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城的回廊
“呼!”
離陽凰降落在了古城東方的城門,這里也是離陽凰能夠抵達的極限,畢竟它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
長孫簌站在地上,輕輕拍了拍離陽凰的羽毛,輕聲道:“辛苦了,回來休息吧?!?p> “唳!”
離陽凰鳴叫了一聲,全身冒出耀眼的金光,隨后龐大的身軀不斷縮小,就像一個金色的氣球在不斷放氣,越來越小,最后化作一道金光轉(zhuǎn)進了長孫簌眉心的圣跡印。
長孫簌冷漠地撇了在后面躊躇的江玄,強忍住想把他揍一頓的念頭,說道:“如果你還想出去,就跟著我走。”
江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嘟嚷著說道:“我怎么會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走不走是你的事,在這里遇到危險,別指望外面的那兩個人能救你。”長孫簌自然聽到了江玄的聲音,心里燃起一絲憤懣,不過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這里還有危險?不都沉寂了許多年了嗎?”江玄詫異地說道,他以為這個遺跡就是取了東西就可以離開的。
長孫簌用看待鄉(xiāng)巴佬的眼光撇了江玄一眼,她真的不知道神棄為什么會如此看重他?
“你愛走不走,哪來這么多廢話!”長孫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就不顧江玄的想法,獨自往前走去。
江玄咬了咬牙,心里想到:就相信你這一次!
然后快速跟上長孫簌的腳步。
走在雜草叢生的道路上,四周是破敗的房屋,整座城安靜得出奇。這不禁讓江玄想起了慕月鎮(zhèn),慕月鎮(zhèn)很窮,唯一的道路也是這樣多雜草,一股悲涼從心底冒出。
長孫簌在前面走著,江玄略在她后面,可以看到長孫簌那張精致的側(cè)臉。江玄本來以為長孫簌這種傲嬌的圣女會表現(xiàn)出嫌棄的神色,然而事情并非他想的這樣。
長孫簌的臉始終是冰冷漠然,沒有任何變化。她潔白鑲金的靴子上已經(jīng)被染上幾團黑色烏劑,不過她沒有在意,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江玄越看越疑惑,聽別人說,從小生活在富裕家族的人不都很愛干凈嗎?怎么長孫簌沒有看待他這樣嫌棄的雜草,泥石?
突然,江玄心里冒出一個念頭:莫非在她心里,自己不如這些雜草?
“你還要看多久?”長孫簌突然頓下了腳步,回頭冷冷地盯著江玄,寒聲道。
江玄立即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臉紅了一大半,像是一個陰謀被發(fā)現(xiàn)了似的。心虛地哼哼了兩聲,別過頭去:“誰看你了?”
“白癡!”長孫簌丟下了一句話,然后繼續(xù)往前走去。
微風(fēng)輕輕拂起兩人的面,吹動了地上的雜草,荒涼的古城中平增了一種蕭條感。
長孫簌走著走著秀眉不知不覺間皺起,想了一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取出一把匕首,屈指一彈,匕首就插在了一塊倒落的門匾上。然后才繼續(xù)走去。
“你這是做什么?”江玄搞不明白長孫簌為什么會留下一把匕首,難道是錢太多了沒處花?還是想留個記號證明自己來過這里?
長孫簌身軀明顯的一震,江玄還以為她看到什么東西了,其實長孫簌是被江玄這個弱智的問題氣到了。
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會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在道路上留下一個記號,如果走了一段路又發(fā)現(xiàn)了這個記號,就證明你一直在繞圈子。
“你沒有發(fā)覺這個店鋪我們不久前已經(jīng)來過了一次嗎?”長孫簌皺著秀眉指著一個殘破的店鋪,說道。
江玄迷茫地?fù)u了搖頭,道:“沒察覺啊。我們什么時候來過?”
長孫簌差點沒一槍刺死他,調(diào)息了許久,終于把怒氣再次壓了下去,長孫簌感覺每次和他說話都要被氣死。就像是在對牛談情。走之前丟下了一句:“懶得跟你計較,少說話多做事!”
江玄似乎察覺到了長孫簌的內(nèi)心想法,便心生一計,一改對長孫簌的常態(tài),臉上掛起笑容,上前說道:“那不行啊,整座遺跡就我們兩個人,不和你說話我和鬼說話去???”
長孫簌也像是明白了江玄內(nèi)心所想,一看到那張嘴臉就有點惡心,動了動手指,沒有搭理江玄,后者突然感覺喉嚨一陣干涸,像是水分突然被抽干。
“咳咳!”
