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在第二日黎明來臨時,天結(jié)城外,一道道圣氣波動皆是不弱的身影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亞蘭國的空氣是七行大陸中最濕潤的,早晨太陽才露出一個角,周圍都是白蒙蒙的霧氣,江玄僅是在這里站了一會,他的頭發(fā)上便抹上了一層水珠。
一行二十一人在這里大約等了十來分鐘,在天河的對面不知何時走出來了一道身影。當江玄看到時都是吃了一驚,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那道身影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扭頭看去時,長孫簌眼眸里同樣涌現(xiàn)著淡淡的震撼。
人影全身都隱藏在寬大的白色斗篷內(nèi),帽檐下,看不見無關(guān),只是一片漆黑。江玄眉頭微微皺起,能在江玄的圣氣感知范圍內(nèi)讓江玄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圣氣高于自己,而又刻意隱藏圣氣,另一種便是完全沒有圣氣,而又會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呼吸。很顯然,這個人屬于第一種。
“這是天域的傳令使,他們的圣氣都是屬于非常隱秘的那種,他們在天域內(nèi)只負責傳播天祭的命令。所以你們沒有察覺到也屬于正常?!鄙駰壦坪踔澜?nèi)心的疑惑,開口說道。
“各位圣主,各位圣子圣女。請隨我來,七大天祭已在里面等候多時。”這是傳令使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江玄耳畔響起,仿佛說話的人就站在他的身邊。在江玄心里,對這個未知的天域多出了一種凝重。在審判域內(nèi),江玄從瀾嘉口中得知天域的強大。從江玄成為圣臨跡后就一直圍繞在他耳邊的遠古之戰(zhàn)便是這個天域發(fā)動的,這完全是憑借著一舉之力挑戰(zhàn)整個大陸!而且,江玄也知道,自己身為圣臨跡,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和天域敵對上了。這是屬于自己的挑戰(zhàn),也是自己必須經(jīng)過的路途。
“我們走吧,圣臨跡遺跡應(yīng)該快要開啟了?!膘`修面色凝重,這個時候,各位圣主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放松。就連平時很喜歡嘻哈打鬧的天誅都沒有再說笑,可見天域?qū)ζ涞恼鸷持Α?p> 一行二十一人,跟隨在傳令使身后,說著天河下游的方向走去。七位圣主又在前面,始終與傳令使的距離保持十米開外。一路上只有腳步聲。隨著路程的深入,周圍空氣里的圣氣也逐漸變得濃郁起來,江玄也不知為何,越是往深處走,感覺就越是炎熱??涩F(xiàn)在還是早晨,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的異常。江玄知道,這或許和自己眉心的圣臨跡有關(guān)。
羽麟,子蓮。
這個時候江玄腦海里下意識地想起了這兩個人,在審判域鎮(zhèn)世玄武神殿的穹頂壁畫上,那一道孤傲天下的羽麟。以及坐在小亭里面,神情淡漠的子蓮。江玄心里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在慕月鎮(zhèn)的時候,江玄感覺到過,只是這一次,由外的強烈。
圣臨跡對江玄的腦海傳出震動,江玄的身體更是酷熱難當。在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與江玄最近的長孫簌察覺出了江玄的異樣,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江玄的手腕,但是立刻就松開了。因為江玄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這種情況下,長孫簌只好把話用圣氣傳入江玄的耳中。
“你怎么了?你的身體為什么這么燙?是因為這個遺跡的緣故嗎?”
