼前動了動。
真是個完美的女人,怎么會找不到男朋友呢?
只不過……
沒有和樂朝在一起,并且承認(rèn)自己比不過情敵,真是令人心塞。
魏采言洗個澡下來,感覺不僅身上干凈了,腦袋也干凈不少,不再像從前那樣想七想八了。
“還難受嗎?”魏采言回到宿舍,找出一張暖貼遞給羅昳。
羅昳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暖貼,似乎是沒想到魏采言能這么做。
魏采言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沒辯解,笑了笑,將暖貼放在羅昳的書桌上。
“謝謝?!?p> “客氣。”
“采言,你有對什么味道過敏嗎?”
“比如?”魏采言饒有趣味地看向陳可妤,“你買了什么味花露水?”
“害,花露水還分味嗎?不就花露水味的花露水嘛?!蓖蹒髡f,“她就是想今晚在屋子里多噴點,怕你聞不慣。”
“還好,你隨意,不過噴多了也很嗆鼻的。”
“我覺得你不用擔(dān)心,”羅昳說,“反正關(guān)燈之后王琪還會玩很久手機,蚊子追光,奔著王琪就去了,咬不到你。”
“過分了啊?!蓖蹒鞯乖诖采?,大吼,“我的床帳你到哪了?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