江玄雙手捂住喉嚨,臉都漲得有些紅了。這時江玄眉心的圣臨跡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和煦的春分,滋潤了江玄的喉嚨。
然后江玄像沒事般的站起來,嬉皮笑臉的對長孫簌道:“圣主大人也經(jīng)常用這招整我,對我已經(jīng)沒多少用了。”
長孫簌鳳目微微一瞇,江玄突然感覺到一股危機,只見長孫簌眉心的圣跡印散發(fā)著光,四周的光元素迅速匯聚,無聲無息,一根根淡金色的光針全部對著江玄。
“圣主怕是沒有和你說過,我最討厭會耍嘴皮子的人?”長孫簌冷厲的聲音回蕩在長長的街道,在江玄耳中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江玄突然意識到用言語攻擊對長孫簌沒多大用處,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他能感覺到如果這些光針全部落下來,就算他擁有圣臨跡也會受到創(chuàng)傷。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長孫簌看到江玄吃癟,面上冰冰冷冷的說道,心里卻升起了一絲興奮。仿佛看到江玄吃癟比完成了一件任務(wù)還要困難。
兩個人又回到最開始的一言不發(fā),只有靴子踏在地上的回響聲成為了整個古城唯一的旋律。
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當(dāng)他們走過相當(dāng)長一段距離后,有一縷看似微弱的空間波動如同漣漪般擴散出去。
“等等!”
長孫簌走著走著突然說道,并且停下了腳步,視線停在了一處門匾上。
“怎么了?突然停下來?!?p> 走在后面的江玄停在長孫簌身側(cè),目光順著長孫簌的視線望去,而后瞳孔猛的一驚。
在那里,一把華麗的匕首插在破舊的門匾上,極大的反差使得這個地方格外引人注目。
“我們一直在繞圈子?可我們沒有轉(zhuǎn)過彎啊!這是幻陣嗎?”江玄眼睛里涌現(xiàn)出恐懼。
幻陣是他偶爾聽元瑤提起的,幻陣能使人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幻境。要布置幻陣,那么布陣者必須在他們附近,能在他和長孫簌兩個人都沒察覺的情況下,還能布置出來,那這個人的實力起碼達到了圣殿使這一層次!
長孫簌同樣是秀眉鎖起,右手一抬,匕首就回到了她的手里。微微閉眼感應(yīng)了一下,道:“這不是幻陣,是尤拉的手段?!?p> “尤拉?她不是死了嗎?”江玄嚇了一跳,驚道。他和長孫簌都沒有察覺,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兩人的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至少能流暢的交流。
遠(yuǎn)在圣光殿的神棄正在看著古卷。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喃語道:“這才是我想要的,急不得,急不得啊?!?p> “我說是她的手段,又沒說她本人在此!”長孫簌沒有心思去計較江玄的無知,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替江玄解說道:“這是尤拉臨死前留下的手段。你難道沒有發(fā)覺我們走的這條路好像無窮無盡,永遠(yuǎn)走不到盡頭?”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苯笫忠慌念~頭,恍然大悟地說道。
“我曾經(jīng)在記載尤拉的古籍上看到過,尤拉擅長的不止是槍?!闭f道此,長孫簌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臉色是一種江玄從未見過的凝重。
“更擅長什么?你倒是說??!”江玄看到長孫簌這幅模樣,真恨不得替她說出來,怎么說個話都這么墨跡?
長孫簌目光一凝,她居然被江玄呵斥了!怒視江玄,道:“你催什么催!”
“好好好!你說?!苯e手表示不催了,心里嘟嚷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尤拉最擅長的是對空間的掌控?!遍L孫簌這時又回到了凝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正身處于尤拉賴以成名的‘輪回空間’里面。”
“輪回空間?這是什么玩意兒?”江玄又一次感覺到?jīng)]文化的痛苦,心想這次回去后一定要找神棄惡補一下知識。
長孫簌看到江玄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差點沒一腳給他踹過去,還是沒好氣地說道:“‘輪回空間’是尤拉自創(chuàng)的一種技巧,靈感來源于幻陣,但效果比幻陣更好?!?p> “也就是在一處地方,選取一段空間,將其設(shè)制為輪回空間。進入者就會一直重復(fù)著同樣的路程?;旧铣鋈ゲ涣肆?。”
“哦,就像我們走的這條古道,其實也是一個‘輪回空間’?!苯K于開竅了似的說道。
“沒錯。不過我們目前出不去了?!遍L孫簌心里居然有點欣慰,江玄竟然聽懂了她說的話!
“目前?”
“沒錯,要破解‘輪回空間’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實力強于尤拉,可以憑借強于尤拉的圣氣,強行破開‘輪回空間’的結(jié)界。
“二是用兩種不同元素的圣修士合力,利用元素混合所產(chǎn)生的能量將結(jié)界撐開一條縫隙。然后圣修士從縫隙中逃出。”長孫簌似乎是說累了,停頓一下,接著道:
“現(xiàn)在我們只有等神棄來救我們。否則別無他法。”
“圣主大人怎么知道我們被困了?”江玄的白癡癥又犯了。
“你當(dāng)神棄會放任我們陷入絕境?他在我們身上都種下了感應(yīng)種子,以便我們一有危險好及時趕到?!?p> “我想我們不用等圣主大人來?!苯@個時候回想起了長孫簌說的第二個辦法,認(rèn)真的說道。
“你開什么玩笑?你認(rèn)為你的圣氣比尤拉強?”長孫簌以為江玄又在發(fā)神經(jīng)。
“不?!苯p輕搖頭,身體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紅色的圣氣紋路:“我目前的體內(nèi),不僅只有光元素,還有火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