江玄抬頭,對視上長孫簌。后者卻是一驚,她看到江玄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猩紅色的了。猩紅的一片,如同讓人身陷火海。長孫簌眉頭皺起,正打算傳音給神棄,卻聽到了神棄的聲音。
“在江玄嵌玉環(huán)里面取出一塊殘缺了一半的玉佩,然后由你往里面注入圣氣,讓江玄握住一直到進入遺跡之后?!?p> 神棄沒有回頭,長孫簌皺了皺眉,還是按照神棄所說的去完成。做到了這些,江玄的情況好了許多。
審判域,鎮(zhèn)世玄武神殿
端坐在石亭里面的子蓮這是靈魂一顫,淡漠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欣慰。似乎是喃喃自語:“江玄已經(jīng)抵達了遺跡,這個孩子估計這次過后一切都會回憶起來吧。圣祭不會善罷甘休,我還是啟程吧?!?p> 子蓮最后看了一眼草地上,花枝繁茂的櫻花樹,似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審判域外走去。背影是決然的……
一片巨大的湖泊,是天河的盡頭,當江玄眾人抵達時,天河的對面已經(jīng)站立著二十一到人影。站在最前方的人,江玄和長孫簌都認識。正是長孫簌的母親,瀾嘉。
瀾嘉的目光一直放在長孫簌的身上,里面浮現(xiàn)出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瀾嘉的身后,站著一男一女,正是那一日被圣祭召集的兩人。他們的視線也盯著長孫簌,在他們的感知中,長孫簌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可是為什么可以引起圣祭的重視,而且親自下達命令要抹除這個人。
天域的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地注視著對面,有輕蔑,有傲慢甚至還有憐憫。出生在天域本就讓他們覺得自身高人一等,作為天域的圣子圣女,他們自然瞧不起來自七大國度的圣子圣女。
現(xiàn)在最前方的傳令使畢恭畢敬地對著湖泊對面的二十一人彎腰行禮,這一次,他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各位天祭,人已經(jīng)帶到,可以開啟遺跡?!?p> 傳令使的表現(xiàn)令七大國度的圣主都是皺了皺眉頭,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表示什么。天域一方,瀾嘉率先走出,隨后又有六位圣氣不同可都是極其強大的身影緊隨瀾嘉身后。
神棄琥珀之瞳看著平靜的湖面內(nèi)心涌現(xiàn)出激動之色,這么多年,終于又一次確切地探查到他的消息了。青釋絕色的嬌艷上涌現(xiàn)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激動。對面的瀾嘉對著神棄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后神棄,青釋,天誅等人同樣上前,呈弧形圍繞在湖泊邊緣,與對面的七人相互對應(yīng)。
江玄眼眸閃了閃,握緊手里的玉佩。在此刻,七行大陸上最頂尖的一類人在這里便有著十四人,恐怕外界的圣修士知道后會瘋掉,這可是他們一輩子的目標。長孫簌目光一直望著瀾嘉,向來冷漠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倔強,一定要變強,再也不能這樣只能在對面遠遠地看著,要用實力,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
齊淵,齊幻雪,炎且,蒼嵐,布特汀五人人看著瀾嘉心里面突然想起了長孫簌,將兩道人影結(jié)合,不得不說,她們太像了。他們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只是來回地注視著瀾嘉和長孫簌。
在眾人各自沉思間,湖泊邊緣處,神棄,瀾嘉等十四位圣境圣修士則是凝視著平靜湖泊里面的湖水,忽然間同時出手。
“轟!”
十四道由金,綠,紫,黑,藍,紅,白七種顏色組成的浩瀚圣氣,陡然自他們眉心的印記中呼嘯而出,宛如巨柱一般,直接是蠻橫的射進了那光滑如鏡的湖泊水面之中。
圣氣光柱攪動起來,不斷的震動,仿佛要將整個湖泊倒翻過來似的。不過,那湖水之中,仿佛有著奇重無比的力量壓制著,如此浩瀚的十四道圣氣光柱,也僅僅是在湖泊水面上掀起一層薄薄的水浪。而后,在湖泊深處似乎有一道極為古老的光紋閃現(xiàn)出來,擊打在那十四道圣氣光柱上,居然是直接將那浩瀚的圣氣一層層的剝離。
湖泊兩岸,十四位圣主天祭都是面色凝重,不敢怠慢,全力催動圣氣從眉心的印記之中發(fā)動而出。驚人的氣勢,自他們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天地都是在此時漸漸的變色,引得后方的江玄等人都是不敢出聲,這種力量,遠非他們可以觸及。
這并不是指的神棄,瀾嘉他們所釋放出的圣氣,而是從湖泊底下傳達出來的神秘之力。這股力量的強大,就連十四位圣境圣修士聯(lián)手都非常的棘手。要知道他們中間任何一位放在大陸上都可以掀起軒然大波。
在二十八位圣子圣女的注視中,十四位圣主天祭竭盡全力之下,所有人都是開始見到,在那濃郁得近乎粘稠的湖泊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道稀薄的空洞地帶。
江玄的目光透過那些正在被圣氣排開的湖水中央,隱約的仿佛能夠見到那古老而又宏偉的遺跡
“所有人,乘著現(xiàn)在!”
而就在這時,圣主的喝聲,猶如驚雷般的響徹而起。
江玄望了望長孫簌,發(fā)現(xiàn)后者的注意力不知從什么時候從瀾嘉轉(zhuǎn)移在他身上,在江玄扭過頭地時候,長孫簌也是將頭扭過去。
“這里面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變故,在進入遺跡的過程中,我們很有可能被打亂空間,總之一切小心?!苯@了口氣,說道。
“嗯?!遍L孫簌回應(yīng)了一聲,隨后,運轉(zhuǎn)圣氣,沖向湖泊中心的那個虛空地帶。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江玄也是運轉(zhuǎn)圣氣拼盡全力沖向那個地段。就在這時,瀾嘉的聲音出現(xiàn)在江玄的耳畔:
“天域的圣子圣女接到任務(wù)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簌兒,不過在遺跡里面你可以尋找白芷的幫助。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保護好簌兒。如果她有什么危險,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
江玄嘴角咧了咧,白芷是什么東西?不過瀾嘉還是一如既往地“霸氣”。